首发：~第239章 答应、行医
司空鸿雨安然坐于上位，看着老老实实跪伏在堂下的牛管事，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言不发。
牛管事保持纹丝不动的姿势，连呼吸都放缓，像是等待判决的囚徒。以他的身份，就算面对司空家家主，正常也不至于如此，可谁让他现在有求于人呢。
良久，司空鸿雨方才漫不经心的道：“老夫人仙逝之后，她院中的下人的确需要重新安置，既是你第一次求到我这里，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这件事情，我答应了。”
作为修行中人，司空鸿雨在亲情方面一向淡薄，也就其父亲，当代家主能让她听从一二。
老夫人虽是其祖母，但却只是个普通人，她一向冷清孤傲，精力多花在修炼和网罗人才、发展自身势力方面，与老人家接触极少，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故而就算这等生离死别之际，其内心也无多大波澜。
“多谢四小姐大恩，多谢四小姐成全。”牛管事忙不迭的连连磕头道谢。
“日后四小姐但有差遣，老奴愿效犬马之劳。”
“嗯，下去吧。”司空鸿雨淡淡道。
“是！老奴告退。”牛管事恭敬的退下。
司空鸿雨目视着他离开，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嘲讽。
“来人。”她说道。
“小姐，您有何吩咐？”一名丫鬟立刻进来，俯身听命。
“去给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传句话，让他不要动姓徐的，此人我还有用。另外告诉他，让他耐心点，他，会得偿所愿的。”
“是！”
……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在厚重的云层之后，慈安堂中的灯火显得格外昏黄。老夫人现如今已经连药都喝不下了，一天有大半时间昏迷不醒，就算醒来，也浑浑噩噩，嘴里发出些不明含义的字语，无法正常交流。
所有人都清楚，老夫人也就这三五日的光景了。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偶尔穿透云层，洒落在庭院之中。老夫人的贴身大丫鬟素英，身着一袭素白的长裙，裙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百合花。
老夫人早已睡下，她独自伫立在庭院的亭子里，抬头望着那浩瀚无垠的夜空，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惆怅与迷茫。
“义母，孩儿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
如今连牛叔都表示无能为力。她，还能有什么办法逃过此劫？
若是牛叔的谋划成功，对她来说不失为一条不错的出路。尽管她从未见过徐风，却也愿意与其配婚。一则，当然是牛叔既然选择了他，其品行方面自然不会有大问题。二则，虽然她从未见过徐风，但却知道他这么个人。
概因其之前制作的胭脂水粉等美容美颜之物，颇受内宅丫鬟婆子们的喜欢，就连她也曾使用过。当然，那是其他小丫头用过觉得不错，送给她的而已。
此人作为家族公子的护卫，一个大男人，竟专于此道，也算是一件稀罕事，平时爱嚼舌根的丫头婆子们，闲暇时没少说道此事，打趣此人。
直到他在家族开荒任务中立下大功，名声大噪，受四小姐器重，府中下人对他的调笑才渐渐销声匿迹。
听说小画也被四小姐赐给了此人，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素英姑娘思绪有些飘飞，可回过神想到自己如今面临的困境，心头又不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无论如何，我宁死不受屈辱，大不了，一根白绫随老夫人一道去了便是。”素英姑娘眼中闪过坚决之色。
就在女子沉浸在自己的哀愁之中，内心暗下决定之时，突然，一个小丫鬟来到亭中。
“素英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好一会儿了。”
“哦？彩云，有什么事吗？莫不是老夫人那里出了状况？”素英转过头问道。
“刚才门子那边给牛管事递话来了，说是告知你一声，事情成了。”彩云道。
数息的沉默。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先去吧。”素英尽量保持声音平静，彩云没有听出异常，很快离开了凉亭。
待人走后，女子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那泪花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璀璨的珍珠般晶莹剔透。她的嘴唇微微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为太过激动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那是喜悦的泪水，是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担忧在这一刻得到释放的泪水。
她双手捂住脸庞，低声抽泣着，肩膀不停地耸动。低低的抽泣声在夜空中回荡。她一边哭着，一边在心中默默地感谢义母在天之灵的护佑，感谢命运终究没有抛弃她。
许久之后，女子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期待。
……
另一边，剑一只身来到南域一座名为白象城的城池，一番打扮之后，背着药箱，手执一杆医旗，上面写着“药到病除”，交过入城费，施施然进入城中。
之后他去药铺购买了一批常用药材，来到城中西南，这里居住的多是贫苦百姓。
向一户人家买了旧的一桌一椅，剑一便在一路口处将摊位支棱起来。
一开始路过之人只有些好奇。有本事的大夫经过短暂的的钱财积累后，基本都是自己买下店铺开起医馆，谁会像个流民似的到处乱跑？故而普通人心里都清楚，一般的游方郎中的医术，是比不上正经医馆的大夫的，可同样的，对方的收费也肯定更低。
剑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对路过之人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并不在乎。
第一天没有开张，徐风也不在意，收了摊，晚上住在客栈，第二天一早继续在原地摆摊。
直到临近中午，才有一位老人在自家儿子半拉半拽之下，勉强坐到了剑一的摊位前。
剑一的医术并不高，当初在小沟村，他和刀二才是辨认药材，观看最基础的医书阶段，根本就没有行医能力。后来发生一连串的变故，医术更是彻底抛弃了。
不过他有实力，有灵气，他的目的也不是治病救人，他只是想看看自己若是在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在师傅的教导下，他的某种人生轨迹而已。
说白了，此时他是抱着游戏的态度在行医。
以灵力施针，一番针灸之后，老人得灵力滋养，立刻感觉身上病痛减轻不少。普通人不管是何病症，初次得到灵力温养，虽不至于根除病症，但明显的好转是肯定的。所以修行中人相比普通人，不但掌握他们难以企及的力量，也会活得更久。
老人惊喜之余，自然千恩万谢，对剑一的医术更是大大的信服，嘴上不停夸赞。毕竟就扎了几针，效果却是立竿见影。剑一又随意开了点温补药材，打包好交给老人儿子。
“大夫，我该给您多少银子？”男子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这可是个有真本事的大夫，要价肯定不会低。自己的母亲被病痛折磨，又不愿去医馆，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厉害的游方大夫，他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你看着给吧，你们是我第一个客人，多少无所谓，聊表心意即可。三天后你们再来，我给老人家再施针一次。”剑一一脸平静道。
母子俩闻听此言，惊得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一番千恩万谢之下，男子留下了身上所有铜钱带着老母离开，回去后立马给剑一宣扬起来，直呼他是神医。
消息渐渐传开，有一就有二，慢慢的，剑一的客人便多了起来。徐风收诊金也很随意，有钱给钱，钱不够也可以拿些吃的用的来抵。只要对方不是存着故意占便宜的心思，他也不会计较。哪怕赊欠也行。
如此，半个多月时间很快过去，剑一的名气愈发响亮。只是他不知道，某些人已经盯上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