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95章 又不是没看过
青瓦上的烟囱旁长了些不知名的小花,白烟袅袅升起,惊飞了落脚的燕雀,煽动时带起了风,引得小花轻轻地晃,白烟斜斜散去。
隔壁的小屋成了临时的浴房,高高的木桶里蒸腾起白雾,葱白的指尖搅弄起水纹。
司沐贪凉,但此时不过是春始,夜里凉意丝丝沁骨,君若觉得,若是寻常人家,应当是会洗热水澡的。
君若推开门,司沐仍裹着那床被子,想来方才的事对他打击不小。
“去洗澡。”君若拍了拍被子。
被子里的一团颤了颤,好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房中蒸腾着雾气,空气里湿漉漉的。
木窗上只糊了一层薄薄的纸,月光洒进来,也被水汽氤氲上潮湿的痕迹,木窗上菱花型的纹样便跟着月光爬上了木桶。
司沐除去衣物,跨坐进木桶中,水温有些热,连带着皮肤也泛起了薄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便潮湿了一片。
“吱呀”门从外被推开,屋里没什么摆设,只听水声哗哗,司沐将自己沉了下去,仅露出一个脑袋。
桶沿很高,他只瞧见斑驳的木纹,透了水,颜色深了深。
君若手里捧着套月色长衫,放在木桌上。
司沐这才想起换下来的衣服被随意地堆叠在地上,本是想放在凳子上的,但已经脏了,他甚至不敢去看,好像看一眼,便是无尽的心虚。
有清浅的脚步声靠近,羞耻和慌乱攥住了司沐的心跳,落在耳边,擂鼓似的。
君若就站在自己的身前,司沐敛了眸子没勇气抬眼去看她,又往下沉了一些,蜷腿抱着,只墨色的长发在水面上飘着。
君若心里觉着好笑,原本只是来送衣裳的,此刻却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君若一手虚搭在桶沿,腕子清泠泠地垂下来,另一手探入桶内,葱白的手浅浅地撩起水纹的心跳。
有哗哗的水声,极轻、极柔、极缓。
司沐觉得自己像是落入凶兽掌下的幼兽,明明可以一掌拍死自己,却轻轻地磨、慢慢地捻,不给人个痛快。
“衣服放在桌上了,待会儿换上。”君若是故意的,想引司沐说话。
司沐将自己环得更紧了,夹紧了腿,囫囵着开口:“知道了。”
甫一开口,温热的水便咕噜噜往嘴里灌,塞了满满一口腔。
“洗澡水好喝吗?”君若的声音染上了水痕,柔得一塌糊涂。
君若的声音透过温热的水钻入耳道,明明很轻,但耳道中的水却跟着晃,冲撞着敏感的耳道,就像是她的耳边絮语。
耳道一阵一阵地发着热,一时分不清是水温作祟还是别的什么。
君若没等到司沐的回答,微挑了眉,存心戏弄他:“你要是还躲着,我就进来了。”
“哗啦啦”水声都乱了,氤氲的水汽中透着澡豆略涩的香味,如同江南烟雨中被浸润了许久的花草。
司沐探出头来,几缕墨发蜿蜒着黏在脸颊上,眼睛湿漉漉的,眼尾匀了薄红,睫毛上沾了碎水珠,压得睫羽低低垂着,平白地添了几分委屈。
睫羽终究太过于孱弱,如蝶翼一般颤了颤,水珠滚落,溅起涟漪。
君若的眸子被那滴水珠牵引,就这么一瞥,引得司沐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司沐敛了眸子不去看她,君若轻哼一声:“又不是没看过!”
脚步声渐渐远处,被门遮挡。
司沐这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却是乱的。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夜,司沐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的手臂虚搭在温泉池畔。对面,君若除下鞋袜,裸足踩在光洁的地面上,玲珑白皙的贝趾在水面上轻点,浸入水中,泛着淡淡的粉,如成色上好的贝珠。
君若入了水,水刚及腰,走动间,裙摆散开,像一朵白玉兰飘在水面上。
温泉池中央的水稍深一些,刚好及胸,水纹缓缓地上推,濡湿了她前襟,透出一抹玉痕,他不免看痴了,待君若一脚踩上他的尾鳍,他几乎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不是痛,而是蚀骨的痒。
他攥住君若的小臂,入手湿滑,奶豆腐似的,好像下一瞬就会揉碎在他的掌心。
君若被他抵在温泉池壁上,他掌着她的脖颈,用了些力道。
君若被迫高高仰起头,脖颈被掌成一条紧绷的线,仿佛下一刻便会被折断。
她轻颤的睫羽像蝶翅一般轻颤,细碎如星子般的小雾珠反射着眼眸里的光,熠熠生辉。
她的檀口因呼吸不畅而微张,隐约可见一尖丁香花蕾般的舌尖,朦胧一点红润,像最淡的胭脂,又似洪荒初开时第一滴春水晕开。
待松开桎梏时,司沐一眼便看到君若脖颈处的红痕,像是蜜桃汁晕染开,是他留下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想要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想要一口咬上去,像雄兽叼着雌兽孱弱的颈,最好利齿刺进去,刺出滚烫的血,再替她舔舐伤口。
但他不能这么做,他舍不得,只能用带着薄茧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抚过,让红痕可以更艳一些,更久一些。
君若开始挣扎,手抵着他光裸的胸膛,毫无章法,指甲陷进肉里,留下一个个酥麻的月牙印儿,司沐的呼吸更急促了,再用力一些,再多一些吧!
君若想用缨线将他捆住,反倒被他捆了结实,他将她的手腕握在掌中,打了个蝴蝶结,拉着她的双臂,环上自己的脖颈,单手一提,让她坐在自己腰上。
欲念早已高扬,君若却还想往后退,他不敢碰她,掌着她腰窝处的凹陷,将她往上提了提,拉着她往身上靠,避开那处。
君若开了口,有些含糊,司沐没听清,皱着眉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又不是没看过!”
黑暗中,司沐猛的惊醒,耳边是君若的轻哼:“又不是没看过!又不是没看过!又不是没看过”
司沐不敢再睡,就这样,与月光大眼瞪小眼对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