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一)名字
他现在再也不想惹事生非了,如今好好过着自己醉中梦不醒的日子,会让他更加舒服一些。
宇文枫见他识相,一副对他拳打脚踢的模样,然后大笑,像极了耍酒疯的疯子。
“官人,你怎么醉醺醺的回来了,是去了哪里?”宇文枫的两位夫人将他搀进了府,然后命人关上门后,忽然就是大风刮来,严寒将至。
一个多月过去了,往日热闹的宇文府,现在无比寂静,也许冬天快要来了,都足不出户,没有了人气。
酒鬼为做好过冬的准备,学着老鼠的形式,开始准备屯粮,反正他最不缺钱,多买些酒藏在洞里,足够他在洞中一直待到春来。
冬日的洞穴相对温暖,酒鬼冷了就喝酒,饿了就找存好的肉,在他醒来的时候,就是饿了,饱了后,就酒醉自己,在昏睡下去。
这几年里,他做过许多的梦,他和唐欣儿在梦里婚礼的场景,还有两人洞府花烛,策马奔腾在无际花海,闯荡过大江南北,这些他记得的,在梦里都一次次重温一遍。
当他梦到唐欣儿死了,他就会醒来,每当是这个时候,就是他饿了。
阳光照耀在雪上,晶莹剔透的小冰片凝结成了一滴滴水,水滴的声音汇集成了溪流,洞中的水也更加清澈。
“哐啷”一声,一人闯入了洞中,天窗之下,有人惊呼道“这里居然还住着人。”
那冒昧的人,踢到了酒壶,他仔细的对洞中观察一番,发现有一人醉倒在地上。
他走上前来,摇了摇他,说声道“喂,醒醒。”
酒鬼浓浓的睡意,翻了翻身,不想理他。
“喂,这里可不可以让我借助一段时日啊。”那人言语活巧,倒是对酒鬼有几分尊重,看他睡这么沉,便不打扰他了。
“我就当你答应我了,我不嫌弃你,不会少你好处的。”随后他把他搬来的一些东西摆了进来,好好的对这个洞进行装饰了一番。
新来的住客,在这里好好的弄了一番后,倒是有模有样,他自己忙里忙外,增添一些家具饰品,原本角落漆黑的地方也点上了烛光,瞬间这个山洞有了一个家的感觉。
酒鬼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再次醒来,就看到了洞里的许多变化,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刚好这时,造就这个洞的人走了进来,见他醒了,对他面对微笑道“你醒了。”
“这,是哪?”酒鬼问了一句愚蠢的话,进了的人,听着都忍不住笑了。
他道“我应该问你才对,这不是你住的地方吗?”
酒鬼再看了看,他手摸自己头,一阵隐痛直接涌进了心上。
来者一眼看出了问题,他道“你这是过度饮酒,长期睡眠所致,气血攻心,小心命没了。”
“你是谁,你这是要做什么。”酒鬼看着他,一脸疑问。
“我呀。”他顿了顿又道“蓬莱山,云似海。”
“云似海。”酒鬼听着并不惊讶,但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听说过。
“看你也是一无所知,借你贵处待一段时间,你会有很多好处的。”自称云似海的少年笑着道,像是在为酒鬼庆祝,他这是有福气。
不过酒鬼也不是好诓骗的,他仔细想了想,关于云似海他记起了一些来,印象里,云似海是天下人尽皆知的神医,好喜四处游荡,随缘医人,不过他已经年岁近百,根本不是眼前这位少年郎。
“你根本不是他,你究竟是谁。”酒鬼说道。
那人惊讶地看向这个乞丐,也不是他想的那般无知,他这一次丝毫不隐晦道“我虽不是云似海,但我的确是个医者,我叫不戈。”
“不戈。”酒鬼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不过看不戈的样貌,也不像是在诓他。
“是的,不戈叨扰了,日后请多关照。”不戈总是一副好面容,对别人,永远都是笑着一张脸,这来源于他的内心,他的善意,可以让别人对他放松警惕。
“你怎么来我这鬼地方。”酒鬼继续喝酒,边喝边问道。
“缘分。”不戈还在忙碌着装置,他给酒鬼的答案简单明了。
这让酒鬼很难信服,他这副模样,这里都是哄臭的酒气,在洞外的人,都能闻到这股恶臭,不敢进洞。
“对了,我还不知你叫什么?”不戈准备铺好着床,问道。
“我没有名字。”酒鬼喝着酒,淡淡的回了他这句道。
“没有名字?”不戈停下手中的活,想了想道“既然没有名字,我帮你取个可好。”
“我不需要。”不戈倒是对他很热情,可是酒鬼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那以后我们共处一室,我怎么称呼你呢。”不戈想想以后要与他同处在这,也应该多招呼他。
酒鬼睁眼看他,看情况是真的打算是要和他抢地盘了,酒鬼不知怎的,开始不悦了。
他说道“叫我死人。”
“你明明是个活人,干嘛称自己是死人。”不戈不解道。
“你烦不烦啊。”酒鬼不耐烦道。
“额,我这人就这样,你可要忍着点啊。”不戈道歉道。
“我喜欢清净,请你不要扰我。”
“我不喜欢清净,我喜欢热闹点好。”
“那请你离开。”
“让我离开也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生之所,你得负责帮我找到别的去处,而且是要我满意的。”
“你这人好生奇怪,你来我这,我本就不同意,也不知道这有哪好,你还是另寻别处吧。”
“你还别说,这里我可是看过的,风水上佳,而且这里地处山林,适合采药,我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好的去处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争论,以前酒鬼都是爱管不管的,如今有人和他争这个山洞,他倒是不情愿得很。
“你放心,身为医者,我不会欺你,我看你身上病根之深,恐是再世神仙也救不了你,我呢,不才,有信心将你药到病除。”不戈大话连篇,对自己的夸赞丝毫不收敛。
“倒也是啊,你要是走了,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了。”酒鬼醉笑道。
不戈想来,是酒鬼在曲解他的意思,敢这么说他,也不去打听打听,他不戈遇到的病,有哪个是他治不好的。
山洞增添了一些热闹,聊聊炊烟从天窗冒出,不戈在与酒鬼争争吵吵地时日里,都成了习惯。
酒鬼一直饮酒,不知何时,酒鬼开始厌恶酒的味道,酒变酸了,然后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