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挥手从此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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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把西天染成一片血色的时候，曹娥带着子白才回到长江边上的家里。母亲一见他们回来，忙安排厨房准备开饭，此时大家都陆续回到家里来了。曹彪显得很开心，安排下人拿出好酒，又准备喝个痛快。子白见大家坐定后，主动拿起酒杯向大家一一敬起酒来了，因为他心里决心已定，这是告别酒，得谢谢人家。

曹娥见他主动开心，毫无拘束，心里感到甜蜜。想起中午子白讲的笑话，于是故意问曹虎，&34;爷爷，给你一个咸鸭蛋，做三菜一汤，而且菜名刚好是一首诗，你怎么做？&34;

一家人听曹娥这么一说，都来了兴趣，都在那里搜肠刮肚想怎么解答这个问题。只有子白低头心里直笑，而曹娥也不时拿眼望着子白发笑。曹彪看在眼里，知道一定是他们两个中午在外吃饭的时候，说起了什么故事。他对这个没兴趣，也不愿花心思费脑子，而是一个劲的看大哥。大哥不是天天咬文嚼字自负有学问吗，看他怎么回答。

曹虎默默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倒是爽朗一笑说，&34;娥娃子，出门一趟学问有长进了，得到高人指点了吧，爷爷答不上来。&34;说完望着子白，拿起杯子对他说，&34;小娃子佩服，我敬你一杯。&34;

两人都痛快的干了一杯。曹林看着女儿笑面如花，不时看着子白，也知道是子白告诉她的。自己也想了半天想不出结果，于是问女儿，&34;囡囡你说，一个咸鸭蛋怎么能做四个菜，还是一首诗，这也太神奇了吧？&34;

曹娥问，&34;爸，你读过《后汉书》吗？&34;

&34;爸爸跟着你爷爷到处跑学做生意，书读得少。不知道什么《后汉书》，这跟咸鸭蛋有什么关系？&34;

曹文曹虎两兄弟也说，妹妹几天不见，变得文武全能了。真的像爷爷说的，有高人指点了？这个高人就是子白吧？我们敬子白，让他也指点我们一下。

在欢乐的气氛中，子白是来者不拒。而曹娥也对父亲说，&34;《后汉书》和咸鸭蛋没关系，是子白告诉我另一个故事，今天不告诉你们。

咸鸭蛋的故事告诉你们，就是唐朝杜甫的绝句，&34;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34;接着把咸鸭蛋的做法也说了出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曹虎坐在那里微微点头，心里说这个周子白并不是武功见长，文化水平也高，实在难得。看他样子也不是什么坏人，又看孙女样子心里全是他，心里也越发高兴起来。又举杯对子白说，&34;小娃子，如今你这样文武全才的实在太少，你算一个，我们再喝一杯。&34;

曹武说，&34;子白，外面传说你一枪就要了殷天龙的命，太牛了，我们两兄弟喝一杯。&34;

子白这时候若有所思说，&34;武功再高，也抵不过洋人的火枪。听说当年太平天国，有很多外国洋人组成洋枪队参战，太平天国时双方都有洋枪队。后来的白莲教说什么刀枪不入，不都是死在洋枪下吗？&34;子白说完又望了望曹彪，&34;二爷爷，你见过洋人的洋枪吗？那么厉害？&34;

曹彪说，&34;见过，这武昌租界里那些洋鬼子就有，汉阳那里现在准备建兵工厂，听说也准备造洋枪。那玩意快得没法形容，枪一响你什么也没见，子弹就打中你了。子白你说得不错，武功再好，抵不住洋枪那玩意。&34;

子白听完呆呆不说话，曹娥见状问他，&34;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来了。&34;

子白对曹娥说，&34;现在外面太乱，你还是待在家里好，省得…，省得家里担心。&34;

当时大家都没有注意子白说话的目的，都说他说得对。直到夜深酒散，子白向大家说有点酒醉，告辞回后院客房休息了。

曹娥母亲见散场了，把女儿叫进自己房间，故意问，&34;你爸的朋友，就是那个商会林副会长，他家又来提亲了，现在外面又传你和子白是夫妻，娘问你，这怎么处？&34;

&34;妈，现在更不可能了，你说，我还能嫁得出去吗？&34;

曹娥红得脸说。母亲见她这样，又问，&34;你的意思是喜欢子白了，要嫁给他？&34;

&34;反正我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34;接着曹娥把那晚在船上子白舍命救她的事说给了娘听，并对娘说，&34;你叫我怎么放得下他？&34;

娘这才笑着说，&34;你两个爷爷和你爸爸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要让人家笑话。你喜欢他，明天让二爷爷和子白讲，把这事定下来。听你二爷爷讲，子白可能这几天就要走了，你可不许跟着去，就在家等他。等他回来去汝州结婚，再把家搬到武汉来。&34;

曹娥听了心里大喜，原来一家人都同意，今天见子白也高兴，还以为他心中也爱上了自己。连忙笑着对母亲说，&34;妈，我知道，明天给子白做几套衣服吧，你看他穿的还真是老土。&34;

母女俩不觉聊到深夜，曹娥才向母亲告别回房休息。

曹娥之所以答应母亲不出门，是因为她知道家里不会让自己离开。其实她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子白一走，自己就悄悄跟上去一走了之。然后和子白双双先去找神剑无双黄无极，替子白师父上官远山报了仇，再随子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第二天，太阳升得老高，曹娥来到后院，后院没有一点动静。她以为二爷爷和子白昨晚都喝多了还没起床。于是上前轻轻推开客房虚掩的门，来到床前一看，床上没有子白的人影。桌子上他的包袱也不在，曹娥心里感觉不好，又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条，正是子白留给她的，只见上面写着，&34;曹娥:此去生死难料，我本身无牵挂。男儿志在四方，正当报效国家。望你珍重，在家好好孝顺爷爷，不负父母养育之恩。汝州周子白。&34;

曹娥看罢，痛苦的哭出声来，跑进曹彪房间哭着说，&34;二爷爷你怎么睡得那么死，子白走了你都不知道？&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