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说话算数(1/3)

首发：~第065章 说话算数

……世界盐业莫先于华夏，华夏盐业发源最古在昔神农时代夙沙初作煮海为盐，号称“盐宗”……

永安三年五月初，盐价暴跌。百官上书，请制盐价，昌灵君以静制动。数日，长安多处售卖咸鱼咸肉咸菜，价略高于寻常鱼肉，百姓无不囤积。盐价再降。

——《百业史书：食盐史》

水泥是战略物资，买卖并不随意。

北郊虽然全力生产，到三月下旬，日产不过三百六十余吨。貌似不少，但根本不够用。

为统筹买卖，这些水泥先要卖给昌灵君派来的官员，再统一销售。

袁天青卖给昌灵君的第一手水泥，价格便宜。一石1250文。

那官员直接加价一倍开卖，大家争相抢购。那场面，是整个北郊最乱的。

统筹的内涵暴露了：加价赚钱。

因为卖得便宜，北郊的三月营业额只有17万两银子，除去建设成本，还要赔钱呢。这还不算军校和练兵——但这不重要，他钱多的是。

他在水泥厂旁边，建炼铜锅炉和制盐厂，把铜和盐在矿场粗炼，然后拉到这里来精炼。到四月初，铜和盐都已经有些产量。

四月底，水泥日产量增加七成，高达六百一十吨；

另累计筑铜锭八万余斤；

另生产盐一千两百七十四吨。

此外，《牛郎织女》、《女驸马》和粤剧形式的《白蛇传》，流传至长安、洛阳和民间。《永安阁帖》已经开印，袁天青领到自己那份赏赐，转而交给夏琼。

北郊的三千兵，已经招募两千三百余人，另有六千人在训。军校仍在筹备。

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也是四月底，袁天青进宫见昌灵君。

他难得主动进宫，更难得还带了几个箱子。

那是银子，是他和昌灵君的赌注。

真可怜，《永安阁帖》被抢了，印着书法作品的瓷器也被抢了，算上分成，袁天青这一年没从书法上赚多少，五万两赌注却还不能不给。

御书房前，袁天青知会了太监，等候片刻，昌灵君便叫他进去。

房间里，国丈张若仲和御史中丞也在，面红耳赤，似乎有所争执。

昌灵君笑说：“天青来了，来，来来，正好这儿有一桩事，你来评评看。国丈，刘大人，你俩都说说看，让小袁评评理。”

张若仲说：“他能评这个理？”

呃，说话好冲，袁天青笑而不语。

御史中丞说：“你不说，下官来说。下官是弹劾了你，说你巧取豪夺，唯利是图。下官也说了你，说你自私自利，身为皇亲国戚，与民争利，不体恤百姓。下官还说了你没有文采，还要写酸文让人拍马叫好，如此等等又如何？我朝不以言论治罪，圣上也要大家广开言路，偏偏你说不得，一说便要跳脚来骂。”

张若仲骂道：“非吾说不得，而是你满嘴喷粪，所说无一丝道理。”

御史中丞昂首挺胸，说：“下官所说，有哪一句没有根据？就算没有根据，御史风闻上奏，也不会治罪，下官又有什么过错？”

张若仲于是看向袁天青，说：“天青，你是慧云的驸马，来，评评理。”

评理之前，把关系扯进来，这还怎么说？

袁天青脸都苦了，头大。

御史中丞更头大，生怕袁天青说话。袁天青的嘴巴有多毒，他可一清二楚，于是抢先说：“等等，袁驸马自己的事还没说清呢。今日早朝，翰林学士赵天野上奏说，袁驸马截留一些水泥不肯卖，如此见利忘义之徒，怎能评理？”

他想把话题扯开，却又扯到袁天青头上。把同时把别人扯进来。

袁天青皱眉，说：“你们一大早起来，就谈这些琐事？还不如学我睡懒觉呢。”

御史中丞立刻抓住语病，说：“你，你昼寝，非君子也。”

袁天青说：“我昨天晚上练兵练到天亮，不补觉怎么行。不扯这些没营养的，咱们说说正事，你说我截留一些水泥不肯卖？”

御史中丞说：“是赵学士说。”

其实不光赵天野说，他的管家也说，他自己还亲眼看见过。

袁天青说：“这件事可有证据？”

御史中丞说：“还需证据，赵学士的管家去买，你不卖。皇上派的官员去要，你也不给。这都是你做出来的，你难道想抵赖吗？还是想推诿出去？”

袁天青说：“我大概听明白你说的了，你说的是四号库的那些东西吧。”

御史中丞说：“本官并未亲眼瞧见，不敢确定是否如此。”

说话要前后一致，听来就是听来。

“那你去问问。若是问到四号库，我只能告诉你，那里放的不是水泥。”当然不是水泥，那里放的是盐，现在还没到卖盐的时候，不方便示人，“不是水泥，父皇派的管事无权过问此事，我也不会把它们当成水泥去卖……”

“你，你强词夺理，指鹿为马。”

“别生气。不信你可以关注一下，再过半个月就公开了，包你们大开眼界。”

御史中丞说：“你难道是想换货？”

袁天青呵呵一笑，说：“你是在指责我，还是在弹劾我？明明没有的事，你全凭自己猜测，全凭先入为主的那点风闻，就推论出这么不切实际的结果。那我有理由怀疑，你弹劾国丈，也是如此瞎猜，甚至公报私仇……”

对极，对极，张若仲喜笑颜开。

御史中丞怒道：“你信口雌黄，本官今日与你分辨到底，那些货必是水泥。”

袁天青呵呵道：“若不是怎么办？”

御史中丞确定自己所见所知，说：“必是，否则本官自戳双目。”

“别，我可不要你的眼珠子。要不咱们打个赌？”

御史中丞说：“你要如何赌？”

袁天青说：“先说你赢了，你赢了，我就把那一库的水泥双倍价钱买下，全给你。再说我赢，看你也不像有钱的样子，我赢了，你就说一声，‘师父，我错了。’我就原谅你了。一句话对赌一库东西，这已经很划算了。”

御史中丞说：“你要本官拜你为师？哼，本官宁死不屈！”

张若仲插话道：“姓刘的，你就说敢不敢赌，不敢，你就把尾巴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