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新兵凶恶(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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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李之宜有功，昌灵君若没有赏赐，她总是很不舒服，但今天她一点都不觉得不开心，因为慧云公主也没有。她在乎的可不是赏赐，她在乎的是，昌灵君并没有偏向于谁，她在乎的是在昌灵君面前，她回答的比慧云公主更多。

至于金银珠宝，田产店铺，她多的是获取之法，根本不在乎赏赐多少。

不患寡而患不均，她要的是公平。

走啦，回去睡觉。她很累。

慧云公主也很累，但是不表现出来。

回到府中，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自回府，睡回笼觉，亦是乐事。

接下来那几天，不能算有事，也不能算无事。很多人都在忙，但忙出个什么结果，大家都已知晓。那场突如其来的开学前的演习，过程与总结，早已可以预知，拿到手，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鲜感。倒是昌灵君将几份报告摆着，看了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重现那演习，并且想把这种形式，迁移到别的战斗的汇报上。

昌灵君想，只要写得足够详细，便能让那些嘴上打仗的人编不下去。

但是与将军们商讨时，却遇到难题。

将军们都认为这是好事，又都认为实施起来有难度，因为好多浴血沙场的人，文采实在不佳，让他们写这么详细的记录，强人所难。若是实施，最后能领到功勋的，恐怕会有更多的夸夸其谈之辈。反而更不好。

昌灵君只有作罢，说：“那就让军校里的人学一学，慢慢实施。”

循序渐进，倒也是个办法。

而这几天，北郊因为一个人，袁天青忙里忙外，忒热情。原来是徐方徐老将军。

老将军在北郊吃了一晚上鸭血，且睡得舒服，第二天早上竟然感觉好多。

于是他向袁天青讨教个主意。

袁天青于是问道：“是何病症？”

中医的辩证之法他不懂，但必然有御医给徐方看过，问他们就好。

徐方说：“老夫打了太多仗，身上全是伤，究竟是何病症也分辨不清。大概就是失眠多梦，虚劳健忘，头晕眼花，脉细无力。不过老夫已经六十有五，快赶上孔夫子的年纪了，一只脚踏进棺材，只求走得不要太苦。”

袁天青说：“听起来像是缺血。”

徐方说：“老夫平日能吃能喝……”

袁天青说：“将军还在喝酒吗？戒了吧，酒那东西多喝无益。也不要吃得太多，每顿吃七成饱即可。我正好知道一些生血的食材，你每日只吃这些，试几日再说。”

于是早吃红枣银耳汤，中午吃些鸭血，鹅肝，黑木耳，黑芝麻，桂圆，再加一些鱼肉、鸡蛋等物，力求清淡，晚上少吃些。

一连五日，日日如此，徐方的脸上竟多了些血色。

徐英将此事告知其家人，纷纷来访。看到徐方近况，别提多感激了。

御医也来探视，问近日所食，只是平常食物，无不惊叹，曰：“此为食疗。”

食疗之法，远古即有之，不鲜见。先秦时期，饮食疗法已受到重视并已有比较丰富的理论知识。《周礼天官冢宰》所记医学分科中，食医和疾医、疡医、兽医并列，食医“掌和王之六食、六饮、六膳、百羞、百酱、八珍之齐”，可见食医近似今日之营养医生，并在当时已具一定规模。后来还演化出“药食同源”的说法，

只是这食疗的方子，在这个时代珍贵鲜见。

问袁天青，则回道：“江湖上常动刀兵，故而都有一些奇怪的法门，多多留意，再多花些钱财，便能收集一些好的法门。”

御医说：“江湖奇方，真假难辨。”

袁天青说：“难辨不是不能辩。收集到一个方子，自然要做些实验。比如这生血的法门，可以找些监狱里被拷问过的人试试，做一些观察和记录，与没有用药的人对比，即可以知道此法的效果。有些药，也能用鸡鸭甚至老鼠来试，试过了无毒无害，再找人试，久而久之，就能积累出真正得到验证的医学。”

御医却问：“是否太过残忍？”

袁天青倒没想到会回答这个问题，却说：“罪在自身，功在千秋。何况，也不全是残忍的。”

御医心动，说：“此事吾等去请示，请皇上定夺。”

昌灵君会怎么说，袁天青都能猜出来。

自古的皇帝，仁慈的真不多。有几个把别人的性命看得金贵的？更不用说对待死囚了。所以只要提出来，基本能获准。袁天青反倒担心他们将来深陷其中，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实施后，得找机会规范程序。

徐方的身体有好转迹象，心思活络，竟在北郊等到八月一日，去参加军校开学。

那日，昌灵君被别的事耽误，不打算跑到北郊参加这开学典礼，给道旨意就足够了。可后来听说徐方老将军出现在那里，精神还很好。于是他立刻让人备马，来了北郊。

来到时，典礼已经快结束了。

但对所有人来说，皇帝亲至，是无上光荣。

所有人都站得笔直，等待着……

但昌灵君却走向了徐方老将军，不像是君对臣的表情，而像是粉丝见偶像，慰问道：“徐老将军，听闻您身体康健，朕心甚慰。”

徐方道：“托陛下的洪福，让老臣碰到袁驸马这等人才。”

昌灵君说：“那是他的福气！”

徐方笑道：“皇上对他苛刻了点。”

昌灵君哼道：“朕实话跟你说，对他那个人，朕爱其才，却特讨厌他的做派。尚两位公主，见了朕的面，招呼都不打一声。不过他既然对老将军有用，朕就原谅他了，不然他立十倍的功劳，朕今日都得打他的板子。”

这话说笑了，却代表他对徐方的关切。

这边的话说完，那边的典礼流程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