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才子陆明(3/4)

首发：~第026章 才子陆明

朱让检查一番，心中有数。

便让人为此马治疗。

而他赶紧去回报昌灵君，说道：“皇上，末将奉命试马，现来报。”

昌灵君急问：“情况如何？”

朱让说：“此马钉上马蹄铁，马蹄耐磨，可在崎岖突兀道路上保护马匹。就算冲击绊马钉，也能少一些伤害。臣估计用上此物，大昌骑兵数量可增长四五成，总体威力能增长七八成，还请皇上立刻派人为军马钉上马掌。”

连告带请，句句戳昌灵君痒处。

昌灵君闻言大喜，抚掌道：“好，好，来人，拟旨。”待翰林学士准备好，他欣然说道，“乐安公主献马蹄铁有功，赏良田千亩，绸缎千匹，银五千两。其母淑妃教化有功，赏珠宝五种，字画一幅。朝议大夫袁天青制马蹄铁有功，赐安东县男爵位，另赏金银田亩若干。朱让试马有功，赏工匠一百。”

赏赐四人，只有李之宜和朱让在场，他们先行谢恩。

不过之后，朱让问起如何钉马蹄铁，李之宜不甚明了，于是两人相约去东郊。

昌灵君说：“不着急，吃了饭再去，跟传旨太监一起去。”

这样更好，他们留下享受御膳。

作为双喜临门的另一喜，晋王也被留下吃饭。晋王从一大早就在忙，腹中早就空了，不过他这午饭弛得忒不是滋味，味同嚼蜡。

人比人气死人，功劳比功劳，晋王立的功，一下被比下去。

更何况晋王立的功，还是偷来的。

晋王很后悔，真不该迟一步。

应对吐蕃算什么，不过是许多国事中的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但是李之宜带来的马蹄铁，却是价值十万兵的大功劳。如果能得到这功劳，他不光能在昌灵君面前露脸，还能在军方大刷好感——这足以改变眼前的局势。

他想，他本来有机会抢先一步。

但因为他的迟疑，错过去了。

甚至让李之宜拿到功劳，虽不是齐王，但跟齐王有莫大关系。

这一失，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他想到了袁天青，“若能将其收服……？”

事已至此，他只能希望，一切都还不晚。陆子安的试验结束后，他定然能得到那个人。他暗自估量时间，陆子安的诗文对子，也该送到茶山上了。

晋王算的没错，确实送过去了。

不过，袁天青这会儿却忙着，没看。就算来人报出姓名来，他也把东西先交给了夏川——这是他的规矩，谁都得遵守。

就算晋王的人催促，他也不乐意改。

下午，袁天青更是谁也不理，继续忙探查选址之事，连圣旨都是抽空接的。

他对官场和爵位之类的事弄不清楚，并不激动。他不知道在大昌，非军功封爵者不是没有，但是十分稀少。每封一次，尤其文官封爵，都会被武将阵营激烈反对。这就跟武将被封同进士身一样，每次不管封谁，总会引起文官阵营强烈反对。

但这一次，朱让大将军首先就默认了，之后也没多少人反对。这有多难得？

就这份圣旨，早已让朝野议论纷纷，晋王蠢蠢欲动，齐王也在准备厚礼。

他却跟没事一样，派两个工匠过去就把朱让打发了。

当时，李之宜还替袁天青解释，“朱将军，他这人就这怪脾气。”

朱让却一点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说：“官职在身，不便多说。末将还是之前那句话，将来告老之后，就来这茶山讨个杂活干干，届时，还请公主不要推辞。”

李之宜说：“朱将军若喜欢，本主可以将利益分你一点。”

“不可。”朱让吓了一跳，“末将知道，公主只是想交个朋友，但外面闲言碎语太多，末将有官职在身，不敢受恩。末将告退。”

他在李之宜的似懂非懂中走了。

李之宜说：“他反应可真大。”

当时夏川正在旁边，因而回道：“公主，将军掌握军权，若不回避权力之争，恐被陛下猜疑。公主，您的身份同样敏感，若与将军相交太深，也会被猜疑的。不管公主怎么想，在皇上和晋王那里，您跟齐王关系莫逆。”

李之宜头痛道，“又是宫里那点事。”

夏川说：“在别人眼中，公主已是一杆旗帜。跟以前不同。”

“嗯？”李之宜疑惑，她没觉得有什么变化，除了跟皇上的关系改善了些，拿了些赏赐，如此而已。成了旗帜，这个话太重，“那袁天青呢？”

夏川一脸敬佩，说：“大哥从一开始就不想来长安。他事事回避，在这东郊，只图财，不图权位，今日之举便可见一斑。学生想，这也是朱将军想来茶山的原因，因为他们想的是一样的。不然，以我大哥之才，在冬猎时稍露锋芒，再借公主之力，便能取得相当之权位。不为也，只因不愿。他也不愿锋芒毕露。”

李之宜赞同此言，且赞赏夏川才学，说：“你这小鬼，真有点小聪明，你大哥没有看错你。话说，那姓陆的题目你答得上么？”

夏川惭愧一笑，说：“陆子安是学生向往之高士，学生不能比。”

李之宜说：“那你赶紧交给袁天青，本主也看个热闹。”

夏川轻叹一声，说道：“学生正有此意。待大哥回来，学生便会把题目上交，不顾三日之期。以示对陆子安的诚服。”

李之宜笑道：“你也算可以了。”

夏川连连谦虚，道：“不敢，不敢。”

折腾了一天，袁天青终于把窑址定了。定在高岭土矿边的河边，那里风挺大，建瓷窑，对鼓风有利，离石炭矿也不远。回来时，又跟王福春等人交代瓷窑建设事项，一直忙得不可开交，直到夜幕降临，才有空理会夏川。

他第一句却是，“宜丫头，你怎么还不回宫，还能回去吗？”

李之宜说：“本主等着看戏呢。”

看戏？袁天青看了看夏川——

夏川捧起陆子明的诗文对句，说：“大哥，此人诗文超绝，天下少有。川以为，就算川再读十年书，也未必比得上。还是大哥来。”

袁天青说：“虽然如此，但规矩定下，你留足三天再给我。”

夏川说：“大哥，对方带着烟锁池塘柳的另一下联来的，若按常理，则不合情理。何况川以为，此人出的对子很难对，川实在没有信心。”

袁天青这才有兴趣，问道：“他对的什么？”

李之宜抢道，“是‘旨功爵与商’。”

袁天青眼睛一眯，说：“五音，位次也对，不容易。不过那‘烟锁池塘柳’的对子虽然难，但仔细想想，还是有些下联的。比如，‘烽销沙堤杨’，也是一对。夏川，你看人家想出来了，你也可以多想想，说不定也能行。”

烽销沙堤杨——夏川念罢，激动地记录，说：“川受教。”

袁天青又问：“他的对子呢？”

夏川念道：“六木森森，松柏梧桐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