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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29章 情是何物
永安二年二月，春闱。太傅谢安主考，以示重视科举。
——《大昌永安二年实录》
乐安公主和慧云公主相争。
慧云公主的青花瓷瓶，乐安公主的红瓷茶具套装，各有千秋。
站在上下五千年的角度，袁天青觉得青花瓷瓶价值更高，但此时此刻却不一样。当时的眼光，和千百年之后的眼光不同。
再加上还有立场问题，难解难分。
袁天青本以为这争斗会对瓷器价格造成不良冲击，没想到冲击是冲击了，却是有利冲击。李之宜拿出瓷器之后，大家反而更追捧此物。
价格倒没有升高，不过买的人很多。
三千两左右，大家约定好了似的。只要不太贪婪，数量加一倍都能卖出去。
大赚了几天，袁天青琢磨出味儿来了：
这可能是名人效应。
两位公主都喜欢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即使有人知道，此物可能没那么值钱，但是大家都买，喜欢盲从的人也就跟着买。
这是一件好事，但埋藏着祸患。
“罢了，先把今天的钱赚了！”
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的人，常常会因想得太多而烦恼。
他常因想太多，而倍感辛苦……
二月，长安热闹起来。主角之一是从各地汇聚到长安的考生。
可是虽然热闹，但跟袁天青没什么关系，他又一直沉浸在赚钱的快乐中，没关心科举。所以直到临近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夏川跟他说起此事，他才恍然。
“这么快，明天我送你过去。”
“不用。”夏川拒绝道，“明天会去很早。”
“你这么说话，以为我起不来？”袁天青感觉到一种蔑视，承诺说，“放心，无论你多早，我都能起来。到时候跟你去壮胆。”
“倒也不必，家父说一切平常心。”
“有个壮胆的，心理上总舒坦一点。你早点休息，明天一起去。”
“好吧。”既然他这么坚持。
但夏川没抱希望——幸好他没抱希望。
第二天天不亮，夏川便醒来，把昨晚收拾好的东西带着，出发赴考。王福春早就起来帮忙，还有好些下人，但夏良朴和袁天青都没有出来。
王福春还问：“少爷，要不要叫公子起来，昨天他说要送你。”
“不用了。”夏川淡然道，“大哥爱睡觉，不是一天两天。何况，我这次考试只是尝试，没怎么准备，不可能考好，不必折腾。”
要是大家都去送，却考不中，不光脸上不好看，还有负罪感。
好像他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噢，少爷十岁中举，已经很厉害。”
“科举又不是比年龄。”夏川说，“走吧，不要去迟了。”
打开吱呀的门，他们出发了。
袁宅东侧新建小楼的二楼，一双苍老的眼睛目视车马离开，而另一间房，袁天青还在梦中。不是他不想起，实在是，他没想到要起那么早。
等他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夏良朴正在客厅招待李之宜。
她不是正跟慧云公主“争斗”么，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怕被偷了家？
袁天青大咧咧地问出此问。
她回道：“你呢？你不是该去卖瓷器，坑人钱财的么？”
——是啊，他之所以闲着，是把要做的事交给了别人。与之相似，暗斗之类的事又不是打架，自然不用她时时刻刻沉浸其中。不然慧云公主躺在病床上，也没法斗。只要她把瓷器摆在家里，叫下人宣传一番，就是争斗。
袁天青了解了。东张西望，才问：“夏川去哪了？”
“去考试了啊。”李之宜简直笑喷，吐槽道，“我还去看了他，本以为会碰到你，结果听说你还睡懒觉。哎呀，你之前还说你不懒。”
袁天青质疑：“这才几时？”
李之宜嘲笑道：“我看你连贡院的门朝哪都不知道。”
袁天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什么大不了？
他又没去考试，也不打算考……
他说：“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来长安有段时间了，我还没好好逛过。趁着讨厌的才子都去考试了，我得好好耍耍。”
“想去哪儿，带本主一起去？”
“这……不大方便吧。”他犹豫。
她可是公主，带出去难免被人评头论足，那还玩什么？
“不方便？哦——”李之宜恍然大悟状，说，“你莫不是想去那种地方？”
“去哪种……你说青楼？不去——就你天天想着那种地方。”
“本主可没说是什么地方——”
虽没说，但她的表情已经玩味了。
“咳咳。”夏良朴再也听不下去，说，“小袁，老夫上朝之时，曾听大人们说，有意让圣上所封之‘同进士’诸等，也去殿试。大人们说，如此做法，一来是为同进士正名，而来是让无文才武略之辈，在镜子里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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