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50章
曹国东无奈地说道:“都督,道路泥泞,若马车过速,容易翻车。而且这些马匹都是以耐力见长,不善奔跑,只能缓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棘手。
涂文庄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坐在战马上沉思了许久。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若流贼派遣轻骑从河间府快马赶至直沽,时间上完全可行。双方一旦遭遇,若流贼主将稍有智谋,不需骑兵冲阵,只需围住车队轮番放箭即可。对于骑兵来说,这些马车无疑是活靶子。届时,流贼追不上他们,他们也跑不掉,时间一长必然会被拖累至死。
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他必须做出决定,否则,太子和大臣们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
他对单荣庆和曹国东说道:“我有一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单荣庆抬头望向涂文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都督请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涂文庄的计划充满了期待。
涂文庄详细地阐述了他的计划:“太子南迁之事从北京传到河间府最快仅需一夜,骑兵从河间到天津需要两天。而我们目前的速度到达直沽也需要两天。我打算让高千户带两千人快马赶到武清城外休息待命。若流贼派遣轻骑截杀太子,选择的地方必然是武清附近。他们若来,高千户正好可以抵挡;若不来,就等车队到达后再一同前往直沽登船入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果断,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单荣庆取出地图,曹国东手执火把,两人一边看一边计算。片刻后,单荣庆点头表示赞同:“我觉得此计可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肯定,显然对涂文庄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曹国东也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我无异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涂文庄正准备发令,却又突然觉得不妥。虽然皇上将南迁之事都托付给了他,但此事重大,还是需要商议一下。于是,他带着单荣庆和曹国东来到太子车驾旁,简述了计划。
车驾内沉默了许久,才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此事都听左都督的。”那是太子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涂文庄不再犹豫,对曹国东说道:“高千户,你带五百锦衣卫、五百厂卫,再带一千冯巡抚的人,即刻前往武清城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紧迫。
“遵命!”曹国东调转马头,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仿佛一头猎豹,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清晨时分,河间府内。硕大的“顺”字旗与白色的“刘”字将军旗在城墙上随风飘扬。李自成的心腹大将、左营制将军骆文彬坐在府衙大堂内闭目养神。他的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昨夜探马传来消息,说林小风让太子南迁,而他则留在京城防守。骆文彬对此表示怀疑,他认为林小风很可能会混在南迁的车队中逃走。
“报!”传令兵从门外飞奔而入,单膝下跪,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念。”骆文彬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传令兵硬着头皮念道:“谷将军令属下来报,果毅将军侯崇傅、果毅将军田虎纵兵劫掠,城中民怨沸腾。”传令兵心里清楚,背后传人坏话的行为若被侯崇傅和田虎知道,十条命也不够丢。若非谷将军的命令,他绝不会做此事。
骆文彬皱眉问道:“是抢平民还是富户财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显然对这种事情感到十分不满。
“起初只是抢富户,但后来局面失控了。”传令兵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棘手。
骆文彬叹息着感到无奈。自从北伐开始,皇上就三令五申不得扰民。他知道皇上所说的不得扰民其实是指不得劫掠百姓。城中的富户财主想抢就抢、想杀就杀。只有抢了他们的钱才能补充军饷、购买粮草。然而随着劫掠次数的增加那些兵卒已经习惯了开始对百姓下手。他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哪里还是什么义军?分明就是流贼!
“知道了。”骆文彬吩咐道,“告诉谷将军大顺军纪严明必须对百姓秋毫无犯。让他杀几个人立威再有违者定斩不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显然对这种行为感到十分愤怒。
“是!”传令兵应声而退。然而他前脚刚走另一个传令兵就匆匆入内。
“大帅北京密报!”传令兵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显然有紧急情况需要报告。
“哦?”骆文彬睁开了眼睛,“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关注。
传令兵开始念报:“据查昨夜戊时初两千锦衣卫护送明太子朱慈烺、永王、定王及一众朝臣勋贵自左安门出发后一路往东往通州方向行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晰和准确,显然已经对这份密报进行了详细的了解。
通州骆文彬皱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地图。通州与运河相连明太子南逃的路线大致有两条:一条是自通州南下绕道山东往南直隶;另一条则是沿运河往天津乘船入海至南京。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穿梭,仿佛在寻找着最佳的拦截路线。
山东尚未攻陷若想阻拦必须在天津一带拦截!若林小风带太子同逃他会毫不犹豫地指挥大军星夜往山东天津一带进发。然而现实是林小风独守北京令太子南逃。如此他的大军便不能轻举妄动了!皇帝的主要目标是北京和林小风明太子并非首选。然而即便不是首要目标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明太子南逃吗?
骆文彬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京城的前门大街,热闹非凡,阳光洒在石板路上,闪烁着斑驳的光影。街道两旁,商贩的叫卖声、马车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锦衣卫刚刚贴完告示离去,那鲜艳的告示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一只刚刚展翅的蝴蝶,瞬间便吸引了大量的人群。
四周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前面的人被挤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脸上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后面的人别挤了,前面的人已经贴到墙上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大声喊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和焦急。
“既然贴到墙上了,你为什么不避开呢?挤死你也是活该。”人群中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和冷漠。
“我的鞋呢?谁踩掉了我的鞋?”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是一个穿着华丽衣裳的妇人,她的脸上写满了慌张和不满,四处寻找着被踩掉的鞋子。
场面越来越混乱,人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这时,一旁的国子监监生挺身而出,他身穿一袭整洁的儒衫,面容清秀,眼神坚定。他转身高举双手,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矗立在人群之中。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别挤了,我来给你们念一念告示上的内容。”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是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喧嚣和嘈杂。人们纷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位监生,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别用文绉绉的话,我们听不懂!”有人喊道,那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沧桑和无奈。
监生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他开始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念道:“这是万岁爷的告示。万岁爷说,现在朝堂上贪腐之风盛行,导致国库空虚,军饷匮乏。”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颗种子,深深地种在了人们的心中。
“万岁爷的告示不就是圣旨吗?”有人好奇地问,那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唉,不重要,这上面没有盖章,我们就把它当作告示来看就行了。”监生捋了捋胡须,神色严肃地继续说道,“万岁爷还说,昨天他斩了内阁首辅汤兴家的头,还灭了他的三族。又擒了户部左侍郎王正治,还抄了成国公朱纯臣的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撼和悲痛,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历史。
四周的百姓听完,顿时一片哗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相信,仿佛是在看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
“内阁首辅竟然被万岁爷斩首了?”有人惊讶地问道,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和震撼。
“何止是斩首,还灭了三族呢!我早就说他德不配位,凭着口舌之利爬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现在好了,口舌之利送了他的命。”一个老者感慨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沧桑和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历史。
“内阁首辅有什么可说的,你们没听说成国公也被抄家了吗!万岁爷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了!”另一个人兴奋地说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商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仿佛是在看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监生对百姓的反应略感意外,他没想到万岁爷的告示竟然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待众人情绪稍定后,他继续用那温和而有力的声音说道:“万岁爷还说,今天午时和明天还会再斩一批大官的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宣告着一段不可逆转的历史。
百姓们先是一阵沉默,他们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旋即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太解气了!这些贪官污吏都该死,一点也不可怜!”有人激动地喊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农夫,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深仇大恨。
“午时在哪里斩?我想去占个地方看热闹。”一个年轻人急切地说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是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你是外地人吧?在京城斩首除了西四牌楼还能有哪里?别站着了,快去看热闹吧!”一个老者催促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祥和关爱,仿佛是在照顾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斩首不都是午时三刻吗?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有人犹豫地问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不安,仿佛是在担心着什么。
“去晚了就没地方站了!”另一个人拉着她就往西四牌楼的方向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追逐着一个不可逆转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