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生经

卷二十五(上)(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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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卷二十五(上)

五四〇 睒摩贤者本生谭

[菩萨=仙人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扶养母亲之一比丘所作之谈话。然而,住于舍卫城之都城有十八俱胝财产之豪商家有一儿子,受两亲极为宠爱。彼某日登上高建筑物之广间,开窗下望街道,见诸众人手中持香及花鬘,前往祇园精舍闻法,此事停留于彼眼中。彼自思考:“自己亦将前往。”彼持香及花鬘向精舍出发而行,并向僧团布施衣物、食物、饮物,向世尊供养香、花鬘等物后,坐于傍侧。————彼闻法已,知爱欲有恶果,出家有善果,彼于众人离去后,向世尊祈求出家。“无两亲许可者,如来等不使出家”,彼被加是言,由归家后,七日之间发愿绝食,渐能使两亲满足同意,于是再来愿求出家。世尊附以一比丘使彼出家。彼出家受非常之所得与尊敬,彼受师尊与和尚之中意,受具足戒后五年之间会得诸法。彼思:“自己居于此处颇受烦累,此对自己为不相应。”彼入森林中住居,思欲彻修内观;彼由师尊之处得来修行之具,赴某边境之村,住居于森林之中。然彼在其处开始内观之行后十二年,虽然专心努力,但仍不能使之成就。一方,两亲依时间经历,形成贫穷。为其耕种田地,参与其商卖诸人谓:“此一家无有督促取得支付之子女。”各各取得自己入手之物而随意潜逃,家中从事奴婢工作之人等,捉获黄金与金货而逃亡。此夫妇二人遂陷于穷乏,即连水瓶亦未残留手中,卖家成无家者,诚立即至于可怜之状态。二人着褴褛之衣物,手执磁器之破片巡回于各处乞食。

时有一比丘由祇园出发来至彼等儿子之住处,彼行客比丘之作法安坐于一处。前之比丘问曰:“贵君由何处而来?”由祇园而来之答覆以后,彼询问世尊及大弟子诸人无恙否之后,并问其父母之状况:“尊者!舍卫城之如此豪商一家无恙而居耶?”“法友!汝勿问其一家之状况为宜。”“彼为如何?尊者!”“法友!其一家只有一子,然信佛法出家。彼出家以来,其一家之财产全无,今两亲二人陷于最可怜之状态,巡回于各处乞食。”彼闻此言,不能依旧木然无动于衷,眼中充满泪水,开始哭泣。“法友!为何哭泣?”“尊者!此二人乃我之两亲,予为此二人之子。”“法友!汝之两亲为汝而到达破灭,汝应前往扶养两亲。”彼自思考:“十二年间虽然专念努力,自己终于不能修得道果,自己难以胜任。出家对自己为何?为在家者,扶养双亲,多行布施可成往天国之人。”于是将彼森林之住居,委于长老,次日出发。次第前进,距舍卫城不远之处,到达祇园之后侧精舍。彼处之路二岐,一向祇园,一通往舍卫城,彼立于彼处自思:“应于最初会见双亲耶?或应见十力尊耶?”“自己未尝得见双亲,由来已久,然今后接近佛之相好,则为甚难。今日先拜等正觉者闻法,明日晨朝再会双亲。”如是不采取行往舍卫城之道,黄昏时候入祇园而来。

是日之晨朝,佛观察世界,看出此出家子之根机,于彼来时说“扶养母亲经”,赞叹父母之德。彼立于比丘之后端听闻法语,彼思:“自己如为一在家者,思考或能为扶养双亲之事,虽然如此,而世尊曾言虽为出家之子,亦能为救助之事。前时自己离世尊而去,则如此出家之事,即归于有缺;然而今不为在家者,仍为出家者扶养双亲。”于是彼持筹而行,得筹食与筹粥;彼觉此十二年间,于森林中独住,实是具有罪恶之感。彼晨朝到达舍卫城,彼思:“如是,最初应得粥而来耶?抑或先会见双亲耶?”在贫穷彻骨之人面前,空手而见是为不当,彼于得粥之后,来至双亲原来家之入口。而双亲得粥步行巡回,向家之对侧之壁处,彼见彼等往坐。彼心中悲痛,满眼含泪,立于距双亲不远之处,双亲虽然见彼,但未注意。彼之母亲思唯:“此人必为求食而立。”母云:“尊者!予等无物奉与贵君,请往他处而行。”彼闻其言,胸中满溢悲哀,更加增大,眼泪充满,尚仍立于彼处,虽然二次三次言说,仍滞立不动。于是其父向母亲曰:“汝往观察,彼为汝子亦未可知。”母亲立起前往,而彼女判知是彼子,仆倒卧于彼之足前而泣;父亲亦来彼处一同悲泣,诚可怜愍之状。彼亦因见双亲而不能维持平静,珠泪滚滚而流,然而彼堪忍悲痛,安慰双亲云:“请勿忧心!予扶养双亲。”彼使双亲饮粥,坐于傍侧后,再持所得之物前来使食,而后为索自己之食而出发,而于两亲之处归来,再行进食。食事之事一切辛劳而为,更在其近处作一住居。彼尔来如此情状扶养双亲,彼为自己所得每十四日分配之食物,分与双亲,自己食巡回行乞所得之物;为雨安居所得之某种食物,亦皆奉养双亲。双亲用旧之布,缝补修缮,染改以为自己使用。————然因得之日少而不得之日多,彼之下衣、上衣皆甚为粗恶。

如此彼扶养双亲之后,身体瘦细,渐次苍白,因此,朋友与亲知等询问:“法友!以前贵君之身体色艳美辉,今则渐渐苍白,究竟是否有病?”彼云:“非也,法友!予未有病,然而具有障碍。”于是使之闻其全部始终之事。“法友!世尊不许由信者所得布施之物,浪费成为无有。君由信者取得布施之物与在家者为不适合。”彼闻法友等之言满感耻辱。彼等虽言如此,心犹不足,向佛告知:“世尊!某某比丘将由信者所得布施,使至终了以扶养在家者。”佛呼豪家之子询问:“汝比丘!汝真实由信者所得布施使至无有扶养在家者耶?”“是为真实,世尊!”佛思赞赏彼之善行,又思闻佛言说自身前生之行为,佛问:“汝谓扶养在家者,究竟扶养谁人?”“乃吾双亲,世尊!”于是佛向彼着力三次而言:“是善行,善作!”而曰:“汝履我所行之道而行。我于前生亦行此正行,扶养两亲。”彼比丘恢复元气。佛为比丘众所恳望,说明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距波罗奈路程不远,在河之此岸有一猎师村,对岸亦有一村,各各住有五百之家族;两村猎师之首领各有一人,互为朋友。二人年少之时,互相约束:“若我等之中,一方生女而一方生男,则使其二人结婚。”如是此岸之村所住猎师首领之家生下一子,其子生时,彼以黄麻之布包裹,故命名为多库罗[黄麻织之布];而对岸之家生下一女,因其为对岸所生,故名之为波利迦[对岸之意]。男女二人,非常美丽,且为金色。二人虽生于猎师之家,但皆不杀生物。其后十六岁之时,两亲向年幼之多库罗云:“吾子!汝可伴女方之女前来。”然彼乃由梵天世界再生而来者,为清净之人,彼充塞双耳云:“在家生活于予实无意义。请勿为如是之言。”父母虽云三次,彼终不欲为。而女方幼女波利迦之父母亦云:“吾女!予等友人之子,十分美丽,且为金色,予等思欲将汝与以彼人。”彼女同样充塞双耳不闻。彼女亦为由梵天世界再生而来者。多库罗青年密送使书与彼女云:“若欲淫事,可往其他之家,予自己对淫事全然无有欲望。”彼女亦同样送来使书。如是彼等虽然喜欢,但二人仍然行取婚礼;二人并未陷入烦恼之海,恰如二人在大梵天之状,各别住居。多库罗少年不杀鱼类兽类,运来之肉,亦不贩卖,于是两亲向彼云:“汝!汝!生于猎师之家,而不望在家之生活,不杀生物,究欲何为?”“吾母,吾父!如听予言,今日予即出家。”“如是,汝等去亦可也。”言毕,即送遣二人离家。

彼等向两亲作礼而出行,沿恒伽河岸入于喜马拉雅山地;密伽桑玛达河由喜马拉雅山地流来,落入恒伽河处,彼等离开恒伽河,沿密伽桑玛达河上溯而行。彼时帝释之住居,出现热之徴候,帝释知此事情,告毗首羯摩云:“汝,毗首羯摩!此二伟大之人出家,入喜马拉雅山地。彼等住之场所,实为必要。汝由密伽桑玛达河距离半拘卢舍之处,为二人前往化作叶之庵及出家之必要品。”彼承诺:“甚善。”彼一如哑躄本生谭话[第五三八]所作之状况,整备一切之物,追逐发出不快声之兽类,化作唯一人行通路之小径,然后回归自己之住居。彼二人发现其径,沿此到着仙处。多库罗贤者入于叶庵之中,见有出家之必需品:“此为帝释与我者”,彼知为帝释之赠物,脱去身上衣物,上下均着赤树皮之衣,以羚羊之皮披肩,结螺髻而为仙人之姿;而玻利亦使出家,二人修行欲界之慈悲住于此处。依二人慈悲之力,兽类鸟类亦均互持慈悲心之状,无害他之事。玻利运来饮物与食物,扫除仙处,使一切足用;二人共同取来种种果物而食,各各入住于叶庵行沙门之法。帝释助彼等似无不足。

某日帝释观察知此二人有眼所不见之危险,于是彼来至多库罗贤者之前,彼此问候,坐于傍侧,为如次之言:“尊者!贵君等现危险之徴,必须储备一看顾父母之子。汝等应从世间之法。”“帝释阁下!何为如是之言耶?我等在家中尚且舍去世间之法,如见蛆虫涌现堆积可嫌之状,今入森林出家成为仙人者,如何能为如此之事?”“尊者!若不能为如是者,可于玻利女月经之时,用手揉肚脐。”“如是则能为之。”伟大之人同意,帝释向彼为礼,回归自己之住居。彼伟大之人将此缘由告知玻利,彼女于月经来时,彼用手奉操揉肚脐。尔时菩萨由神之国消失,前来再生彼女之胎中。彼女十个月月满,产生黄金色之子,名之曰“金色之睒摩”,而在山中栖住之紧那罗女等代替玻利而为乳母之工作。彼等二人洗浴菩萨后,使寝于叶庵之中,而彼等出发前往采择种种之果物,尔时紧那罗女等抱幼儿往诸洞窟之中,使之沐浴,或登山顶为之装饰种种花,以雄黄及赤砒等于额头涂饰斑点,然后伴归使寝叶庵中。玻利归来,使其子饮乳。

其后彼渐长大成十六岁,然而两亲仍使彼寝于叶庵之中,自己等出发往树根采择种种之果物。摩诃萨自思:“某种危险之事,某时将起。”彼注意两亲出发所行之道路。如是某日,两亲于树根持种种果物,黄昏归来时之事,距仙处不远之处遭大雷雨,二人入于大树之根元,登立于蚁穴之上,其中为毒蛇所居,由二人身体之汗臭混合之水,落入蛇之鼻孔之中,蛇怒吹出毒气,二人之眼目为之成盲,彼此不能见物。多库罗贤者向玻利云:“玻利!予之眼被伤,不能见汝。”彼女亦同样云;二人不能见道路,为无余生命而悲泣彷徨。究竟此为彼等之如何前业所招?————昔日曾有医者之家,彼医者为某大财主治疗眼病,然而彼财主对彼未有任何支报。医者愤怒,向妻云:“应如何为之?”彼女亦怒云:“由彼人之处请求金钱,成何体统?与彼人以药,或唱咒文使其眼为眇盲。”彼云甚善,同意彼女之言,依言而行。为此二人之眼,成为盲者之报应————。如是摩诃萨思考:“自己之两亲,他日此时已经归来,今两亲生起何事?自己不明,前往迎行一观。”彼出发往迎,大声扬唤。两亲判别其声扬声应答,而因爱子之情云:“汝睒摩!此处有危险,不可前来。”于是彼向两亲云:“如此请捉此物。”彼伸出长棒,两亲捉棒端来至彼处。摩诃萨问:“因何理由眼目被伤?”“吾子!因降雨,予等立于树之根元蚁穴之上,为此而然。”彼闻此判明:“彼处毒蛇所居,触其怒而吹放毒气。”彼见两亲而哭泣且笑,于是两亲问彼:“何以前泣而又笑?”“吾母、父!因贵君等尚未至召唤年龄而盲,故吾哭泣;然今后予思能扶养,故吾喜笑。请勿心忧,予将尽扶养之责。”彼伴两亲归于仙处,于两亲夜之居处、昼之居处、经行处、叶之庵、大便处、小便处、及一切场所,结缚纲绳。自此以来,彼安置两亲于仙处,自己采来、树根树实,晨朝清扫两亲之住居,往密伽桑玛达河持来饮物,整备食物,用杨枝磨齿,造洗面之水,使食种种美味果物,而于两亲食后洗口终了后,自己方食。食事终了向两亲为礼后,受鹿群围绕往森林中寻求种种果物,与栖住山中紧那罗等一同采来种种果物,至黄昏归来。彼向水瓮加热持来之水,其暖水适两亲之所好,或沐浴或洗足完了之后,持火壶来暖两亲之身体,然后坐而令两亲食种种之果物,最后自己进食,残余者则留着。————彼以如是之行事扶养两亲。

尔时,在波罗奈有迦夷王治国。彼因对鹿肉贪欲心强,委国于母,以五种之武器固身,进入喜马拉雅山地,杀鹿取肉而食,来至密伽桑玛达河。不久之事,睒摩为取饮水到达汲水之场;彼处因发现鹿之足迹,王用摩尼珠色之小树枝造一小屋,取弓搭以毒箭,隐匿于彼处。摩诃萨于黄昏持种种果物而来,将置于仙处之中后,向两亲为礼云:“浴水之后,予往持饮水”,彼取瓮,由鹿群围绕,彼使二鹿结而为一,于其背上负载水瓮,以手支援,往河之汲水之场而来。王仍立于小屋之中,见彼等如此作为前来,王思:“予自己十分长久期间步履巡回,然未尝遇有人类,究意彼为神耶,抑为龙耶?自己如接近于彼往问,如为神则将升腾入于空中,如为龙则潜入地中。然而自己非任何时常住于喜马拉雅山地之故,不久将归波罗奈,如是大臣等将向自己询问:‘大王!究竟住于喜马拉雅山地观见某种珍奇之物耶?’于是自己回答:‘予曾见如是之活物。’‘彼究为何物?’彼等如是询问,而予如云不知,彼等将嘲笑自己;因此予射彼使其力弱,将为询问以观。”如此,彼鹿等先下河饮水而上岸,菩萨具德行大长老之状,缓慢下入水中,而心静气爽之后,再行上岸,着树皮之衣,被羚羊之皮于一方之肩,持起汲满入水之瓮,拭取水滴,负载于肩头。————彼时,王见“今为射时”,王竟放射涂毒之箭,射中摩诃萨右面肋窝,箭向左之肋窝贯通。知彼被射之鹿等,恐怖而逃,然而黄金之睒摩虽然被射,但无论如何,亦不使水瓮跌落,心中坚强忍耐支持,徐徐的放下。彼取除砂土,堆积水瓮之后,观定方位,头向两亲居住处之方向,于银板色之砂上恰如黄金像之形状横卧下去,心中仍然坚强忍耐支持云:“予在此喜马拉雅山地,自己无有所谓敌者,对其他任何人亦无所谓具有敌意。”彼由口中吐血,不见王之方位唱偈:

尔为何人心狂乱 以箭射吾运水者

刹利婆罗门吠舍 隐匿射吾尔谁人

彼如是云,更为指示食肉之不适而唱偈:

吾之此肉不得食 吾之皮亦不见利

然而汝有何理由 汝为此思而射吾

彼唱第二之偈,希望知其名等而问彼:

汝为何人谁之子 吾将如何称名汝

我今问尔尔当语 如何射吾尔隐匿

王闻此语自思:“此男为吾涂毒之箭射倒,然彼对吾不骂不非难,完全以抚慰吾心脏之状,对吾亲切谈话。予应前往彼处一见。”于是王出发而往,立于彼前云:

吾为迦尸国之王 迦夷王名人能知

吾因欲故弃国政 搜索鹿肉吾彷徨

吾之弓技最优秀 名闻国内臂力优

凡有来吾射程中 那伽遇吾将难免

彼如此赞扬自己之力后,问菩萨之姓名家世:

而尔今为谁家子 吾将如何称名汝

汝自之名父之姓 姓名对吾可善述

摩诃萨闻此自思:“若自己言说为神,为紧那罗,或为刹帝利生者,及为其他者,则其人必确信无疑;然予有言说真实之必要。”彼言:

使尔幸福猎师子 其名睒摩如是称

活时对吾呼斯名 而吾今日濒临死

吾今如同一只鹿 尔持毒箭以吾射

毒液浸入己血中 大王!汝见吾居卧

请见彼箭贯皮肤 吾今为此吐鲜血

病中之吾将问尔 如何隐匿尔射吾

一〇

豹因皮故失生命 象因牙故而被杀

然而汝有何理由 汝竟思唯应射吾

王闻其言,不言真实之事,诈而云此:

一一

在吾箭之射程中 忽见有鹿来出现

睒摩!见汝而怖走 若然向尔吾为怒

于是摩诃萨云:“大王!何所云耶?在此喜马拉雅山地,未有一只见予而逃走之鹿。”

一二

此身自有知以来 记忆所能及之处

森林之鹿不怖吾 肉食兽类亦复然

一三

树皮之衣缠以来 吾于幼年至今日

森林之鹿不怖吾 肉食兽类亦复然

一四

吾今栖住香醉山 大王!紧那罗怯懦

然我彼此互喜悦 山或森林吾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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