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节 空寨(1/2)

首发：~第一百零九节 空寨

“嗖！”

鹿庆南满面焦躁，他跟在鹿庆东后面，左手反叉着腰，一直撮着牙，砸吧着嘴，满脸都是想要杀人泄愤的表情。

鹿庆南终于看见了派出去的斥候。

“我们来晚了。估计是之前被我们攻下来的两个寨子有人逃掉，要不就是我们的斥候被他们抓住。”鹿庆东一边思考一边解释：“消息传到赤蹄城至少需要一个星期，雷角城就更久。从做出反应，集结部队，然后派出，抵达……整个过程差不多也是一个星期左右。综合计算下来，我们至少还有十五天的时间。”

鹿庆南脸上一片茫然。他实在难以适应鹿庆东这种跳跃式的思维。之前明明说着杀光所有俘虏的事情，瞬间就转换为牛族军队的动向。

看来看去，还不是与别的屋子一个样。反正漳浦寨里没有人，感觉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充满威严的命令不容置疑。尽管内心充满疑问，忠心耿耿的百人首还是面朝鹿庆东弯下腰，额头在地面上轻轻一触，他随即站起来，带着疑惑去执行上位者血腥残忍的意志。

两小时后，军队进入一条山谷。两边山崖突然掉下大块落石，三十一人死亡，六十八人受伤。

牛族与鹿族在金属锻造方面的技术对比是如此明显。即便是身份尊贵的大王子，也只能配备普通士兵常用的木质圆盾。为了增加防御，顶多就是在盾牌表面蒙上一层生牛皮。

对多达数千的军队来说，这点损失微乎其微。

“跟我进来。这儿，看这扇窗户，它是开着的。再看看房间里的摆设，牛族人走得很从匆忙，他们没时间把所有东西全部带走，甚至连自己的家都顾不上。”

“把她们都杀了。”鹿庆东的语调平淡无奇，仿佛在说着普普通通的生活话题：“不准有人藏私。”

小规模骚扰的确对自己造成了影响。周围地形复杂，对方提前设伏，离开得很从容，自己这边虽然占据了绝对数量优势，却因为距离太远无法追赶。

房间里一片阴暗。北方蛮族很多村寨房屋都是这种建造模式：朝南的墙壁上把木头锯开，厚重的粗木窗户底部必须用撑杆才能打开。平时关上窗户的时候，光线难以照进来，必须在位于中央的火塘生火，才能看清屋子里的各种摆设。

……

一个倒霉的家伙脑袋被射穿了。他倒在地上，双手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只能将这种动作转化为无节奏抽搐，迅速死亡。

伤亡结果很快报了上来：四人死亡，十五人不同程度受伤。

这命令让鹿庆南和百人首听得张口结舌。

下午，再次遇到远距离弓箭袭击。这次的规模比上午大得多，估计对方弓箭手数量不会少于上百人。他们在极短的时间里连续多次发射，当场射死五十七人，伤者数量达到一百零六人。

鹿庆东早已思考过这个问题：“按照原计划，直接攻打庆元寨。”

一个动作慢的士兵手掌被射穿，被牢牢钉在路边的树上。他惨叫着转身想要拔出那支箭，却被更多的箭矢射中，穿透胸脯，在濒死状态下喷血尖叫。

“斥候一直没有回来，情况不明，我们暂时只能待在这儿。”鹿庆东耐心地解释：“我们这次打的是快仗，要速战速决，抢在雷角城牛族主力反应过来以前结束战斗离开。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只带了十天的粮食。咱们人多，进攻路线上的牛族村寨规模小，容易打，一攻就破，只要保持这种进攻势头，我们会很顺利的在牛族领地里绕个圈，最后杀穿磐石寨，安安稳稳的回去。”

百人首和十人首们重新整队。这一次，鹿族战士没有之前那么随意，他们变得小心翼翼，直接将盾牌套在手腕上，每走一步都要紧张地观察四周，高度戒备。

鹿庆东点点头：“他们应该正在逃往附近寨子的路上，也可能直接选择逃往赤蹄城。”

……

北方蛮族拥有耕牛数量最多的部落是牛族，这也是部族之名的来源。

这批掳掠而来的女人有些特殊。其中有几个长得很漂亮，就连鹿庆东自己也试过，称赞不已。攻下积麦寨的时候，他亲口告诉鹿庆南：要把这几个女人带回去，当做礼物献给父王。

大哥在这里耽搁了很长时间。

一名领队的百人首从远处匆匆跑来，他在木屋外的台阶上单膝跪倒，恭恭敬敬地问：“启禀大王子，已经到了做饭的时间，今天该怎么安排？”

路边竖着十几根木棍，上面插着一颗颗人头。

鹿庆东对此很是无奈，只能苦笑。远距离奔袭最适合的兵种就是骑兵，但父王对自己一直抱有戒心，即便是二弟鹿庆南为正将，父王仍然拒绝下派骑兵使用权。

“现在的情况与前几天不同。”鹿庆东叹了口气：“那时候需要激励士气，带着她们对我们有好处。何况那几个女的确实漂亮，还有铁匠……她们很值钱，父王见了也会喜欢。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前前后后派出去一百多的斥候，一个人也没有回来。我们在漳浦寨最多只能待上半天，明天一早必须出发。”

然而，对整体士气的影响很大。

鹿庆南默默点头。

鹿族当然有骑兵部队。牡鹿族也不例外。

鹿庆东感觉不妙，接连又派出了上百名哨探，然而还是与之前一样，这些人有去无回。

夜晚的光很珍贵，长时间行军让每个人都感到疲劳，除了烧水做饭的必需燃料，谁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在林子里砍柴。很多人对鹿庆东下令杀死随军女人感到不满，但彼此身份摆在那里，牢骚归牢骚，没人胆敢违抗。

几十支箭从东面的山头上飞射下来，立刻在庞大密集的人群里引发了混乱。反应敏锐的战士们纷纷冲到近处的岩石与树木后面寻找掩护，来不及转身的直接举起盾牌斜着迎向天空。

那是此次出兵攻伐的重点。

“所以大哥你觉得带着那些女人很累赘？”鹿庆南有些明白了。

鹿庆东从黑暗笼罩的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阳光笼罩的区域边缘，淡淡地问：“我们还有多少从积麦寨和永利寨带出来的女人？”

还有几个女人是铁匠。她们懂得铸造兵器，从辨识矿料到精炼成钢，拥有一整套锻造技术。鹿庆东一再吩咐下面对她们严加看管，将其当做最重要战利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