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四节 “难民”(2/2)

首发：~第一百八四节 “难民”

他是一个有着伟大理想的古代人。

自然繁衍的速度极其缓慢，想要达成目标至少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从制订到实施，天狂参与了整个计划。

他被推搡着带到城市中央广场，这里挤挤挨挨都是人。

这次作战，磐石城全民总动员。

身披重甲的天狂一直守候在天浩身边，他与另外一百多名精锐战士组成卫队，簇拥着天浩离开山坳，朝着远处的狂牙城走去。

他们打死了两个“难民”。

作战计划第一阶段执行效率很高，达到了天浩的预期。战争来的是如此迅猛，狂牙部各村寨毫无防备。新通寨、宁官寨、布素寨、天宇寨……大大小小几十个村寨被攻破，大量豕人战俘被押回磐石城接受整编，整个过程迅猛无比。

一名手下递给他一面早已准备好的黑旗，碎齿接过，将旗套在长柄战刀上，拔腿快跑冲出狭长的门道，站在被初升太阳笼罩的城外，高高举起战刀，用力挥舞，黑旗被吹得“猎猎”作响，迎风招展。

混入城卫军充当厨子是曲齿的主意。他这段时间在磐石城吃了太多的好东西，对煮菜做饭颇有心得，味道调理也恰到好处，前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曲齿从最底层的烧火工一跃成为主厨，很受城卫军官兵欢迎，吃过他煮的菜，所有人都说好。

狂牙部有六万多人，对拥有四万居民的磐石城主来说，这是一块香喷喷的肥肉，只是体量稍显大了些，但只要尽可能张开大嘴，多嚼上一段时间，吞下去虽然有些勉强，甚至可能在吞食过程中被噎住，就整体来看，完全可以吃下去。

后面是天浩率领的主力。

包括战团在内，有两万四千人的主战力量。这是一支规模庞大，构建成分繁杂的军队。有女人，也有青少年。他们平时就以“组”和“中队”的形式整合在一起，易于抽调，以团体模式互相协作。按照战时标准进行细化，其实只有八千左右的一线战斗人员，专业化士兵组成的精锐部队就更少，约为三千。但谁也无法否认，这两万四千人的确很能打，胜率相当大。

为此，天浩专门分发了一批带有浓厚豕族风格的武器。这是从钢牙部缴获的战利品，一直堆在仓库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天狂走在天浩右侧后的位置，亦步亦趋。他对自己的弟弟充满了敬佩，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

永钢当时感慨地说了句话：“狂牙城现在就是一个熟透的苹果，只要我们伸手就能摘下。”

城内传来混乱的声音，可以听出各种腔调的“杀”字，有呼叫，有哭喊，还有乱七八糟的叫嚣与撞击。

理由很简单：你们不属于这里，滚回你们自己的寨子。

把豕族列为优先进攻目标，不会引起其它部族反感，由此引发新一轮大战的可能性非常小，几乎可以不计。

这个时代的蛮族城寨夜晚完全归于黑暗统治，没有足够的光亮，很难判断敌我。何况狂牙城内还有多达数千名己方潜伏人员，为了避免误伤，天浩决定将作战时间改为白天。为了确保迅速拿下城门，五百名精锐士兵必须潜入到距离城门很近的位置隐蔽，耐心等待信号。

整个城卫军中队都睡着了。

攻破那座城市当然毫无困难，然而天浩想要更多。他已经视整个狂牙部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不希望在战斗中死太多人。毕竟现在每一个活下来的豕人平民，都会成为磐石城未来强大的基础。

比起文明时代的“古人类”，北方蛮族的肉眼进化程度很高，他们当中从未出现过“近视”之类的眼疾患者，即便是在夜间，也拥有野兽般的视觉能力，只是看得不太远。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

豕人虽然强悍能战，但就族群整体实力来看，其实是北方蛮族各部落当中最弱的一个。只要有粮食和物资，任何族群都能雇佣他们为其卖命。这是一种极其悲惨的命运，同时也预示着极其可怕的未来，注定了豕族人只能在无休止的仇杀与动荡中苟延残喘。就算磐石城不动手，他们以后同样要面对来自其它血仇部落的疯狂报复。

天狂第一次看到层级化社会制度带来的巨大力量。

从隐蔽位置拿出事先藏好的武器，碎齿带着四名厨师冲进城门凹洞，合力挪开沉重的钢制门闩，将密闭的城门徐徐开启。

历史上无数例子早已证明：获取人口与财富的最佳手段，就是战争。

有两个男人被城内居民杀了。

一周多的时间，七千“难民”顺利进城，分别被安排在城市的各个区域。

在这个过程中，不必避免出现了一些人员损失。

三天前，曲齿夜间在城墙上值守的时候，悄悄往城外射了一箭。箭杆上帮着一小块兽皮，约定今天发动进攻。

突发事件很快激发了城内两大群体的对立。“逃难者”集团要求严惩凶手，枯木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能尽量劝解，同时在两大群体居住地中间安排了一个城卫军中队……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无法判定孰是孰非，一切只能等到战争结束再说。

“时候到了，全军突击！”

四个膀大腰圆的厨子走到碎齿面前，不约而同互相对视，以极快的速度从衣袋里掏出一根黑布条，用力系紧在自己的左臂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