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七节 围杀(2/2)

首发：~第二百一七节 围杀

这时候从山上射下一份箭书，按照兽皮卷上的说法，敌军指挥官要求与自己会面，就投降事宜进行商谈。

到处奔波忙碌，只有狮族派出了援兵。在巫源看来，这已经足够了。

你砍不死我，我却能轮起刀子把你宰了。

“我知道你不会，你是一个有着强烈尊严感的人，一个真正的贵族。”天浩笑着抛出一堆好听的奉承话。他抬起右手，指着远处已经投降，正按照牛族战士命令排列整队的那些狮族士兵，认真地说：“但他们不同，很多人都不愿意死。想想你留在山谷里的那些士兵，想想他们的家人。是你把他们从碎金城带到这个地方，你得为他们负责。”

碎齿拔出匕首，当着师勇的面，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

天浩微微点头：“我已经把豕王的尸体送回了黑角城，这是敬献给牛王陛下最好的礼物。”

天浩忽然毫无征兆地笑了。

“我只是告诉你这样一个事实。”天浩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如果你拒绝投降，我就把他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他压低声音，脑子里全是复仇的念头。

他的眼角在抽搐，说话语调就像换了慢性哮喘的病人：“……你保证……他们的安全？”

“没那个必要。”天浩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我也是城主，诚实是一种美德，撒谎欺骗是一种罪，必将受到神灵的惩罚。”

这就是狮族士兵面临的可怕现实。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山谷两端都被牛族人封死，无法进退。僵持了一整夜，等到天明，师勇这才骇然发现，左右两边的山头上全是牛族人，他们手持弓箭，只要带队军官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投降吧！你毫无选择。”对方的无礼天浩并不在意，他依然面带微笑，用宁定沉稳的语调述说事实：“你的粮食和装备都被我们缴获，只要我愿意，现在就能杀光你们。”

师勇眼里闪烁着森冷凶光：“你竟敢威胁我？”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做梦也不会相信獠牙城被攻破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

巫源趴在深深的雪堆里，双眼死死盯着远处白色冰原上那条缓缓移动的黑线。

师勇猛然抬起头，眼眶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他发出野兽般的不甘咆哮：“如果你欺骗我，我会把你……”

“标尺两百米，扔！”曲齿发出极其威严的吼声，以标准的投掷姿势，持枪的右手大幅度向后倾斜，肌肉产生可怕的瞬间爆发力，投枪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线，准确命中一名狮族士兵左胸，贯穿身体，将整个人牢牢钉在地面。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狮人贵族。”天浩注视着这名与自己身份对等的城主，微笑着伸出右手。

这相当于最后通牒。

“这就是你所谓的价值。”天浩低头看了一眼尚在抽搐的濒死者，抬起头，对师勇平静地说：“他们活着就得吃东西，我可没有多余的马铃薯和玉米养活他们。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

此战，碎金城主力全军覆没。

师勇目光变得阴沉下来，他努力压制着抡起拳头砸烂眼前这个年轻人脑袋的想法，恶狠狠地问：“你们占领了獠牙城？”

“你不会这样做。”师勇根本不相信这种话，他不断摇着头：“战俘是重要的战利品，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在恐惧和惊骇中高度戒备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狮族士兵再也撑不住了。他们绝望的发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遍地都是同伴的尸体。插在他们身上的弓箭和投枪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更重要的是敌人实在太多了，他们装备精良，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

“前后交替，后队上前三十步……预备，放！”

可怜的俘虏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哆嗦着身体，惊恐不已，畏惧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打转，脸上充满了哀求。

那座熟悉的豕人城市已不是巫源熟悉的模样。城中有大片焦黑，一些标志性建筑也不见了。尤其是距离这个方向最近的两座高塔，都只剩下残垣断壁，整个塔基被浓重的黑色裹住，上下全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

虽然同样的事情巫源此前干过不止一次，但他发誓这次的诅咒最恶毒，最可怕，最具从幻想变为现实的可能。

“你是所有俘虏当中最具价值的战利品。”天浩冷漠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我需要一个听话的奴隶，而且是一个颇具身份的贵族。”

巫源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豕人队长相信，“他是我们的人”。

杀戮持续了整个夜晚。

这的确是一场屠杀，对交战双方来说，黑暗的环境很公平，区别在于是否可以做到合理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