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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百一八节 你死我活
“磐石城永远是你的家。如果你在雷角城待不下去,尽管来找我。如果你遇到无法解决掉麻烦,希望你第一个想到的求助者就是我,而不是别人。”天浩狠狠抓了一把廖秋的后肩:“你可以相信我,倚靠我,就像靠着最坚硬的石头墙。”
痛悔中的豕人队长猛然爆发出震耳咆哮,他再也压抑不住仇恨与愤怒,右手离开伤口,仿佛一头从睡眠中被惊醒的暴鬃熊,张牙舞爪,双手握拳,朝着距离不远的巫源狠命砸下。
天浩笑着点头答应。
剧痛在惊愕中爆发,猝不及防的豕人队长下意识反手朝着身后挥拳,却砸了个空。他右手捂住中刀的部位,艰难地缓慢转身,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张着嘴,眼角和嘴唇都在颤抖。
“大人您稍等,我下去牵马。”对于真正能拿出主意的聪明人,豕人队长一直都很佩服。他边说边转身,迈开脚步。
望着远处冰原上那条向北而去的黑线,巫源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还好,我提前准备了后手。其实我们本可以成为朋友……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知道你不是奸细,否则……否则你就不会帮着我们豕族说话,向狮族城主求取援兵。”
“没想到连这种实力对比悬殊的仗你都能打赢。看来是我疏忽了……”
他的臂膀是如此有力,而且温暖。自从苏醒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除了家人,天浩第一次从别人那里找到这种感觉。
川前寨是个小寨子,只有八百多人。头领凌悦继承父业得到了这个位置。也许是因为冲动,也可能是想要搏一把,凌悦带着全寨人一起出动,换来了足足一千五百名豕人战俘。
这问题其实也好回答——我是巫师,是能与神灵沟通的代言人。我觉得神灵可能会在这里降下神迹,所以我来了。
突然,沉默的巫源朝着背对自己的豕人队长猛扑过去。他拔出插在身后刀鞘中的匕首,对准目标右侧腹位置狠捅进去,灵活的手掌顺势握着刀柄转了一圈,随即松开。
最后,他重重向前扑倒,口中喷出一大股鲜血,瞪着永远无法相信这个世界的双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廖秋冷硬的面孔略微有些缓和:“如果大王下令,我会杀了你。”
“阿浩,我必须向你说声对不起。”宗具紧紧握住天浩的手,感慨又诚恳:“我怀疑过你发动这次战争的动机,但事实证明不是我想的那样。你没有藏私,尤其是在分配俘虏的问题上,你做得很公平。请收下我的道歉。”
“以后也会的。”宗具代替他把后半句话说完,随即拉过站在身边的宗光,推到前面:“我想过了,阿光还是跟着你比较好。他还年轻,有很多东西要学。虽然我是的他的父亲,有时候却狠不下心来让他接受真正的考验,你得多教教他。”
大队继续向前,在通往磐石城的岔路口,宗具带着儿子找到天浩,向他辞行。
……
这个年轻的头领割破手掌,流出鲜血,公开对天浩宣誓效忠。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獠牙城有那么多军队,光是豕王陛下的精锐亲军就有五千人,加上从领地收拢的平民,至少能整备出十万大军。可是……可为什么就输了?”
文明时代的经历让天浩对这种场合对彼此关系处理自如。他直视着廖秋,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们是同族,我必须为磐石城的人负责,你也一样,必须对大王负责。这是我们的共同点,永远不会改变。”
……
很简单的两个字,却最能表达广胜的感恩之心。
又等了几分钟,巫源捡起一根很长的树枝,带着十二分的戒备,慢慢往前走了几步,他用树枝尖梢捅了几下豕人队长的脸,然后是鼻子,继而眼睛……这种确定对方生死的动作很管用,对一切都充满戒心的巫源从不轻易涉险。他几乎把豕人队长的右眼硬生生捅烂了,树枝梢头全是血,亮晶晶的眼球液体在低温环境下冻结成冰,他这才放下心来,走过去,从尚有余温的尸体腰部拔出匕首,用力握紧,重重切向死者脖颈。
他的狂吼逐渐变成了低吼,大量鲜血从伤口涌出,每一次动作都会引发剧烈疼痛感。插在身体里的刀又冷又硬,被破坏的内脏无法提供新的体能。
主要是伤者,以及瘦弱的老人和孩子。这些损失不可避免,但比较下来,还是归属于磐石城的战俘大队损失最小。
宗具的态度让他感到心安,只要宗光一直呆在磐石城,长期潜移默化,他会成为天浩身边有力的支持者。
回城之路漫长又艰难。
“太好了。”得到答复的豕人队长重重一拳砸在雪地上,他浑身上下鼓起干劲:“那我们现在就走。”
类似的小型村寨还有很多,总计分出去近三万名豕人战俘。天浩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达到了最初的目的。
巫源必须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及今后的事情考虑。
灰头土脸的巫源从地上缓缓站起。
良久,沉默的巫源终于张开了嘴:“我们去找狮王陛下,他是唯一能帮助我们的人。”
很快就要到家了。
天浩神秘地笑了笑:“应该不会有这种机会。”
一路上不断有人死去。
“可是为什么你要杀我……我……我没得罪你啊……”
廖秋带着刚典走过来,他的表情与依然冷漠,脸上那道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疤令人感觉狰狞。廖秋耐心等待着宗具把话说完,这才走上前,握住天浩的手。
巫源想破头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问题已经不需要答案,显得多余。
这一切毫无预兆。
“……你……你……要杀……我?”
他非常小心,没有靠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试探着扔向毫无动静的豕人队长。
刚典是个直性子,简单来说就是不会往深处想的粗人。他从不考虑这些,只知道俘虏不听话就用鞭子抽,反抗就杀头。反正只要把不听话人统统杀光,剩下的自然都是顺从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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