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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百二七节 幸福生活的组成部分
至少天浩看见的是这样。
“她会唱歌。”天浩笑了：“而且唱得很不错。关键在于，很多人喜欢听。”
曲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明显是畏惧天浩的权势，却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认输，悻悻然地嘟囔着：“我们男人力气大，能干重活儿。下海捕鱼，挖矿采石头，盖房子修路，锻造兵器，还有打仗……哪一样不是我们男人冲在前面？女人本来就只能呆在家里做饭带孩子，不让她们上桌吃饭很正常啊！”
乱哄哄的周围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包括老祭司在内，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天浩。
天浩从不被外界琐事干扰。他对自己的定位与目的都很明确——发展才是硬道理。
曲齿闷着头慢慢喝着酒，只有在旁人看不到的位置，他才会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浅笑。
苹果酒虽说度数低了点，却聊胜于无。
曲齿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很不合适宜地嚷嚷：“大人，女人不能跟男人一起上桌吃饭，您这样做就乱了规矩。”
只是一场事先约好的双簧，当众表演。既然是话剧，肯定有正角和反角。重要的是，表演时间不能太长，简单几句争论，由尊贵的城主对女人问题一锤定音，这就够了。
洗了个萝卜，切成手指粗细的条。
这种场合怎么能没有酒？
前面那些话说得很严厉，丝毫没给曲齿面子。后面这些就纯属调侃，玩笑成分更多，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狱卒端来一把椅子，天浩缓缓坐下，示意他离开。金属牢门虚掩着，佯装睡觉的师勇透过眼皮缝隙看到没有上锁的门，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颤，浑身肌肉顿时紧绷。
人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静默有序的局面瞬间打破。早有准备的侍女端着空碗和筷子从厨房走来，男人们像打仗一样从她们手里争抢过去。这是个极度混乱，又保持着诡异协调的环节。整个过程没有碗筷掉在地上，但侍女的屁股被这些家伙狠狠捏了几把。
“简直是放屁，这是那个混蛋定的规矩？”天浩似乎喝多了，他抬手指着坐在对面的曲齿，高声骂道：“你1吗是不是女人？要没女人你是怎么来的？还有你奶奶，你曾祖母……要是没有这些人，你爷爷和你父亲又是怎么来的？臭小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我看你简直就是数典忘祖！”
大圆桌上挤挤挨挨围着三十多个人，看着天浩悠闲地坐在那里，用筷子夹起一块猪头肉，在盐巴和辣子里蘸了蘸，送到嘴里慢慢咀嚼。
都说位置越高的人越没朋友，此言不虚。
“没女人你能行吗？”
卤猪耳朵切成丝，猪蹄从中间剖开，酱色外皮在火光映照下有朦胧的半透明质感，猪心切成薄片，肥瘦相间的猪头肉一层层斜堆在盘子中央，码成三角形的小丘。
这道“包烧脑花”曾是天浩在文明时代最喜欢的食物。最正宗的做法是用树叶代替盘子。很遗憾，现在是冬末初春，树梢上虽能见到青嫩的绿色，却只是很小的芽。
监狱设在磐石城东北方向，那是一个角落，一个从建城之初就存在的大型地坑。很早以前，这里有一条小型泥炭矿脉，磐石寨依靠这些距离地表很浅的可燃物质维持了很多年。后来泥炭被挖空，雨水冲刷导致矿井崩塌，形成一个凹陷深度二十米左右的大坑。天浩干脆废物利用，依托地形在这里建造了监狱。
几杯酒下肚，天浩也变得放浪形骸。他环顾四周，看见阿依站在远处，似乎这时候才想起“女人不能上桌吃饭”这条规矩。于是笑了笑，招手唤过阿依，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拉到怀里，用力将她按在自己腿上。
阿依感觉身体里明显多了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腰挺得更直了，胸脯也抬得很高，仰起头，并不卑微。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了与这些男人平起平坐的资格。
“没女人你这辈子就完了。你还别不服气，有本事你自己不要女人，自己生个孩子给我看看。”
天峰走到天浩身边，搂着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阿浩，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就是猪肉而已，干嘛要搞出那么多名堂？”
天浩夹起一筷子猪耳朵丝送进嘴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天浩停下脚步，用纯净的黑色眼睛看着他：“我做的菜好吃吗？”
其实大家都在等待，都在观望。磐石城现在是一块油汪汪的大肥肉，大家都在等着首先扑上来的头狼。
效忠之心，而不是可怕的爱情。
“……好吃！”老祭司嘴里塞满了卤肉，这是他唯一能发出的两个音节。
肉煮得恰到好处，很有嚼劲。
他没兴趣追查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造谣，说自己谋反。
……
天浩再次发出嗤之以鼻的冷笑：“没有女人织网，你用什么捕鱼？没有女人编藤筐，你挖的石头怎么运回来？没有女人用泥炭做蜂窝煤，你用你的屁股喷火去炼钢？说起打仗，你平时吃的干粮，装水用的皮袋，野外睡觉盖的毯子，包括抓到俘虏捆人用的绳子，哪一样不是女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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