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旧冤（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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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余起笙瞥过秦楼那不正经地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坐姿，眉头拧巴，“那秦总就和传言里的您一模一样了。”

“余总，有人来律所要见您。”前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我凭什么听你的？”

余起笙敷衍地站起身，目光明显不善地看向秦楼。

“！”

宋书垂了垂眼，“我知道的。”

就像明早黎明时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笼罩大地的黑暗会被光明驱散。

余起笙神色不动，“我问秦总来此有何贵干？”

“你这一点上，善良得像白阿姨一样。”

“只有我死了。”

“不好意思，秦总，我这里什么市场也不是。你要人可以，你自己去跟秦情谈，不要妄想通过我这里来给她加压——我不会配合你的！”

“——！”

“这件事太危险了。除去那两个站在明处的人外，我们甚至至今连真正的主导人和其他参与者都无法确定下来……我不想再牵涉任何人进来了。”

“我之前听她跟我说你多温柔懂礼节，今天见了……果然该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什么人？”

“你和秦情那份婚约关系，能不能也转让给我？”

她坚信，这段刻骨的旧冤，终将清洗。

余起笙皱眉，按下免提。

秦楼站在了余起笙的办公室内。

“嗯，保险起见，你考虑得没错。”余起笙说，“我已经好多年没能和安姨面对面地聊聊了，我爸大概也挺想见见她的。”

“我就知道。”宋书沉默间，余起笙已经心里有数，他皱起眉，“他不是已经确定你的身份了，怎么还这么不知深浅？”

“我的一切。”

为了保障余云涛居所的隐秘程度，余起笙去看望父亲一贯是找人随便租一辆车的。即便是这次紧急来接宋书，两人也刻意约在隔壁的街区，宋书几次确认身后无人追踪，才找地方戴上墨镜口罩。

余起笙了然，“你肯定没有同意。”

“没问题吗？”“嗯，我确认过了。”余起笙停顿了下，问，“今晚怎么这么谨慎？”

“没什么。”宋书淡淡莞尔。“我妈这一生能遇上余叔和安姨这样的朋友，她自己应该也一直是引以为傲的吧。”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村落这样偏僻，所以父亲才会选在那里吧。

秦楼慢慢收紧手，嘴角也翘起来。

“那她有说什么吗？”

来电显示是律所楼下前台的座机分号。

离开vio资本办公楼，到指定的地点会合后，宋书和余起笙连夜赶往q市临市。

宋书默然，摇头。

秦楼想了想，“海鲜市场才卖小蚌壳吧？”

宋书顿了顿，“他想帮我。”

“将来某一天，如果需要有人做什么了，那么所有最危险的事情全都交给我，你不准让她去接触。”

秦楼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不见：

“真不肯？”

“您……您不下来？”

“不下。”

“安姨？她认出你了？”

“……哎。”前台小姐头疼地答应了句，挂断电话时候还在疑惑地看话筒——他们余总什么时候跟个孩子似的了，怎么还能跟这样的大客户赌气呢？

昨晚连夜赶去他父亲的住处，那片小村落十分的荒野偏僻。因为山区坑洼，地势不平，修建工程十分困难，所以连进村都还只有土路，唯一一段水泥路也是年久失修，他和宋书两人在车里活像是在玩小时候的蹦蹦车。

“……？”

余起笙这次是真的气饱了，他咬牙笑问：“婚约都要买，那秦总准备拿什么换？”

余起笙重复了一遍，“如果通往地狱的路都是善意铺成的，那天堂的路在哪里？”

几秒后，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和远去的模糊身影，余起笙回过神，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

秦楼笑：“我来跟你要个人。”

——

“……”宋书转回车内。

余起笙完全没跟上这个急转弯的思路，也是第一次碰上这样脑子有病的“对方律师”，一时脸色都有点青。

“是啊，他们三个人毕竟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

秦楼突然收笑，面无表情地打断余起笙的话——

余起笙的父亲余云涛就住在q市临市的边远郊区，确切来说，那是个连监控摄像头都还没有来得及布置上的农村小镇。

沉默几秒，余起笙皱眉，“秦总今天来，到底是想说什么的？”秦楼说：“我知道她有很多很多事情瞒着我，或许还有很多很多的计划要去做。我也知道，我不了解的那些过往和真相你都了解——所以我希望，余总哪天如果想通了，觉得她其实需要我这样一个帮手或者助力的时候，可以跟我谈谈。”

秦楼转身，笑意灿烂。

秦楼说完从沙发上起身，似乎直接就打算走人了。余起笙没反应过来，甚至因为无法想通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而使得表情一瞬间茫然，他看着秦楼的背影。直到秦楼停住脚，“对了，还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