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红楼梦新编

第十八回 赏金带践约无心 修玉斧邀朋觅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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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八回 赏金带践约无心 修玉斧邀朋觅句

那天已交申初,只见焙茗、锄药等又端出碟子,烫好酒,重请入席。贾兰拱手相邀,就按原位坐了。饮了一巡;芝哥儿就说道:“东吴旧俗,每岁四月大会于南禅、资福两寺,以芍药供佛。而今岁最盛,凡七千余朵,皆重跗累萼,繁丽丰硕。中有白花,正圆如覆盂,其下十余叶稍大,承之如盘。姿格绝异,独出七千朵之上。云得于城北苏氏园中,周相国莒公之别业也。其名俚甚,乃为易之。

维花狼藉占春余,芍药开时扫地无。

两寺妆成宝璎珞,一枝争看玉盘盂。

佳名会作新翻曲,绝品难寻旧画图。

从此定知年谷熟,姑山亲见雪肌肤。

花不能言意可知,令君痛饮更无疑。

但持白酒劝嘉客,直待琼舟覆玉彝。

负郭相君初择地,看羊属国首吟诗。

吾家岂与花相厚,更问残芳有几枝。”

还要邀端木楷、闵师爷众位喝酒,齐说道:“酒够了,咱们散坐,说会话,候着信。是什么紧事?这会来传。”遂撤了碟子,吃了一钟茶多的时候,贾兰就着人来给信,说:“不甚关系。明早五鼓皆在宫门伺候,亦不知是何事。就在衙门同宿,不回家来,请放心罢”。

闵师爷便问端木楷:“何事来京?”端木楷笑道:“门生为老师所使,何事不可?前考开封,忽听抚院说闻太老师升了阁学,出了少詹缺,着我进京来贺,谁知竟属子虚。我在京过了伏,才回河南去哩。”林天锡烹了壶好茶,时已掌灯。大家各散。

次日黎明,贾政就着的当家人,进朝打听,直到未正方同贾兰拿着赏的好些东西回来。细问其由,因是“上在御园,偶赏芍药。未刻传旨,点了四十位近数科翰林,明日听旨。今早膳后,传到御园,备了矮桌,出题叫赋芍药。题目是《赋得红药当阶翻》,得红字,五言八韵。昨日与关姨夫、蔡门生皆考核芍药典故,曾记得许多诗句,甚觉得手。三人皆蒙圣恩嘉许,并分赏了文房四宝各—件,大缎—匹,内造荷苞两个。”贾政甚喜,就把芝哥儿叫来,说道:”你每日吟咏不辍,我有诗题,系今日钦命考众词林的,你可做一首我看。如好,我另酬你”。芝哥儿便问题目。贾兰把考的题纸递给他看。

他接来—瞧,上写着:“赋得红药当阶翻”,旁注着“得红字,五言八韵”芝哥儿便就着贾政书房中条桌现成笔砚,贾政叫人给他花笺,他想了一想,就援笔直写道:

药圃春三丽,当阶日喜中。

天香群夺紫,金带独围红。

绮艳朝经雨,轻盈舞袅风。

佩雕琼借巧,楼叠翠输工。

垂手谁鸣异,招腰未许同。

到栏无问色,张幕几多丛。

婪尾杯传后,关雎曲奏终。

殿芳依玉砌,茂对惬宸衷。贾政看了,说是:“好!”就递与贾兰看。贾兰说:“这中四联,工炼典丽,真可擅场。”贾政大喜,便把自己手内一个玉暖手及常带的一串十八罗汉珠子手捻,皆给芝哥儿。说:“聊以润笔。”芝哥儿知暖手是贾政心爱的,因接了珠子手串,就磕头谢赏。便说道:“孙子承爷爷教训。才学做诗。爷爷赏这珠:广手串就赏溢于功丁。这暖手求爷爷收着,待孙子再做了可赏的诗文,求爷爷再赏罢。”贾政心知芝哥儿为这暖手是自己爱的,不肯强其所好。且措词得体,心里更十分欢喜。说:“好孩子,如何有此心机。昌大吾门,期望子矣。”仍将暖手给他收去。芝哥儿才拿了。到后边给王夫人看,王夫人见孙子得赏,已甚悦慰。就叫玉钏儿,送了宅钗处收好。便留芝哥儿同吃饭。贾兰进来,说了考的话,也就坐下,同把晚饭用了。各自散去。

过了几日,贾兰为这次考的好,资俸已深,就升了侍读。关编修也御史记名.迟了两月,就放了陕西道监察御史。蔡念典军机处亦记了名。

暑退秋来,已到八月将半,端木楷要起身往河南去。大家向贾政说了借大观园摆酒,替他送行。内中关御史未到,凡金带社中的亲友皆知会了。巳末午初时候,陆续到齐。行过礼,就按次坐了。说会闲话,就端上酒来。让端木楷首坐,大家公敬了三杯.以壮行色后才坐下,漫漫的消饮。又说起芍药结社的事来,闵师爷道:“我就服极了芝世兄,难道预知圣卜要考芍药诗?翻新出奇,做出这个会来,搜求了许多典故,前人好些旧句,皆为他乃兄做了帮手。如今升了侍读。关词林得了御史,受其福而皆不知哩。这位世兄,真是奇人。”芝哥儿一声不言语。贾兰道:“无心结社,转若有意成全。其中或有天意,未必出自人为。”众人遂说一声:“是。”便就斟上酒来,打了话头。

忽然一阵桂花香扑鼻而来,端木楷道:“前日金带社能有几天,秋又半矣。驹隙催人,能勿动念?”蔡念典道:“小弟赋性最爱此花。这种香真如佛国,不与群卉等。可惜此地植桂不多,殊负小山佳兴。”周巧姑爷说:“敝园倒有数株,此刻开时正盛,颇觉郁烈。诸先生如不弃,小弟愿备薄酌,订期一游。勿以乡间僻野为嫌,则叨光矣。”蔡念典道:“好极,咱们诸同人皆不可辞。周先生也不用具帖,面约个日子,可不洒脱?”众人齐说:“好。”周巧姑爷道:“就是十六罢。只当我替端木兄一饯,这是一举而两得了。临期—约就来,小弟不具帖,以脱俗了。”群声应道:“妙!我们十六日午前准到。”端木楷因此一约,到至八月二十二日才起身。当下谢“了众人酒,遂各散去。

不觉到了十六日,贾兰、芝哥儿求王夫人替贾政说了,遂备下两辆车,约端木楷、闵师爷、褚小松坐了,芝哥儿要骑马,焙茗跟着。又备一辆车,清程日兴、苏又卿同坐。薛虎哥儿自家备车,也就约齐同出城来。芝哥儿有时就上虎哥儿车上坐着。

将近午初,到了周巧姑爷庄上。树木荫翳,泉壑幽清,颇有田林风趣。庄外一带柳阴,转过小桥,便见庄门。到了门前下车。进得门来,周巧姑爷早迎出来,大家问了好,就同到书房。此时庾希亮已来了,走人见过礼,分宾主坐下。喝了茶,贾兰、芝哥儿、虎哥儿同进去瞧巧姑娘。不多会,仍出来同坐。关御史不在约。蔡念典也到了。

茶过,就同到园子里去。一带花墙,编着竹篱,上边茶蘼、月梅连络不断,门内假山隔路,沿山角转去,溪水淙淙,傍着竹桥南去,正面五间大厅,三间明的套进作书房。东首八角亭子,竹帘四映。两首三间配房。园子约有五六亩,遍种树木。桃柳参差,竹梅掩映。傍水依山,皆植桂树,有一二株高而大的,有二三十株密而小的。对着正厅两边亦有数株,浓香密叶,甚是旃檀。赏玩一番,进了大厅,按次坐下。厅中桌椅高雅,铺设精工,挂了数轴古画,几幅名联。几上摆着钟表、鼎瓶,全无俗韵。

不多时,端酒上来。周巧姑爷执杯让坐。论理,蔡、庾诸位皆系门生,贾兰又居内兄之列。让了半日,端木楷坐了首位,闵师爷陪了。蔡及褚小松坐一席,庾同虎哥儿坐了,二位门客一席,贾兰、芝哥儿末坐。周巧姑爷递了酒,大家就欢然而饮。吃了半日,那桂花越发香的异样。闵师爷说:“桂有三种,红为丹桂,白为银桂,黄为金桂。鼎甲位置,因之而分,可见凡物不经品题,不着其佳,。此士之所以贵知己也。”贾兰道:“吴刚玉斧,自在人间。郗洗对策,尚借一枝。物固不可自轻,而人亦当自爱。非附物而成其异,乃因入而树其奇耳、”蔡念典、庾希亮齐说:“老师高论,真足励俗。斯为立言不朽。”端木楷道:“吾无隐乎尔!多少禅机,古来悟得者能有几人?对此扶疏,何必得自月中。始觉影超群木。”

闵师爷道:“如此空饮,殊少雅致。须得做诗,以记其胜才好。”端木楷道:“做诗虽好,但分韵便彼此不相属。不若联句,转觉顾盼有情。”贾兰道:“甚好!然谁先谁后,趋易避难,未免为词坛弊窦。以我鄙意,便咱十一人,将名儿写一字于象牙牌上,装做一筒,拿着谁是谁,拿着两次,始不装人。再用六根牙牌,写上三个赋诗,一个饮酒,一个典实,“个笑话。抽名签后,再抽这六根筒内签牌,得何语者做何事。诸公以为公否?”众人齐道:“这个妙极了。”程日兴,苏又卿道:“如此,我们可以藏拙。大少爷高见,有多少妙用。”

周巧姑爷取出酒令牙牌,褚小松就写了,装在两个筒内。闵师爷说:“做诗是我起意,我就先饮一杯令酒,便好起吟。”遂举门杯喝了。就在名筒抽出一枝,上写着个“鹏”字。闵师爷道:“怎么这等巧?”周巧姑爷在那筒里抽出牌来,是“赋诗”二字,仍把牙牌装在筒内。闵师爷用长笺,写了“咏桂”,便起一句道:园喜秋初霁,遂向筒又抽一枝出来,写着个“典”字,闵师爷在那筒抽枝出一看,仍是“赋诗”。蔡念典即吟道:

香来桂影浓。凉飚生碧宇,

便向筒也抽出,一看是个“玺”字,周巧姑爷名叫国玺。端木楷便抽那牌,还是“赋济”。周巧姑爷便写道:

爽气入高春。露重宜邻竹,

便也抽出名签来,是个“兰”字,闵师爷便把那筒牙牌抽出,仍是“赋诗”,贾兰吟道:

云轻不友松。只疑金脱粟。众人说:“好!”遂把名签抽山,却是“茂”字.闵师爷道:“这对句非此公不可。”便忙忙抽那牌来…看,也是“赋涛”,就大笑道:“好极!”芝哥儿写道:

漫许玉修锋。蔡念典道:“暗用事,真对的好。”芝哥儿又写道:

印饼明团风,便就抽出签来,—看,是个“遇”字,周巧姑爷便去抽牙牌,写着“典实”,苏又卿道:“妥极。我就说个故事:桂出合浦,而生必高u1之颠。冬夏恒青,类自为林,无间杂树。宋向子湮卜筑清江时,绕屋遍植岩桂,玉犀斜矗,金粟氤氲,颜其堂曰:“芗林”自号为“芗林居士。”说完便抽签看,是个“义”字,贾兰将牙牌取出”—瞧,却是“赋诗”,薛虎哥儿写道:

囊涎暗袭龙。旃檀开士意,便向筒内也抽一签,仍是“茂”字,褚小松就取牙牌一看,又是“典实”。芝哥儿道:“汉武帝开泉宫南,有昆明池,建灵波殿,以桂为柱。风来,四座皆香。使董谒乘琅霞之辇,升坛以迎西王母。时至三更,王母驾元鸾舆至坛。坛近甘泉,遍植青桂,其条皆软。金飚一过,桂枝自拂阶上游尘。王母笑曰:“此何亚月中丹桂?”说完,便抽一签,是个“兴”字,褚小松拿牙牌看时,是“饮酒”。程日兴道:“我得便宜了。”便立饮了一杯,就将名签抽瞧,是个“亮”字,闵师爷便抽牙牌,是“赋诗”。庾希亮道:

馥郁小山踪。张幕环池曲,也拈出名签,。一看,是个“霄”字。褚小松名干霄,周巧姑爷便抽牙牌,仍写“赋诗”,褚小松吟道:

卷帘到阁重。浅深随涉趣。座中只有端木楷一人未曾拈出,褚小松抽签,恰懊是个“楷”字,蔡念典忙拈牙牌,偏是“饮酒”。端木楷遂喝了一杯。再抽名来一看,仍是“鹏”字,闵师爷道:“这结句原该我做。”贾兰抽牌,恰是“赋诗”,闵师爷遂写出一句结语道:

载酒话从容。大家总看了看道:“这首诗倒也顾盼有情,联络无迹。”芝哥儿另誊。了一纸,原稿他就收起。众人高兴,又饮了多时洒。天色将晚,恐不能进城,就端菜吃了饭,漱口。又喝杯茶,遂谢了主人,—齐散去。

周巧姑爷生于乡曲,得这些文人骚士,对花联句,乐了一天,也是从来未有。乡庄上传为美谈。这便是读书人的好处。

贾兰同芝哥儿回来,见了贾政禀知。又见王夫人,说巧姑娘身子平安,并饮酒赋诗的事,说了一遍。却触动了史湘云的高兴,便说:“待来春我们也乐一乐。”李纨、宝钗连声说:“好!”也就不放在意上。那知史湘云工夫已深,时与素女、麻姑相会,颇晓未来。惜春虽然用功,奈尘缘不断,应享人间未享之福,想要成仙,尚须再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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