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八百二十三章 因缘海眼
“是也不是。”一切智因缘佛母给了徐长青一个极为模糊的答案，随后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师尊随弟子来。”
“什么？魔道天书？”徐长青听后愣了愣，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惊讶，其实他的推测也是和魔道天书有关，因为因缘佛母所说的那个时间正好在魔道天书遗落在因缘海后不久，而因缘海所孕育出来的灵智又有如此特别的本能，让整个因缘海始终处在混乱厮杀，这完全是一种类似魔道血祭的邪法。
“师尊只会很高兴。”因缘佛母微笑道：“又有什么比见到孩子已经成长起来、能够独立自主，而更让家长高兴的。”
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徐长青也不禁摇了摇头，心中对这和黄巾力士齐名的欲身金刚感到不以为然，并且也明白了为何镇元子的记忆中对着欲身金刚只有一句话的评价。在他看来这欲身金刚制作得的确很完美，其制作方法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像解析黄巾力士一样将其解析出来，可它的缺陷也正是因为其太过完美了，完美到无法控制。
“此经乃是佛母用自己的本命精血所撰写，在经书之中蕴含了佛母的本命之气。”因缘佛母解释道：“即便被困虚无天地，师尊也可以凭借这本命之气，找到佛母的所在。”
失去镇海盘的作用，周围海域被定住的所有力量立刻活络了起来。然而，海中各种力量的一静一动，却产生出了类似天威一般的力量乱流，而这股乱流就像是旋转的船桨一般搅动着海水，在深渊上的海域眨眼间便形成了一股蕴含着巨大的旋涡。
说着话，便看到因缘佛母身体忽然震动了起来，周身的衣服瞬间消失，她也浑身赤|裸的坐在了徐长青面前。紧接着徐长青便看到她身上被一层金属光泽所笼罩，在其体表处浮现出了无数的佛家真言种子字和曼荼罗佛阵，密密麻麻的凑在一起，布满其全身，周围祥和的水灵之气也变得躁动起来，充满了肃杀之气。
封闭外感的徐长青只感觉自己的身躯被无数强大的力量捶打、挤压，仿佛周围有无数力大无穷的人在围攻他一般，试图将他碾压成碎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那股挤压捶打的力量突然全都消失，自身像是进入了一个虚空世界似的，紧接着忽然一股罡风从下往上刮来，吹得人神魂动荡，肉身也像是刀刮一般疼痛。
“大尊可需要准备一些什么？”无相尊者沉声询问道。
想到这里，徐长青便不愿再继续等待，准备立刻前往因缘海海眼，只是在他起身的时候，因缘佛母却叫住了他，并且示意无相尊者从大殿一侧的箱子中取出一个包裹来，递给徐长青，道：“这是佛母离开前交给弟子的，说是等弟子接到了师尊，便将此物交托给师尊，以便师尊能够顺利在因缘海的海眼中找到她。”
徐长青紧接着问道：“你们有没有查过因缘海大约是什么时候孕化出灵智的？”
听到这个时间后，徐长青脸上不由得苦苦一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之色。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因缘海发生的变化以及因缘海海眼的异常也都跟自己有关，算起来他才是那个令到一切智因缘佛母被困海眼的罪魁祸首。一开始因缘海的灵脉变化，主要还是因为芥子灵山之事引发的，而之后因缘海海眼的问题则跟徐长青引起藏于因缘海中的魔道天书共鸣有关，按照其推断，很可能那魔道天书就藏在因缘海的海眼之中。
“没有。”无相尊者也摇摇头，但似乎想了什么，又说道：“不过上座曾无意中提到过心魔界可能和这因缘海的异常灵智有关。”
“原来如此。”徐长青点点头，明白了原因所在。眼前的姻缘佛母其实只是一个拥有一切智因缘佛母思想、情绪以及记忆的傀儡化身而已，只是因为这个傀儡化身的特殊性使得她更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她既不是一切智因缘佛母，一切智因缘佛母也不是她，所以徐长青见到她之后心中才没有生出那种特殊的亲切感。至于，她会对自己以师尊相称，则是因为受到了一切智因缘佛母记忆思想的影响，除此以外，徐长青和她的关系完全是一个陌生人的关系。
“傀儡人？”徐长青见到因缘佛母的变化，神色一怔，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这是欲身金刚？”说着，眼睛和神念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因缘佛母，感叹道：“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而且还做得如此完美，如果你不自己显形的话，恐怕就连我也很难看穿你的本质。”
无相尊者慎重其事的点头，应道：“无相明白。”
徐长青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因缘海所产生的灵智不希望有人统一整个海域，希望这里永远都是混乱不堪，战乱不息？”
见到徐长青没有遮掩的外露眼神，因缘佛母似乎猜到了徐长青为何会对其产生敌意。就和之前徐长青质疑其身份时一样，她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反感之色，反倒显得非常高兴，说道：“师尊不必担心，无上见闻法主在得到弟子的时候，也同时得到了一本笔记，笔记中记载了欲身金刚的弊端以及当年佛界内乱的一些事情，所以大法主一开始就已经非常清楚弟子存在的弊端了。她让一切智因缘佛母赋予弟子的神魂思想、知识、情绪等等一切，但却并没有按照笔记中记载的方法给弟子下禁制，控制弟子，她是以同道同修来对待弟子，将来等到佛母回归本体的时候，弟子就是一切智因缘佛母。大法主对弟子的恩情等同再造，弟子自然不会反噬其身，所以师尊完全不必担心。”
徐长青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只见包裹之中放置了一本佛说一切因缘经，这本经书是手抄本，用的是佛骨、金血，借此表现对此经文的重视，由于材料原因，加上有佛法加持，使得这本经书已经不单单只是经书了，更是一件上品佛宝。
“佛母执掌因果，只要有因，就能推算出果从何而出。”提到小娟化身时，眼前因缘佛母傀儡化身脸上露出一丝崇拜之色，解释道：“当日师尊在须弥灵山答应佛母会来红尘山一见，便已经种下了因，借此起因，佛母推算出结果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镇元子的残缺记忆中也有欲身金刚的一席之地，但对其具体到底是什么一个构造则是空白一片，有的只是对其一句简单的评价，而这句评价有些绕口，大概意思就是像真人的假人。对于这句评价，徐长青一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在战魔崖见到了玉虚三世家恢复制作的上古黄巾力士后，认为上古佛界的欲身金刚或许也和上古黄巾力士类似，只是制作的个头更小一些，和真人更像一些。然而，现在见到了眼前的因缘佛母，徐长青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如果因缘佛母不主动挑明的话，以他的眼力和神念竟然丝毫看不出眼前之人乃是一个傀儡人。
“既然如此，你何不将这片海域给占据？”徐长青不解的问道：“无相尊者的实力足以压制因缘海上绝大部分的强者，你虽然是傀儡之身，但实力却一点也不比无相尊者差，刚才离开的那些人想必也是这因缘海上的一方霸主，看他们的样子对你似乎极为信服，你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了。现在因缘海外的各派宗乘都在内斗不休，都想要借着须弥灵山被封禁，佛界诸天强者被困之机扩张宗乘势力，而这混乱的因缘海并没有被他们看在眼中，即便这里的驻地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没有精力在这里分心。所以你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将这片海域，甚至是整个因缘海占据起来。”
“不错！正是如此，”因缘佛母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佛母没有在此等待师尊，而是选择独自动身前往因缘海海眼，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她感应到了这因缘海所孕化的灵智正受到了海眼之中某种力量的刺|激，加快了孕化成完整灵智的速度，按照佛母的判断，以现在灵智孕化速度来推测，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因缘海的本能灵智便会完全孕化成灵识，而整个因缘海也将会化作一个完整的活物。”
现在依然还在观望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因缘海佛魔势力的二把手，这些佛魔势力真正的掌权者只怕已经和一切智因缘佛母一样都被困在海眼之中了，这些人大多都是在等待一个结果。可以想象这些人的心情现在定然是无比复杂，如果那些掌权者陨落在海眼之中，他们就顺理成章的更上一层楼，成为实至名归的一方霸主。可他们又担心自己的上峰陨落在海眼之中，其他人的上峰却脱身出来，到时此消彼长之下，加上权利变更造成的内部动乱，恐怕他们所在的势力会有覆灭之危。
因缘佛母答道：“只有我等几人。”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切智因缘佛母的道场大殿之中，原本在这里听道的人都在因缘佛母的吩咐下离开了，整个大殿显得空荡荡的，加上周围的水灵之气，整个环境的气氛有那几分冷森。
“为什么她会被困在因缘海的海眼之中？”徐长青双眉微皱，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阵威压，道：“当日在须弥灵山的时候，她不是约我在此见面吗？为何又离开这里，前往那个因缘海海眼？”
“现在你应该可以说了吧？”徐长青坐定之后，神念在法座上扫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便沉声道。
在距离因缘海中心位置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原本还算平坦的因缘海海底开始向内凹陷下去，而且越是靠近中心，凹陷下去的幅度也就越大，最终形成了一个近乎垂直的斜坡，斜坡一直通向漆黑如墨、就连光芒也无法照进的深海之中。从上向下看过去整体就是一个覆盖方圆数百里海域的巨大深渊，感觉就像是整个海底被什么东西一口吞掉了似的，让人看了感到不寒而栗，而且以徐长青多宝分身的法眼竟然也看不到深洞底部。
在深渊周边的那些人感受到了旋涡中的强大力量后，全都露出了骇然之色。以他们的修为若是被卷入到了旋涡之中，恐怕也是非死即伤，于是乎，一个个便像是逃亡一般，各自施展最擅长的遁法尽量远离此地。
“原来如此。”徐长青心中也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原本他认为自己的大因果律已经非比寻常了，但对比一切智因缘佛母的因果之道在精一字上还差了不止一筹，只是胜在博字而已。单凭因果线，他能够推断出对方的大致方位，但像是一切智因缘佛母一样能够准确的凭借果报之力，推断出自己数天、甚至数十天后的行动以及位置，即便是他也很难办到。
因缘佛母神色肃然的说道：“佛母曾推测这因缘海孕化出灵智，并且本能的让佛魔两界强者在此不断的厮杀，很可能跟魔界遗落在此地的魔道天书有关。”
在上古洪荒时期，洪荒大能的一举一动都是各个异界神域模仿的对象，上古玉虚宫制作黄巾力士做为宗门仆役、护法自然也有其他异界神域效仿。不过绝大多数异界神域制作出来的类黄巾力士都只有其形，不见其神，只有少数一些异界神域的黄巾傀儡做得非常不错，有的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佛界的欲身金刚便是其中之一。
“师尊，果然和她说的一样，一眼就能看出弟子的情况。”因缘佛母似乎对徐长青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之处而感到高兴，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正如弟子所说的那般，弟子既算是一切智因缘佛母的化身，但也不能完全算是佛母化身。”
听到报出的时间，徐长青心中比对了一下自己猜想的可能，并且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而对因缘佛母所说的内容则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只是随口道：“什么推测？说来听听。”
徐长青不再多想，沿着魔道天书的共鸣反应向源头快速的前行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对峙佛魔两界强者之举以及和红尘山的关系被人传开了，总之在其后的一路上，他虽然遇到了一些佛魔强者，但这些强者都远远的避开他，没有任何与他接触的打算，更没有一个人会拦在他面前，夺取镇海盘，一路上显得异常平静。
见此情景，徐长青倒是有些羡慕黄娟能够收到这样好的一个手下。在无相尊者的护送下，徐长青很快又离开了红尘山，原本无相尊者还想帮徐长青指出因缘海海眼的位置，但能够感知到魔道天书共鸣的徐长青丝毫没有迷失方向的问题。他在打了一声招呼后，便以法力推动，整个人好像游鱼一般快速的在海中滑过，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海底。
“心魔界？”徐长青对这个答案更感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扯出一个心魔界来。对此，徐长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打算，在他看来无论是因缘佛母傀儡化身，还是无相尊者显然都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的东西，只有亲自前往因缘海的海眼，查看究竟，见到黄娟的化身后，才能对事情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片佛魔交界处海域之中将近半数以上的洞府、福地之主都已经被困在其中了。”因缘佛母露出苦恼之色，道：“现在他们被困的消息还没有传开，一旦这个消息传开了，那么这片海域恐怕……”
从因缘佛母的解释中，徐长青知道她们之所以会怀疑因缘海的灵智和魔道天书有关，也同样是因为灵智出现的时间，和魔道天书隐没于因缘海的时间相同。之后，因缘海便成了类似魔界佛魔战场之类的地方，魔界在此驻扎，站稳脚跟，佛界则不断的派人剿灭这里的魔道中人。只不过，局面一直占优的佛界却始终无法根除因缘海上的魔道势力，似乎每次到了要大获全胜的时候，魔道势力总是能够因为一些古怪的原因而反败为胜。以前也有人试图查出其中缘由，但始终没有人将此和因缘海孕化出来的灵智联系到一起，更没有人将其和魔道天书联系到一起，直到一切智因缘佛母的出现。
虽然因缘佛母此刻的神色、语气无比真诚，一旁做为黄娟手下的无相尊者也微微点头赞同，但徐长青依然没有将提防心完全放下。因缘佛母也知道以徐长青的性格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而改变一些看法，所以只能苦涩一笑，低头不语。
此刻在附近不止徐长青一人，深渊周边微微拱起的一些海底山丘上，零零散散的分别站立了十余名佛魔两界强者。虽然因为深渊底部海眼力量的影响，多宝分身的神念无法扩展到整个深渊周边地带，但单就距离他最近的几处海底山丘顶部的佛魔强者修为来判断，这些佛魔强者中最强的人也只是相当于一切智光菩萨那样的存在，虽有些实力，可还不足为虑。
因缘佛母很快就报出了一个时间，又说道：“佛母曾有过一个推测，虽然后来推翻了，但弟子却觉得可能和因缘海孕化出灵智有关。”
“你既然在这里，那么一切智因缘佛母又在哪里呢？”徐长青沉声询问，跟着又补充道：“我说的是小娟的化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