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2章 到了进攻的时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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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下到山脚，从林子中走出时，迎面跑过来数十名身穿大红衣甲的汉军。

拍着胸脯保证过的事情，竟是眼睁睁的在他面前发生了。

驻马立于他身旁的于禁，凑到他身旁，小声问了一句：“仲达，莫非真要因着几个降兵，而领军杀上山去？”

军官被牛子硬生生的用拳头砸死，跟着他一路追来的关羽亲兵，一个个都是满脸愕然的看着拳头上沾染了鲜血和脑浆的牛子。

虽说接纳了不少前来投诚的荆州兵，汉军校尉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幕。

从数十名汉军让出的通路中走过，牛子的脸上是一片漠然，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荆州兵，也是一个个满脸的悲戚。

当年与牛子兄弟一同当兵，这几年都是在一个锅灶中吃饭。

汉军上前，原本是想要问他们因何下山，可当汉军将士们看见牛子抱着的尸身时，都止住了步伐，纷纷让到两侧，给他们让出了通路。

牛子等人在山上时日不少，对荆州军布防是十分熟悉，有他们引领汉军上山，荆州军的布防，在汉军面前，将会成为虚设。

望着牛子等人离去的背影，司马懿脸色凝重，半晌也没言语。

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牛子紧紧的攥了攥沾染着鲜血和脑浆的手，向那两个抱着他的同乡说道：“你二人放手，我等下山！”

跟着牛子来到此处的几个荆州兵，在他被搀扶起来之后，也纷纷站了起来。

站起身之后，牛子再度抱起了地上的二牛。

司马懿的一句话，让牛子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陛下早先下旨，要我等诛杀关羽、张飞！某所以领军围山，却并不进攻，只因尚未到得最佳时辰，如今牛子等人投效我军，便是已然到了山上敌军士气分崩离析之时。我军上山，所能遭遇抵抗，想来并不会太多！”望着山顶方向，司马懿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于禁说道：“某下令安葬二牛，一心为兄弟报仇，牛子等人又如何不效死拼杀？有他们引路上山，我军岂不是事半功倍？”

已经不能给父母交代，牛子想做的只是在临死之前，帮着汉军杀上山去，将始作俑者关羽，当场诛杀！

他双腿再次一屈，跪伏在地上，向司马懿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尔后站起身，一声不吭的跟着抬二牛的一群汉军去了。

话说到最后，牛子已经是有些咬牙切齿。

没有吭声，望着司马懿，牛子眼窝里的泪水更是如同山泉一般顺着脸颊不住流淌。

当着父母的面，他还拍过胸脯，保证过一定会带着二牛回家。

从司马懿口中说出这些话，于禁脸上带着几分不解，接着向他问道：“仲达莫非是因那几个降兵，起了杀念？”

只晓得有许多荆州军从山上逃下来，却没想到竟然会有荆州兵刚一下山就主动请求加入汉军，司马懿见到牛子等人，也是吃了一惊。

汉军校尉并没有阻止他，只是扭头朝身后的一个兵士使了个眼色。

经过一场厮杀，他兄弟的尸身已经是完全的冷了。

仅仅只是从他们的举止，汉军兵士们便可看出，他们一定是在逃跑的路上遭遇了什么。

牛子的举动，让他也是愣了一下。

两名亲兵应了一声，翻身下了战马，走到牛子近前。

“去吧，去送你兄弟最后一程！”骑在马背上，司马懿低头看着站在面前不远处的牛子，对他说道：“告诉你兄弟，大汉将士，必定会为他报仇！”

抱着二牛的尸身，带着几个同乡，脚步踉跄着来到引领这支汉军的校尉战马前。

“将军！”放下二牛的尸身，牛子向汉军校尉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带着哭腔说道：“我等为刘表征伐多年，虽说并未建下多少功劳，却也是有着不少苦劳。如今我等意欲投效大汉，不想却被关羽那厮令人追杀，我兄弟今年方满十五，便被他们以冷箭射死！小人恳请将军，接纳我等进入大军，我等必定冲锋在前，为将军取来关羽人头！”

眨巴了两下眼睛，骑在战马上的他向牛子问道：“这是何为？”

他们并没有立刻去抬地上的二牛尸身，而是先将跪在地上的牛子搀扶了起来。

抱着二牛的尸身，牛子等人在山林中以并不算很快的速度穿行着。

“闪开！”被同乡抱住，牛子圆睁着充血的眼珠子，冲那俩人吼了一声：“老子要宰了那些直娘贼！”

听完了他的一番话，汉军校尉脸色也是一片凝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二牛尸身，对牛子说道：“你等且起身，此事某做不了决断，不若某令人送你等前去求见主簿，由主簿决断该当如何！”

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两个抱着他的汉子才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