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楼船夜膳(2/2)

首发：~第八章 楼船夜膳

柔夫人轻描淡写的道：“因为我比你们更明白他一旦决定去做一件事，不会因任何困难而动摇，这是所有成就不朽大业者的特质，非是常人能测度。”

只从一句说话，龙鹰推测到柔夫人不但非是香霸的女人，玉女宗和香家且是不相统属，所以收到无瑕的密函后，是否说出来，自主权在柔夫人手上。

龙鹰道：“肯和我继续并肩作战吗？”

柔夫人道：“直至范轻舟离开总坛，我仍深信他是由龙鹰乔装的，只恨没法拿着他的辫子，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龙鹰是龙鹰，范轻舟还范轻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因须随范轻舟销声匿迹，曼曼只能送来两次密报，但已足以证实范轻舟一直留在中土。当然！这个范轻舟也可以由别人假扮，不过范轻舟的现身扬州，推翻了我以前的想法。宽公晓得古梦之事后，到今天与范轻舟在曲江会面，前后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范轻舟收到宽公发给他传讯的时间将更短，如果范轻舟是龙鹰，绝无可能及时赴会。且‘小魔女’狄藕仙为龙鹰产子一事是由武曌公布天下，君无戏言，乃千真万确，以龙鹰的重情重义，怎肯离开高原？”

接着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洞玄子叹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李显。”

符太伸个懒腰道：“不过菜肉包子和甜豆浆确美味多了，到中土后我才有机会吃点好东西。咦！终于由香霸打开话匣子哩！还以为他们没有说话的心情。”

龙鹰无暇深究，因柔夫人的答话传入耳内。

连洞玄子亦讶道：“我只是希望他去，夫人怎能说得如此肯定。”

香霸的声音犹如在耳边响起，叹道：“我们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理该万无一失，岂知乘兴而来，败兴而返，确始料不及。”

香霸大喜道：“小可汗想出什么妙计来呢？”

香霸愕然道：“难道夫人也对范轻舟生出感觉？”

香霸冷哼道：“这丫头是否对范轻舟动心了？”

柔夫人道：“玉姊与龙鹰正面交锋决战，结果是谁都奈何不了谁，令人难以相信。”

听着运河的水打上船体的熟悉声音，龙鹰沉沉熟睡。

龙鹰仍闭目养神，回应道：“你的耳听非常了得，两人在和我们隔足五层楼的大舱厅进晚膳仍被你听个一清二楚。唉，碰杯哩！我似嗅到肥鸡的气味，可怜我……哈！”

符太有点尴尬的道：“是给你能起死回生的魔气所累。”

香霸颓然道：“真头痛！”

龙鹰心中一震，自己猜得没错，整个刺杀行动是由台勒虚云一手策划，其对人性的精辟看法，令人惊叹，刚遇上沈香雪时，他一点没想过是针对他的阴谋，心中还填满爱怜之意。

香霸显是首次听到王庭经之名，大奇道：“中土竟有如此人物。”

柔夫人轻叹一口气道：“可以不答这个问题吗？”

洞玄子道：“我向小可汗作出同样的提议，却被他以一句‘时机未到’回绝，小可汗是不会心软的，看他如何对付花简宁儿便清楚。”

龙鹰睁眼笑道：“开始对女人有兴趣了。”

香霸道：“香雪仍不肯出来吃东西吗？”

洞玄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唯一的担心是那个王庭经，我曾研究过他的配方，不愧神医的盛誉，最使人顾忌是他得到所有人的信任和尊敬，李显夫妇视之为神人，对他不可不防上一手，以免被他坏了大事。幸好他一年里只有两、三个月留在神都，其余时间奉命出使到国外治病去，听说奚人还为他建起了一座神庙。”

符太坦然道：“我开始爱看漂亮的妞儿，喜欢听她们的声音，自给你从阎王爷处硬拉回来后，我的‘御尽万法，直指根源’便出了岔子，不时生出以前没有的奇怪念头。”

龙鹰心中一动，猜到他们口中的玉姑娘，只可能是无瑕。

稍顿续道：“湘姊事后告诉我，当她奉小可汗之命告诉宽公有关古梦的事，当时她感到心里很痛苦，此为我们玉女宗的大忌，亦因此而令宽公深信不疑。”

符太有点难以启齿的道：“如果想得到一个女人，该如何入手？”

符太睁开眼睛，道：“好戏开锣哩！两个蠢材的声音都容易辨认，特别是香霸，有点似口吃，断断续续的，但偏是铿锵有力。”

洞玄子沉声道：“我们尚有一个杀范轻舟的机会。”

在杂物房的暗黑里，符太道：“我尚有一个问题想向鹰爷请教。”

柔夫人漫不经意地道：“我收到玉姊的密函哩！”

两人相偕离开舱厅，洞玄子边走边道：“自金沙江分坛被武曌连根拔起后，近年来官家搜得极紧，特别是海南一带和洞庭湖，怕是格伦方已落入官方手上，那我们会处于极大的危机中。”

符太的声音在耳鼓响起，道：“这个女人只闻其声，已感到她很有味道。”

龙鹰笑道：“天下间只我一个人可解开你的疑惑，因为老子是过来人，那是在经历死气后对生机的追求，我在床上躺了十多天后，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女人，女人正是生机之最，没有她们，男人如何传宗接代。”

洞玄子和香霸又开始对话，两人连忙收摄心神窃听。

龙鹰心中叫妙，为何自己从未朝这个方向想过，只要当皇帝的肯点头，大批留落在中土的突厥人形成的死结可迎刃而解，但当然不是指由李显点头。

符太道：“勿要以为只有师父你才懂得在山里采药，过去的三个月我藏身山岭，这从地里掘出来的东西是我的主粮，水来了。”

洞玄子道：“对着范轻舟，没有一趟我们不是落在下风，总给他走快我们一步。”

洞玄子道：“此事不可不防，幸好范轻舟不会到神都去，大姑娘比她坚强多了。”

香霸拍腿道：“给你提醒，就交由霜荞开解她。夜哩！大家早点休息，我今次推掉五个宴会才能抽身南来，回去后有得忙了。”

柔夫人该是没有听下去的兴趣，告退离开。

香霸没好气的道：“现在他晓得古梦会到牧场寻他，怎还会去？”

柔夫人轻轻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小可汗指出正是香雪和范轻舟间的微妙关系，最能令范轻舟中计上当，香雪已将私情抛到一边去，你怎可怪她。”

香霸狠狠道：“真不知武曌怎么弄的，既然肯让李显回朝当太子，好该让出皇位，可是快一年了，连个日子也定不出来，难道她想一直当下去，直至一命呜呼吗？”

香霸头痛的道：“能干掉范轻舟反没有问题，因为宽玉只能硬咽下去，现在则充满难测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