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至阳无极(2/2)

首发：~第十一章 至阳无极

龙鹰清醒过来，道：“当然是太子的一边，不是太子妃和梁王的一边。”

龙鹰语重心长的道：“站在我的一边吧！”

女帝哂道：“‘至阳无极’，怎同于一般阳刚之气，阳极阴生，正因其没有丝毫阳刚的味道，恰正展示其为阳气之极，其‘阴’乃阳中之阴，不是一般阴气，是一种我们永远没法真正明白的东西。”

胖公公道：“应付闵天女说易不易，说难不难。”

龙鹰之所以认为闵玄清仍未怀疑到他的丑神医身上，是因清楚她敢作敢为的情性，一旦认定丑神医是龙鹰，怎还会有静候宁采霜穿针引线的耐性。

龙鹰头皮发麻地瞧着她不住远去的优美倩影，直至消失在明德门外，勉强收拾心情，继续往大宫监府的路程。

胖公公听罢，哑然笑道：“在如此绝况下仍可给你寻得出路，实属异数。”

心念电转，龙鹰终想到穷究不舍背后的因由，问题在乎闵玄清。这个答案得来不易，全赖宁美人特别针对前晚自己到哪里去了。

宁采霜稍稍平复，微仰下颔道：“说谎！”

唯一的共同点，是两人都对张柬之等人建议委李显监国之职异常冷淡，不置可否。

上官婉儿微怔一下，说不出话来。

龙鹰将向胖公公说过的话再讲一遍，两人关切的大不相同，胖公公特别关心他身份方面，武曌则反复问他与台勒虚云和无瑕交锋的过程，不放过任何细节。

闵玄清并不是由于怀疑丑神医是龙鹰扮的而来见他们，只是符太成了她唯一的线索，因为符太正是龙鹰的好兄弟。

上官婉儿白他一眼，道：“婉儿出卖过鹰爷吗？”

胖公公道：“太子妃绝不容太子去当监国，所以这个奏章永不会呈上来。”

武曌微笑道：“她不论经验道行尚未够斤两。只要燕飞练成过，这个可能性便存在。阳极阴生，阴极阳生，此为天地至理，故而‘至阴无极’和‘至阳无极’间必有微妙连系，如一个铜钱的正反两面，二而一也。只要朕明白如何将生机转化成胎的诀法，一切将尽在朕的掌握内。”

虽说小清庵失火的事全城皆知，由于晓得仙子寄身于庵内者仅限于几个人，故此事后女帝虽然着城卫封锁全城，不知情者只会认为武曌再一次搜捕新潭刺客，不会想及其他。只有知情者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闵玄清正是知情者之一，她的联想力被触发了。

胖公公道：“说些什么由你自己斟酌，最有效者态度是也。”

刚才在北市见过张柬之三人后，宁采霜或许早安排了领他或押他去见闵玄清，天女当时应是在附近候他，但一来王庭经正在生宁美人的气，二来王庭经身负重任，故此宁美人亦不得不负闵天女之托，改为陪王庭经安步当车的漫步河岸。

他仍可以瞒过风流天女吗？

两人是驾轻就熟，避往园内林木僻处，却没有像以前般先亲热一番，龙鹰固然没有心情，大才女也失去兴致。

她肯定没有怀疑到“丑神医”身上，只是想到仙子想见万仞雨是明修的栈道，实则想见的却是龙鹰。当然她不会明白何方神圣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兼又有此足够实力去夜袭慈航静斋的传人，但怎都想到多少与龙鹰有点瓜葛，故猜到龙鹰回来了。

看着她迷死人的美态，龙鹰心想的却是正面对着被拆穿身份的大危机。告诉闵玄清自己是龙鹰不成问题，问题在有杨清仁夹在中间，会从闵天女态度上的改变，感到事有跷蹊，闵玄清因而和他疏远便等于明着告诉他自己的另一个情郎回来了。热恋中的男女最敏感，会对轻微的变化有感觉。

胖公公欣然道：“恭喜恭喜，邪帝老哥肯定是功力大进。”

龙鹰知说下去会闹得不愉快，道：“婉儿何事找小弟呢？”

胖公公留下和女帝说密话，龙鹰只好自行离开，在御书房外被上官婉儿截着。

大宫监府，花园小亭。

宁采霜亦不是怀疑丑神医就是龙鹰，不过她身为太子集团的核心人物，皇城内外任何风吹草动均瞒不过她，见闵天女如此急着来找她要见丑神医，又知小清庵昨晚发生激烈打斗，丑神医师徒则彻夜不归，哪还猜不到两人与此有关。

上官婉儿细看他的丑脸，道：“虽然看不到你真正的容色，但该是很难看。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何忽然来见圣上？”

龙鹰颓然道：“何用担心，她说过以后不管我的事。”

龙鹰心中一动，乘机道：“可是圣上却认为好事难成，太子妃和梁王会大力反对。”

龙鹰和胖公公分坐据龙桌的武曌左右下首，女帝容光焕发，凤目闪闪生辉，显然听得心情大佳。

武曌插言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那贱人是无从插手干预。唉！假如显儿是头猛虎，便是放虎归山，只可惜他连病猫亦算不上。”

女帝叹道：“邪帝的情况叫‘神炁分离’，神为道心，气为魔种。魔种之气，正正就是‘至阳无极’，朕终于想通。”

宁美人拦在前方，摆出如不从实招来，绝不会放王庭经走的刁蛮架式。

宁美人在闵玄清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益生疑惑，遂向他丑神医入手。

她的情况类近杨清仁和香霸等人，丑神医“确有其人”已成先入为主的牢固想法，除非龙鹰揭开丑面具，否则怎都不相信丑神医是由别人乔扮。

龙鹰不解道：“可是我当时感觉不到魔气有偏阳偏刚的情况？”

龙鹰知可瞒过任何人，却瞒不过她，只好不理祸福地向她说出来，然后道：“到哪里去找老张呢？”

贞观殿，御书房。

又悠然道：“还有太子妃的问题。”

龙鹰道：“今次算侥幸过关，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何应付闵天女呢？”

胖公公道：“先让公公解释监国的职权，等于群臣和圣上间的桥梁，位于众相之上，所有大小政策、文牒奏章，先经监国筛选，然后上达圣上。这个过程，工作虽然沉重繁杂，还可由张柬之等辅助之。可是从此太子必须参与早朝，就批下来的政策发表意见，引领讨论，那就须亲力亲为，至少要记着辅臣的解释，否则会当场出丑。”最后再加两句，道：“每天如此，太子吃得消吗？”

龙鹰骇然道：“那她岂非怀疑我是龙鹰？”

龙鹰苦笑道：“刚好相反。小弟这就去知会张相，说已得圣上点头。”

女帝目光投往胖公公，道：“公公怎么看？”

听她语调，知她对儿子是如何失望。

上官婉儿不解道：“那你应该开心才对。”

龙鹰心生怜惜，拥她入怀。

她第一个该找的人定是万仞雨，方发觉他已离开神都，无计可施下只好来找眼前的宁美人。以闵玄清的玲珑智巧，该不会向宁采霜透露仙子寄居小清庵的事，保留对龙鹰已返神都的猜想，只是想通过宁采霜去见他们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