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张大吉(2/2)

首发：~第六章 开张大吉

弓谋先瞥龙鹰一眼，方答道：“我们大老板以重金聘得名动江南，有‘神筑手’美誉的沈香雪沈大家为总设计师。”

众皆愕然。

借着香家辛苦经营出来能掩饰出身来历的新身份，本土汉人和突厥人对台勒虚云已失去利用价值。

杨清仁、妲玛，至乎香霸等必须有立场，但潘奇秀却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入门来的是贵客，配合玉女宗的媚女，其能发挥的作用，可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且防不胜防。

言下之意，就是由于今晚宾客太多，即使李重俊贵为太子第三子，亦只能得楼内位列八美之一的萍恩来应酬一曲，陪喝两杯便要过场。

龙鹰和弓谋交换一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弓谋继续领四人往翠翘楼举步。

本土汉人对台勒虚云最大的作用是本身有着清楚确实的出身来历，不会启人疑窦。宋言志更因在扬州有过当青楼老板的经验，建立起一定的人脉，故被调上神都来为香家出力。如此般的一个扬州名人，忽然被弄至消失，于香家实有害而无利，故而宋言志理该像弓谋般仍安然无事。

台勒虚云保留下来的是高奇湛一系精锐而完整的兵力，撤往岭南和海南诸岛，藉以千百计的岛屿和茫茫海域安身立命。当台勒虚云期待的情况出现，最有可能是韦妃乱政，杨清仁将以唐室正统的资格振臂起义，高奇湛便可成其“子弟兵”。

要知弓谋并非宫内专责礼仪的官员，并肯定他未见过王庭经和符太，甚至没见过李、武两人，可是竟能一口叫出四人的封号和官职，实在非常之不简单。

三人中，以弓谋起的作用最大，因他深悉香家底细，更受小可汗重用，以之为耳目去掌握“民情”。

“梁王”、“潘老板”的称呼从大门处远传过来，香文既化身为翠翘楼的大老板潘奇秀，那“楚楚动人”的连绮也该在附近了。

主持这个笼罩神都的探子网者肯定是个中的顶尖高手，以胖公公之能，仍未能探测到这般神通广大的探子网的存在。

弓谋并不是通天晓，而是须要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去配合，就在四人入门时递上请柬的一刻，有专人将资料送往弓谋，再由他决定该以何种等级的礼数招待四人。

武延秀道：“只是半边翠翘楼，已可与芳华阁并驾齐驱。”

这绝不是临急临忙可办得到，而是在事前准备充足，其耳目深入神都宫廷内外，几近无有遗漏之周密程度。

龙鹰今次返回神都，阵脚未稳下不敢以暗记与宋言志联络，只希望在本土汉人里，宋言志因身份特殊，不被列入诛除的名单内，得避此劫。

弓谋若要出卖他，早出卖了，不会等到此一刻，故此举是似险实稳。

翠杆分门楼、主堂和偏厅三大部分，布局主从分明，似隔似连，空透幽深。

符太淡淡道：“我想见潘老板。”

翠翘楼的开张，标志着大江联的北侵，取得站稳阵脚的成就。

怎到他不佩服台勒虚云。

龙鹰想起博真、管轶夫和虎义三个超级“暴发户”，暗忖这正是他们最该来花钱的终极场所，塞内塞外各族美女，随传随到。

至于其他本土汉人，例如构成大江联的大小帮会的一众领袖，一旦被朝廷打为叛党，会是首当其冲，然后才轮到以洞庭湖两岸为基地的突厥人。此情况虽因龙鹰而阻延，但却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最迟是发生于李显登位之后。

龙鹰就在此刻，狠下决定，移前来到弓谋身旁，后者带点错愕朝他瞧来。

本以为入堂后是万头攒动的热闹场面，岂知大出料外，竟是出奇宁和静洽，一来是众多来贺宾客被分流往两边偏厅和更深进的院落去，更因不论一椅一桌，饰屏挂画，均充盈文人的气息，使人不敢喧哗，致破坏了楼内的氛围。

恭贺的花牌从主大门直排下来，列成牌阵，已收先声夺人之效。

不论如何信任弓谋，向他透露身份是须冒上孤注一掷的风险，可是用人勿疑，如在将来找弓谋时才表明，会令弓谋心里很不舒服，既然早晚须让他知道自己是龙鹰，那第一时间让他晓得当为明智之举。

武延秀代四人答道：“李兄请引路。”

在台勒虚云开放总坛前，除突厥人和小量塞外出生的汉人外，其他人都被禁往总坛去，包括属于高奇湛系统的天庞在内，宋言志更不用说。

翠园开敞雄健，以厅堂为主，水石为衬，尤以主堂翠轩建筑精妙，撑起翠翘楼整体的气势，堪称一绝。

不论用兵或斗争，贵乎知敌，在这方面台勒虚云占尽上风，故能运兵遣将，先有刺杀武攸宜之举，后有突袭仙子，正是准确的情报建功。而两次的功败垂成，均有他龙鹰从中作梗，皆因不晓得丑神医为龙鹰是也。

如果大江联总坛的因如阁，又或香霸的珍古斋是二姑娘沈香雪的牛刀小试，翠翘楼便是美人儿呕心沥血的杰作。想到曾与这位充满时代气息、才高八斗的女郎有肉体上的关系，龙鹰大感荣幸。亦只有这么占地广阔的建筑组群，方能显示出她在这方面的气魄和才华。

龙鹰想到这里，更佩服台勒虚云的高瞻远瞩，其定下的用人策略，使他可随时因应形势而变化。

三人里，他最担心的是宋言志。

台勒虚云每一个行动，背后有着一定的考量。其开放总坛实为放弃总坛的先兆，皆因李显回朝之势已成，因而调整策略，不但以宽玉为首的突厥人成为牺牲的对象，本土汉人同样被舍弃。

现在甫进翠翘楼的大门，见到他率领十多个大汉在打点，负责安排宾客的车和马，有若放下心头大石，知他一切无恙。

四人均被其气势所慑，各自抛开心中所思所想，随弓谋入轩内。

翠翘楼位于南城东北角的延庆坊，北枕洛水，东临分渠，不但得洛水之秀，且能独立于其他民居之外，自成一国。

故此仙子到神都来的事，因惊动闵玄清而没法瞒过他们。明天王庭经的离开，只要是正式出城，亦会落在敌人眼内。当然！出城后是另一回事。

忽往右转，离开主径，然后方发觉前方是个小湖，假石山林立，踏足的桥道低贴水面，如凌波踏水，感觉漫妙。

迎出翠翘楼大门者映入龙鹰眼帘，赫然是久违了的香文。前尘往事涌上心头，香文曾以阴山部乐老大的身份在不管城现身，与他一道者还有美女连绮，两人一唱一和，将龙鹰逼落下风，如非有军上魁信的奇着，龙鹰等怕已魂断不管城，但仍被他们与沙陀族害死大半的寻宝人。

历史仿在重演，当年在因如阁往访沈香雪的小楼，所经桥道是同样的心思设计，唯一分别是没有了沈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