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鲁公宝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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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装作没看见他，刚好两骑从山上奔下来，关中队连忙让往右边去。

采薇一怔道：“你清楚田上渊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龙鹰心忖你记着的该是绝不容我活下去，他不仁我不义，双方都以假身份立誓，而他龙鹰则更胜一筹，见到宽玉时可立即告他杨清仁化身为河间王，依然没有违背毒誓，其中窍妙，令他想想也感快意。

见到龙鹰回来，方恢复了少许神采。

采薇道：“我昨晚已失去雄心壮志，岂敢奢望入库后来个予取予携，只要得到一物，我心满意足。”

他看到乾舜了，别过头来特别和黄衣姑娘打个招呼，现出笑容，接着目光落到正跟在队尾他的身上去，非常机警。

采薇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行情，谁可以碰，谁不可以碰，须在行事前查过一清二楚。飞马牧场正是不可以碰的地方，昨夜恐惧终于变成了现实。爹教过我，当有险些失手的情况发生，便是洗手不干的时候，何况被人生擒。”

又道：“范大哥可拨点时间给在下吗？”

龙鹰反问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又低声道：“只要能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十天已胜过像现时那样的多活十年。”

另一个同样听过的声音道：“唯一能与牧场队有一拼之力的，除我们关中队外，就只有岭南队。皇室队虽然有如河间王般的出色马球高手，但独木难支，能打进准决赛已相当不错。”

龙鹰道：“为何离开他？”

杨清仁道：“我有一个要求，如范兄办得到，我立誓全心全意助你让族人可安返塞外。如此心有异，教李清仁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与他对话的是京兆世家的季承恩，两人和来自风翔世族的乾舜于往牧场途上，顺道往神都去，并得邀请参加女帝招呼奚王李智机的国宴，与他的“丑神医”碰过头说过几句言不及义的场面话，当时还有杨清仁、闵玄清、洞玄子和宁采霜。不由想起伊人已远离神都，不知是否仍有再见之日，不由黯然神伤。

龙鹰心悬采薇，催骑疾奔，赶过数队人马，到登上山道，因人多马挤，不得不放缓下来。每当找到空隙，立即策马超前。

龙鹰心忖没有了“团领”，在皇宫般大的飞马牧场要靠乱打乱撞的去寻找某一处所，动辄迷路。道：“东食堂在哪里？”

见其属知其主，龙鹰顿然对北帮之主田上渊作出新的评估。田上渊的大名，他是从张氏兄弟处听到，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此刻从乐彦现身牧场，又得长安大族的宇文愚推许，视之为伙伴朋友，可知北帮的声名，绝非张氏兄弟说的那么差。

龙鹰答道：“今晚才动手。依我看，只要在略占上风下平手收场，宋老哥会放我们一马，那时薇大姐可以到小楼内去破解机关。”

山道人声、蹄声混杂，闹哄哄的，话题离不开早上的几场赛事。

龙鹰同意道：“我开始相信宝库内仍有一颗‘死劫’了，希望他没有将丸子随身携带。”

采薇嗔道：“人家心情已很坏，还要吓唬我。”

黄河帮是与竹花帮齐名的大帮，一北一南，少帮主与自己颇有交情，听到他的球队被淘汰出局，为他难受。不过竹花帮与他们是难兄难弟，对上四强之一的岭南队，肯定陪黄河队一起出局。

采薇刚起来，精神不错，功力大致回复过来，却是神色落寞，坐在主堂中央的圆桌，默默吃着商月令着人送来的午膳。

龙鹰苦笑道：“没把握也要去试，这是命运安排好的一场战斗，避无可避。”

宇文愚又道：“今次我们之所以能脱颖而出，全赖有乐兄助阵，否则今天对黄河帮的一场，不会赢得如此轻松。”

一夹马儿，加速去了。

龙鹰笑道：“有机会定要参加。范某先行一步，待会见！”

采薇道：“你视之毒药，大概不会错到哪里去，却非是你想的害人毒物，而是鲁大师采集天下七十二种本草炼制出来，具有非常霸道药力的奇异丹药，只炼成了两颗，作为修炼一种奇功的准备工夫，以备不时之需。”

数息后他已超前，前方一时再无阻碍，龙鹰加速往上跑。

采薇道：“他肯定服下其中一颗，以在阳寿尽时延命一年，再凭他自制的五果酒【校者按：《大唐》卷九·第七章·后山奇逢（老人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楂、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老人现出一个心力交瘁的表情，缓缓坐下，取杯六果液一饮而尽，苦笑道：“若不是有这东西吊着我的命，今天可能再见不到两位。”）不知与“六果液”是否为同一物？】尽量保持‘死劫’的药效，就是在这期间，寇仲和徐子陵到牧场来，陪鲁大师走毕生命最后的一程。”

关中队众人纷纷别过头来看他，包括黄衣姑娘，龙鹰也很想瞄她一眼，看看长得如何标致，令乾舜这般有修养礼貌的谦谦君子，亦忍不住回头瞧她。不过际此时刻，如此做颇有登徒子的放肆，对声誉不佳的“范轻舟”绝对不宜，只好忍住。

采薇道：“没有人可破解鲁妙子的布置，看的是能否参详出他故意留下的破绽。牧场为何这么优待你？”

龙鹰道：“是否决定只取‘死劫’，不会碰其他东西。”

采薇道：“我只是试探你的反应，实则茫无头绪。你肯告诉我吗？”

采薇忧心的道：“你有把握吗？”

采薇没好气的道：“给人糊里糊涂的活捉生擒，谁可高兴起来？”

采薇振起精神，道：“动过手吗？”

待两骑过后，龙鹰乘势靠左催骑直上，口嚷“借光”。

追上来者凭声认出是那叫乐彦的马球高手，此人赶到他旁，满脸欢容道：“在下乐彦，乃北帮田上渊座下龙虎二堂龙堂的堂主，专责对外事务，今次随几位关中的朋友到来参加飞马节。久闻范大哥之名，现在终于得见，是乐彦的荣幸。”

龙鹰在她对面坐下，顺便医肚，道：“薇大姐为何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

龙鹰吁出一口气道：“竟然有这般的一个故事。鲁大师大概没机会服药吧！”

采薇坚决点头。

龙鹰看着他起立，为马儿装上马鞍，翻上马背，方悠然道：“神都见！”

一骑脱队而出，从后追来。

龙鹰给引起兴致，问道：“我还是首次听到有人未练功先炼药，鲁大师确是妙人，但你怎可能这般清楚。”

龙鹰知很难推却，也想知他找自己所为何事，点头道：“乐堂主有好的提议吗？”

乐彦道：“就东食堂如何？我们正是到那里进午膳。”

杨清仁怔了一怔，朝他瞧来，欲言又止，终没有说出来，挥手去了。

也不说破，道：“究竟是哪方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