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战制战(1/2)

首发：~第一章 以战制战

武三思叹道：“我的龙兄弟一向能人之所不能，今夜大家有目共睹。”

不论接天轰如何厉害，龙鹰武功盖世，但人总是人，有力尽的时候，对方人多势众，可采轮番强攻的战术，不住得到回气的机会，一去一回，相差何止千里？

乾舜如释重负，松口气的道：“公公说得对，确是天不造美。”

“啪！”

乾舜来到宇文朔另一边，宇文朔放开龙鹰双手后，乾舜握个结实，有点哽咽的道：“鹰爷……”

众人的注意力从外面的风雪，移返龙鹰身上，连宇文朔也不自觉现出难理解龙鹰的神色，除非龙鹰是有勇无谋、好勇斗狠的人。

比之沈入梦，夜来深神态举止虽带着与生俱来般的傲气，但真的是英挺俊拔、仪态优雅，令人易生好感。

龙鹰伸手抓着两人肩膀，送客出门。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大家是自己人，客气话不说，能在校场上比武切磋，乃人生乐事，亦为以武会友的精神。但坦白说，一般的比武方式，已难惹起兴致，须想新的点子。”

龙鹰等若将一个杀他的机会，送入敌方手上。明显地，在这样的情况下，绝无逃走的选项。

宇文朔首先叹道：“真的停了，在下实无话可说，只有说个‘服’字。”

宇文朔趋前和他握手道别，双目射出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似不知该否将心里的话说出。

从夜来深看自己和符太的眼神，充满挑战的意味，龙鹰晓得如“校场比试”告吹，最失望的将是他。

人人听得哑口无言。

汤公公一条心坚定不移的支持李显，不像武三思或洞玄子股暗藏祸心，又或似北方世族满怀恢复昔日光辉之志，视龙鹰为威胁障碍，不被另有所图的居心蒙蔽神智，格外分明。

以一敌七，还是东宫一方最强的高手，怎可能呢？

龙鹰徐徐道：“若宇文兄明早能集齐七人，人人与龙某有单打独斗的实力，我龙鹰便可在梁王、公公、道长和各位仁兄眼前，重现接天轰在战场上可发挥出的独特功效。”

于此千钧系于一发般险峻的时刻，众人忽感异样。

武三思长身而起，大笑道：“是本王的荣幸。”

宇文朔错愕无语，听出龙鹰的弦外之音。

符太又道：“还有！剩看鹰爷在校场上用少帅弓射靶，最没意思。”

龙鹰从容微笑，道：“宇文兄如不存定见，现在走出去再来一趟观天，肯定有新发现。”

宇文朔和乾舜为之愕然。

龙鹰漫不经意的道：“风雪将在一刻钟内收止。”

武三思哈哈笑道：“每次和鹰爷说话，次次新鲜有趣。如符兄弟所言，只有在沙场之上，方能尽睹少帅弓的威力。但接天轰又如何？当年在敝府内，鹰爷以接天轰杀得符君侯全无还手之力的一役，到今天仍为我们津津乐道。”

此刻他指出天不造美，是要阻止宇文朔和武三思两方联手架龙鹰上轿，或许仍未看破他们凭什么对付龙鹰，但怎也晓得不是好事。

符太拍拍龙鹰肩头，笑道：“兄弟说的，可合你老哥的心意？”

沈入梦就是近十年大别派最响当当的人物，年纪不过三十岁，体型骠悍，皮肤黝黑，头顶平整，外貌非常慑人，是那种就外相瞧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此君活动范围颇广，遍及山南、淮南和江南的东西两道。

他的话丝毫不体恤下属，天寒地冻下，从温暖的被窝钻出来，整夜不眠的去清积雪，肯定不少左羽林卫捱出病来，连拟出此计的宇文朔亦为之皱眉头。

事实上龙鹰亦非是那么有把握，凭的是与法明说话时冲口而出的几句话，说初更停雪，接着天气转好，那些话纯出直觉，令龙鹰深信乃来自魔种的消息。现时离初更刚好一刻，故夸下海口。至于应验与否，惟有听天由命。

符太不耐烦的道：“时辰即至，鹰爷还不吐露你的点子。”

目光全投往厅外去。

稍顿续道：“少帅弓最厉害之处，是二千步内生人勿近，连珠劲射，角度刁钻至可从上空笔直插下来，贯头穿颈，中箭者事前毫无所觉，在黑夜的战场上，最能发挥威力。防无可防，挡无可挡。如此般的特色特点，在校场上怎看得出来。”

接着惟恐龙鹰反悔的道：“雪场比试的事，就此一言为定。择个吉时如何？”

龙鹰暗忖妖人你的脑筋转动神速，立即来个推波助澜，说的又为事实，大减预谋的意味。此计该出自宇文朔为首的世族集团，事前没有和武三思商量过，故亦非台勒虚云的构思，然而直截了当，既显示出宇文朔的自信，也是唯一可在表面和平友善的情况下，硬撼龙鹰的高明招数。

龙鹰压低声音道：“不用说出来，我明白，明天让我来留手，你们不用。”

武三思欣然道：“不卖关子，怎显得出鹰爷的本色。”

汤公公倒抽一口凉气道：“剩是听，小人已感到鹰爷的箭技何等可怕。”

配合起来，相得益彰。

龙鹰如肯下场动手，一般的江湖规矩全派不上用场，即使东宫一方派人轮番挑战，只会让人认为理该如此，不存在车轮战的问题，而这正为宇文朔此计微妙之处。

“新少帅”隐含不论其心胸气魄、行事作风，均有与“少帅”寇仲先后辉映的涵义。否则就是污了“少帅”寇仲千古不灭的美誉。

众人纷纷随他起立，是告辞的时候。

龙鹰赞道：“不论我们能否成为知交好友，甚或并肩驰骋沙场的伙伴，宇文兄的气魄心胸，仍是令人心生敬意。”

武三思向洞玄子讶道：“当时本王也在场，为何脑内空空如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龙鹰见武三思笑得这般畅快，知他认定明天午时，将为他龙鹰的忌辰。持此想法者，眼前的一群人里，肯定大不乏人。

特别惹龙鹰注意的白道高手，一为来自光州大别派的沈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