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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76章 念化一碗水，万年聚成河
“这里是十殿阎王之一，平等王的宫殿！”
灵光一闪，他收敛了灶神气息，将山神与河伯的气息释放出来，崩溃之势顿时终止。
这整条河时时刻刻散发着一股引力，无论是水花，还是水流，都难以逃脱。
一个名字，倏地从心底蹦出——
而后，长发女子抬手一甩，不管碗中水多、水少，都直接泼洒出去。
随着记忆、情绪、念头的离开，鬼魂好似退色的水墨画一样，模样、形状、神态、衣衫尽皆消失，化为空白虚影，飘飘荡荡的升起，一直向上，直到冥土天空的深处，连神灵都看不到的地方。
这一落，周围景象顿时清晰起来——
记忆与念头所化之水，便会落入忘川河中。
只是这些景象，却都被禁锢于河中，随波逐流，难以挣脱出来，甚至连气息都被封锁住了。
“河中记忆太过驳杂，念头混乱，但总量惊人，如能吸纳整条河流，不知能达何种境界，只是神灵本身近乎是念头的集合，这一吸纳，怕还没来得及融合河中之念，就先被冲击的支离破碎，化为一道水流，融入其中，万世沉沦。”
“嗯？”
下一刻，光影变幻，等邱言再回神时，已经回到了忘川河上，看着滚滚河水，刚刚的一切，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这些，是我于水宫中，牵引到冥土的那些个孤魂！”
这小吏舔了舔手指，一边翻着书页，嘴里报着数字，这番话一说完，书里飞出一群文字，在神灵本尊面前罗列成清单，详细记述了两千九百七十三个魂的生平事迹，和判官批语。
这个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轰隆如雷——
就在神灵本尊打量四周之际，一名小吏打扮的儒雅男子走了过来。
一眼看去，一座座石台关卡，鳞次栉比的排在河上，每座台上都有名女子，长发遮面，模样、气质，一模一样，宛如一人。
“原来如此，每尊神祇都要在此留下一道法域念头，化为一块令牌，悬挂在殿堂门边，每当阎王或判官审了入冥之魂，那些不能立入轮回、又罪不至入十八层地狱的，就会顺着气息联系，聚集在相应神祇的令牌下，等待神念贯穿令牌，将之引走，也省的神祇每次亲自过来。”
说着，他抬起手来，手中阴气涌动，化为一本足有半个人大的册子。
这地府的位置，那天的阎王令上都有记录，神灵本尊自是知道所在，这一飞，很快到了河中，神目一扫，注意到河中的那一道随着河流蜿蜒变化的缝隙。
紧接着，粘稠的幽冥气息扑面而来，给邱言的感觉，仿佛是落在了水中，压力自四面八方传来，前行艰难。
突然，莫名之力蔓延过来，包裹了他的神躯，神躯震荡，化为一道意念，落入一片奇诡之地。
“这条河，从古到今不知存在了多久，也许千年，也许万年，更不知吞没了多少记忆，繁杂、庞大，记录了生命演变和世间历史！”
恍惚间，本尊隐约在宫殿上看到一个巨大身影，模糊、威严，仿佛与四周规则融为一体，释放出的气息，纵是神灵也感压抑。
搞清楚这点后，邱言沉吟了一下。
越想、越回忆，邱言越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目光再次扫过汹涌河水，神灵本尊摇了摇头。
下一刻，念头和记忆便从鬼魂的七窍中流出，注入碗中，有的装得很多，几乎满溢出来，有的则很少，只能覆盖碗底。
“既是新晋神祇，可留下一缕念头，寄托牌位，在这平等殿里开辟通道，日后也好传念引人，送魂轮回。”
这小吏先朝神灵本尊拱拱手，接着指了指旁边的一群魂儿，开口道：“这位神尊，既然来了，就将您的信民之魂都领回去吧。”
刚才接收的知识里面，就包括了这个内容，所以邱言并未感到惊奇，神灵本尊回了一礼，神念一扫，将清单记在心中，接着一甩大袖，将那群魂儿收入袖中，然后神躯化光，往前一冲，融入了门边的一块令牌。
“这个想法太过离奇，一尊神祇到了一处地方，被禁锢起来，变成某个未知存在的念头，太过匪夷所思了。”
平等王！
他的这片阁楼，本就位于山峰之中，现在山神和河伯法域蔓延开来，顿时覆盖山峰山谷，山体登时剧烈变化，边缘延伸，山边涌现水迹，渐渐化为河流。
书籍、典故中有关神话的记载在他心头流过，令邱言不由惊讶，而后千多道熟悉气息飘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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