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罪犯欺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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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声音在反对，只要再忍耐二个月，就可悄无声息地遁走，何苦拖人下水？自古帝王最无情，翻手为云覆手雨。他现在和颜悦色，不过是想诱你说真话，一旦你说出实情，刀子操在他手中，生杀予夺由不得你！欺君是死罪！怎可因你一人想脱身，累及一众无辜之人？

孙擎苍瞧了她的神色，目光瞬间转为凌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试探：“莫非乔太医心怀不可告人之秘密，唯恐他日被人揭发，难逃法网？”

“遵旨……”如玉抹了把冷汗，急急跟上。进了御书房，扑通一声跪倒，紧张得语无伦次：“乔彦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下官无知，有眼不识皇上，求皇上开恩恕罪……”

“你且自呈罪状，”孙擎苍蓦然心惊，冷着脸喝道：“至于要不要牵扯他人，朕自有判断，轮不到你来教！”

谣言止于智者。她本来以为，只要她不理会，时间久了众人自然失去兴趣，对她的关心也就逐渐转淡。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只要司马炀的案子一日不破，人们就一天不会放过她。

孙擎苍神色威严，面沉如水：“敏语堂，你可知罪？”

如玉摇头：“事关生死，臣不敢透露半句。”

“看来……”孙擎苍大失所望。

“……如果是我，早就一头撞死，哪还有脸到处招摇？”

“你也知道自己风评不好？”

却见如玉缓缓抽走束发玉簪，一头秀发披泄下来，如一匹上好的黑缎披在肩头，原来俊秀清逸的面容，立刻变得温婉柔媚。

如玉满面通红，含羞忍泪，低声嚷：“民女拿性命发誓，与王爷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逾矩之处。”

孙擎苍避之不及，堂堂天子更不屑藏头露尾，索性凤眼一瞪，冷冷地觑着他：“敏大人，好大的脾气！”

“行了，”孙擎苍将手一抬：“这事不全怪你，朕亦有意隐瞒。”

“他因对你见色起心，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是也不是？”孙擎苍瞧她的神情，已知所猜不错，冷冷地问：“杀他的是临风，还是花满城？”

如玉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如水的明眸向上一瞥，一闪而过的眸光竟有几份决绝，不卑不亢地声调：“求皇上赐臣速死。”

“事发当晚逐流在宫中陪皇后赏灯，第二日才离去。”孙擎苍看穿她的心思。

“我，”如玉又愧又悔，急得掉下泪来，再也顾不得羞耻，将实情道出：“那一晚，民女身中剧毒，靖边王替民女逼毒，整晚与民女在一起。民女听说，司马公子直到事发第二日早上才断气……”

想着这些，她觉得心口闷得发慌，下意识地以手握拳，轻轻捶打，希望籍此可以减轻心底的憋屈和压抑感。最近，这几乎已了她的习惯。

“臣，”如玉忽地抬头，清亮亮的眼睛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道：“的确犯了欺君之罪，罪该万死！臣不求皇上宽宥，只求皇上不要牵连无辜，只处死臣一人，以敬效尤。”

如玉心头一震，脸色登时就变了。

换言之，不论她如何隐瞒，如何逃避，颜怀珉对岳仪君所犯之罪，终有一日会摊在世人面前，接受花满城的审判？

“乔彦，你想学古人挂冠……”话未说完，后半句卡在喉中。

“哦？”孙擎苍大感意外，诧异地打断她：“那夜临风整晚与你在一起？”

“你……”孙擎苍惊疑不定地望着她。

“就算并无苟且，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共度一晚，已是于理不合。”

“你知书达理，难道夫子没有教过，有一个词叫：天理昭昭吗？”孙擎苍反问。

如玉冰雪聪明，如何听不出他这番话的潜台词？当下沉吟不语，内心挣扎不已。

听着隔壁刻意传来的议论，如玉只好把医书放下，站起来走到院子里。

“皇，皇上？”如玉一惊，转过头去。

“乔彦！”敏语堂怒气冲冲地过来：“老夫忙得脚不沾地，你帮不上忙就算了，守在公所支应登记都做不到，有闲暇在这唠嗑？还是又在这施展魅惑的伎俩迷惑……”

孙擎苍想着这两个多月来君臣二人摒弃了身份，年龄上的差异，结为忘年之交，相处甚欢。让他重温了登基之前做为普通百姓交友之乐，脸上神色又缓了几分。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敏语堂惊出一身冷汗，叩首谢恩。

如玉回头，孙擎苍站在身后，正微笑着打量她。

“哎呀……”如玉腿一软，一跤跌坐在地上。

“据朕所知，”孙擎苍察言观色，慢吞吞地道：“临风的行踪有数十名证人证词，花满城就不一样了，除了近身侍卫，没有人能证明他当晚去了哪里……”

如玉面白如纸：“我……”

如玉苦笑，默不吭声。

“少废话，还不快招？”

如玉伏地，叩头：“皇上猜得不错，臣的确是以女子之身，假扮男装，跻身朝堂，欺君之罪，罪不容诛。”

孙擎苍默了半晌，问：“这事，贤王知道吗？”

“皇上……”如玉面上阵青阵红又阵白，死死咬着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