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耳光！(4/5)

首发：~第109章 耳光！

“你是我的妻子。”

低着头，慢慢地走到床边儿，她故作紧张地说：“娘娘，这件事，也，也许魏国公他也是不知情的。毕竟无利不起早，魏国公与娘娘您也没有什么厉害冲突，不至于那么干……”

又是一声乐呵，陈大牛半点儿都没有身为阶下囚犯的自觉性，凑了过来，“殿下，兄弟们都没什么事吧？俺爹俺娘和俺哥哥嫂子，可都还好？”

“谢娘娘！”

“所以呢？你想怎样？”

“咦”了一声，夏初七抬起下巴。

“你惦念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出去看？”

张皇后从惊诧不解到愕然，迟疑了好久才吐出一口气。

益德太子的嫡女，如何为妾？

“殿下您今儿是来为俺说媒的？”

赵樽看着他捶过的稻草，上面有血。

张皇后捂着胸口，痛得面色煞白。

“我不会允许你嫁给十九叔。”

这是在找贱，找骂，他知道。

“烛台？烛台有毒？”

可张皇后却生生听出了弦外之音来。

“是啊，皇后娘娘，殿下他整日都惦念着您呢。”

扫视着他俩，张皇后咳嗽了两声。

陈大牛“嗖”的抬头，“您是说？”

要不是知道他与夏楚的前情，她一定会以为是他想念了自己很久似的。那语气里的伤郁和难过，真切得让她完全读不出这个人内心的真实。可不管他怎么想，这种事儿，她能承认吗？承认了，她与赵樽之间哪里还有可能？

看来这个张皇后，她必须得好好治才行。

赵绵泽目光一凉，咬牙切齿，心里生出一股子恼意来。很恨，很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只是另一只紧紧握着的拳头，指节已然泛白。

赵绵泽面上晦涩，抓紧了她的手。

她说是“毒”，也得有确切的解释。要不然如何能让这个精明的皇后娘娘信服？夏初七抚了抚头上头髻，面色镇定地起身，从张皇后使用的枕头、被褥、脚踏到茶盏、妆台、花几、茶几、柜橱、杌凳、墨台、博古架、香炉，一直看到墙角长方形案几上的一个雕了“寿”字的凤纹烛台，才浅浅眯了下眼。

一屋子都是张皇后的饮泣声，夏问秋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赵绵泽脊背僵硬却不敢反抗。夏初七笔尖在纸上写着方子，面无表情的坐着，想想夏问秋心里想杀人的酸味儿，暗爽啊暗爽。

“好啊，这个好办。”

可如今想想，那是真恨呀。

遥遥几步，夏初七冲他轻盈一笑。

可只一眼，他就看见了她唇角噙着的“讽刺”。

一痛起来的时候，能要人命。

离坤宁宫不远，就有一处僻静的小花园。因张皇后不喜欢打扰，这里很少有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步入了那小花园的石砌拱门。赵绵泽遣了随身的侍卫守在外面，夏初七看了晴岚一眼，什么也没有吩咐，身子一转，大步走了进去，就坐在园中亭子的石凳上。

兴许什么她还没有说完，太监胡和就进来禀报。

“对不起。”夏初七抬头，眼睛里全是笑意，“我是景宜郡主，未来的晋王妃，你的皇婶儿，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殿下你行行好？”

陈大牛扯了一把稻草，在掌中捏了捏，又一把甩开，低低说，“俺老家那边，土地太瘦，很难有好收成。俺家没有旁的营生，只能靠天吃饭。殿下您出身富贵，很难明白穷人的日子怎么过……庄稼人啊，就盼着收成好，才能填饱肚子。在俺老家，一袋小米就可以换一个媳妇儿。俺刚入行伍那几年，没银子捎回去，听俺哥捎信儿来说，有一年俺家收成不好，家里没米下锅了，是俺那媳妇儿从娘家偷了缸里的米，大半夜的给俺爹俺娘送过去，救了俺家人的命，自己却被她老爹捆在梁上，一顿好揍，差点儿去了半条命。俺娘说了，她就认那儿媳妇好，让俺不能没了良心……殿下，她是个好女人，您说俺如今要是娶了郡主，俺还是个人吗？俺算个什么东西？俺还是条汉子吗？俺往后上了战场，还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抬得起头来，那和吃软饭有什么区别？”

赵绵泽目光掠过夏初七，轻轻笑了下。

目光灼灼如火，赵绵泽逼视着她，手越握越紧，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握着她的肩膀便狠狠推在了那亭子的圆木柱子上，身子随之压了上去。

她的说词儿，都很另类。

“你在怪我？”

“皇奶奶……”

狠狠闭了闭眼睛，他厌恶了许多，最后却发现。

狗屁！

“夏楚。”赵绵泽又喊了她一声，俊朗如仙的面上，那一股子温暖的味道，混合着园子里淡淡的雾气，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并不真切，“以前的事情，我有错，你也有错。如今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彼此各退一步，好吗？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可以当成不知，你跟我回去。”

夏初七也不客气，拿了赏赐，又给了孙嬷嬷一些医嘱，才在张皇后欣慰的目送下，从坤宁宫出来，准备去云月阁瞅瞅多日未见的赵梓月。

他就那样拎着一把血淋淋的刀站在营房门口。

小小出下手，就可以膈应死她了。

赵绵泽看了她半晌儿，才幽幽地说，“如果我是诚意想要娶你，你也不肯吗？”

松油灯下，陈大牛盘腿坐在铺地干草上，身上虽然狼狈，可脊背挺得绷直，一看就没有上过刑。

“夏楚，你就这么恨我？”

扯着唇，她笑得很邪。

一个看淡生死的女人，不简单。

刑部大牢凉意深深，坤宁宫里却春意盎然。

果然得做坏人。

“娘娘，魏国公势大，皇次孙又是陛下看重的人，我，我刚才说的那事……”

“娘娘，楚七还不敢确定，容我再仔细一查。”

做了恶人，她得继续做“好人”。

赵樽眸子沉了沉，嗓音也是低低的。

“殿下……”

张皇后面色苍白，喉咙“呼呼”作响，可情绪比夏初七预想中的平静了多少，既没有当场发怒，也没有生气的大喊“拿人”，只是目光锐利的看着她，声音沙哑。

张皇后没有说话，夏初七看着她也不说话。

张皇后瞄她一眼，收回手放在膝上，轻轻揉了揉，淡淡道，“魏国公进献给本宫的，说是难得一见的通天神石，差了匠人专门为本宫打造的。这石头稀罕啊，本宫瞧着也喜欢，也就一直用着了。”

陈大牛睁开眼，“咦”一声，拍了拍身上稻草，嘿嘿一笑，“吃得饱！”

赵绵泽看着她，目光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