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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3章 孩子留不得!
目光闪烁一下,她没甚兴趣的合拢丢还他。
“啥事儿,快说啊?”一听他这低沉的声音,陈大牛便急切了。
“您这是带我去哪儿?”
“紧张啥?”
那会儿她就是随意糊弄于他,没有想到,他记得这样清楚。
头上突然传来他不高不低的声音,像是在解释他先前的行为,又像只是随口说说。赵如娜微微垂着头,低低压着咳嗽声,不晓得如何回答。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报,“漠北十二部来使求见——”
地龙烧得极热,可洪泰帝身上还盖着盖盖的锦被,时不时低头咳嗽几声,看样子他的身子确是大不如前了。老太监崔英达陪侍在侧,为他塞了一个靠枕,又递了一盏热茶,这才躬着身子轻轻顺着他的后背。
她重重点了点头,握紧了他的手,眼睛里带着笑意,也带了一片潮湿。她知赵樽半生戎马的不容易,也知他饮尽风霜的信仰。这么多年熬过来,他哪怕再委屈,也从来没有生起过夺储称帝的念头,此时他却说,为了给她最好的,他必须要去争那个位置。
他在问她,声音不若平常,像是平添了一丝喑哑的意味,惹得她心窝一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假装没有听见。他呵呵一笑,没拽马缰绳的手很快便从外面裹着的被子里灵活的钻入。
可她摸了一会儿,他却没吭声儿,她“噗嗤”一声笑了。
瘪了瘪嘴巴,她没有反驳,只笑眯眯地戳了一下他坚硬的胸膛,然后将一双冻得发凉的手,嗖地摸入他的领口,在触到他身上滚汤的肌肤时,舒服地叹息了一声,觉得真是太暖和了。大冬天有这样的暖炉,真是福分。
皇子皇孙们的后院,多半与前朝相关。
“哈哈!”
说话时,她始终低垂着眼皮,却能感觉出他在看她,还看了许久,耳根不由愈发的羞臊。想想自己的行为,光天化日之下,甚是大胆,更是窘迫得厉害。两人一年前见面,每次都不是在敞亮的光线下,更没有认真注意过彼此。
赵如娜双颊烧红,根本不敢抬头,觉得今日脸都丢尽了。大白天入店投宿不说,不吃不喝就直接上楼睡觉,她虽是他的侍妾,可到底是有良好出身的郡主,任凭她十七年来的思考,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她的夫君抱着,随便找一家路边客栈就要入房。
微微一愕,夏初七哭笑不得。
“你说这些年,朕果真慢待了老十九吗?”
等夏问秋从灶上出来的时候,再入书房,天色已然暗下。
看着她的正经样儿,赵樽摆了摆手。
这句话,这些天她已经说到第十次了。
“我总觉得你这人很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可虽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侯爷,马车在这儿!”孔六生怕他没瞧见,跟上去大喊。
“好嘞,军爷,上房是有的,小二马上便为您准备。我们店里还有辽东有名的上好吃食……”顿了顿,他奸奸一笑,“还有辽东有名的雄凤酒,补肾填精,滋阴益气,您二位要不要来点?”
又是低唤了一声,夏问秋提了提裙子,在他面前缓缓跪了下来,双手抱紧了他的双腿,“我知你恨我,恨我用自己和孩子的命来胁迫你,但秋儿也不想的……你我这么多年,你便当真如此狠心?”
陈大牛没有看她,双臂微微一收,“奉集堡。”
他没有说话,揽住她提了提身子,便将她往身前挪了挪,让她的后背紧贴过来。不知是马儿太颠,还是他太激动,她觉得他说话时声音有些发颤,“不行,俺不能等,憋得受不住了。”
“赵十九……”
全部两个字如同一记重捶,狠狠敲在夏问秋的心上。她有些庆幸自己那晚听了他的酒后之言,提示做了这般准备,拿到了这个正妻之位,要不然真的等他把夏楚那贱人弄回来,她哪里还有机会?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俊朗而痛苦的脸,她心里情绪膨胀,想哭想愤怒想大声骂他,但她知道,她不能。赵绵泽肯告诉她心里话,证明她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至少比普通姬妾强了很多,她不能破坏他们的这种感情,她要慢慢的,一点一点把那个女人从他的心里拔除。
冷风里,只剩他二人。
她羞窘不堪,一直低着头,没敢看那小二的眼光,直到发现边上的男人情绪不对,再抬起头时,她才发现马车边上不仅有孔六几个随从,还多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满身都是风霜,面色清俊,唇上带了一抹调侃的揶揄。
“绵泽,你心里……还在怨我逼迫于你?”
夏问秋成为皇太孙妃的消息传到漠北时,已经是洪泰二十六的腊月初五,夏初七那一天正在漠北大营的灶上为了究竟是吃炸鱼煎鱼还是熬鱼汤而犯选择性综合症。
她从小长在深宫,习妇德知礼仪,也深受约束。在她看来,大白天光之下这样拥拥抱抱的行为,已是不雅,他再那般动作,更是匪夷所思。可他是个莽夫,她再不愿,又如何能阻他分毫?一颗心咚咚跳着,她推拒几次,羞臊得不知如何开口。
“你不喜欢?”他蹙了蹙眉,掰过她的脸来。
“我怎样回答你的?”她低低咕哝。
赵如娜看着他眼中大盛的光芒,带着一种会意的羞窘,再次向他摇头。
轻轻“哦”一声儿,赵如娜闭上嘴巴,什么都没有再问。
她说话永远诙谐高调,赵樽习惯了,低低笑着哼一声,拿眼风剜她。
夏初七心里一惊,几乎霎时抬头,直视着他。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夏初七瞄了他一眼。
出来之前,赵如娜让小二拎了热水来洗了下身子,虽没有换洗衣裳,可大概是出了一身热汗,不管是身子还是心情,都好了许多,原本堵得极紧的鼻子,也通畅了,风寒也是大好。她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小妇人,先前被夫君好一番疼爱,自是觉着这千里之行突然就饱满起来,就像辛苦种植在地里的庄稼,总算收获了一个果实。
“呆子,想什么呢?我这样了不起的女人,会在意他?”
“狠心?我若是狠心……”赵绵泽喉结滑动了几下,看着她委屈得通红的双眼,目光终是慢慢柔和了下来,牵着她的手,扶她坐在身边,换了话题,“身子不好,何必自己动手?不为你自家想,也得为了腹中骨肉想想。”
“侯爷,妾身先上马车等。”
“俺晓得……”见她吓得身子直颤,他喘急不已,连连告歉,“等这厢事了,回头俺给你寻个好大夫。”双眼烁烁逼视着她,他眸子里赤红一片,双臂撑在她的身侧,整个人就像一堵城墙似的压过去,看上去很是吓人,但声音里却带了一点哀求,“你就依俺这一回,往后再补偿你。”
一辈子还长,她有的是时间来挽回。
甲一黑着脸进来时,夏初七差点儿没他骇住。
马儿不懂人心,侯爷越急它似乎越慢。官道上未化的积雪,像一条银装素裹的玉带,让这天格外的亮堂。马儿驮着他二人在飞奔,她难抑的娇羞,他强忍的冲动,都在呼啦啦的北风里化为了呼啸。
晏二鬼看着这两人,唇角牵开笑意,双臂抱胸,似笑非笑地倚在马车上。
崔英达低垂着眉,“陛下,奴才知晓您的苦衷。”
什么聘礼最贵重?除了皇后之仪,谁还敢称得上最贵重?可是,以前她没有与赵樽相好时,看他总被他亲爹算计,她是有过很多这样的想法,希望他能登帝位。可自从明白帝王之心,明白帝王所处的位置之后,这样的心肠却是越来越淡了。她甚至愿意与他隐于山野,不愿再涉及那朝堂里的阴恶……
她鼓着腮帮子,撩了帘子就冲了进去,结果发现帐里好几个将校都在。他们正在部署作战任务,大概没有想到她一个“大男人”还会在赵樽面前撒娇,纷纷轻咳着垂下头去,装着自己不存在。
“俺,俺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放她下来,甩开她身上保暖的被子,大步过去将她放在榻上,身子便抵了过来,那喘着气的猴急样子,羞得她满脸通红,又臊又窘。
泽秋院里,夏问秋身着一袭玫红色织锦裙子,外面罩了一件镶了珠翠的小袄,在一面铜镜前左右的摇摆着腰肢。镜中的她,面色姣好,姿容艳丽,光艳照人,尤其这一身为了庆贺她被册为太孙妃而新做的衣裳,更是将她衬得落落大方。
“嗯。”不是急事儿,晏二鬼如何会亲自过来?
“你既如此爱她,又何苦立我为妃?何不让我去死?”夏问秋狠狠抿了抿嘴,苦笑着,泪珠子滚下来,声音极哀怨,“绵泽,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上了心,是因为……你觉得失去了她,因为得不到,所以你痛苦。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对不对?我们这么多年,怎会没有感情?若是你对我没有情意,那我拿死|逼你,你也不会应我……是不是?”
“那,那什么,你们聊,我先出去。”
“喂,你这个人走路,怎会没有声音的?”
从客栈里出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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