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她想他了，很想，很想(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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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贡妃气得发抖，她笑得更为欢畅，只是声音却是小了几分，似是无力，“你们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更是蒙不住天下人的眼。贡妃娘娘，万岁爷，这个贱人，她分明就是楚七，就是景宜郡主，她分明做过赵樽的女人。哈哈，你们能容忍吗？这样不贞不洁的女人，让他们叔侄二人共用，册封吧，让她做太孙妃吧，让她将来做皇后吧。哈哈，你们赵家人，一定会遗笑千年，诟病万世。”

事态发展至此，已出乎他的掌控。殿中的喧嚣，更是令他头痛不已。看了贡妃一眼，他只拿眼神示意殿内的嬷嬷按照贡妃的意思执行。

“贱妇！”赵绵泽目光赤得如欲滴血。

山水轮转，事情再一次起了变化。

可事实难料，未来谁又能得知？

“益德太子的死，与侧夫人和魏国公有关。”

所以他两个就一直活得比她更为轻松。他们可能看见她的惊险，却并不会晓得隐藏在惊险背后的刀光剑影。而经过了这样多的惨痛，还能让他们保持最简单的性子，夏初七以为，这也是一种美好。

夏初七轻轻一笑，直视她的眼，“吟春园梅林。”

郑二宝和梅子远远地跟在夏初七的身后。

阿木尔漠然看她，仍是不开口。

“你恨我吧，定要恨我一辈子，切莫忘了我……切莫忘了秋儿……我们曾那般恩爱过，红绡暖帐玉生香，鸳鸯锦被度华年……你切莫忘了……”

夏初七微微低头，看着她涂得鲜亮的长长指甲一根一根揪紧在绢子上，知她并无表现的那般镇定，唇角绽放的笑意，更是艳丽了几分。

轻“哦”一声，夏初七笑问，“除了恭喜我，你就没有旁的话要对我说？”

难不成，今日是要清算？

呜咽一般冷笑几声，夏问秋对他的责骂似是不以为意，仍是看着他，一字一句全是柔情万千。

夏初七走近一些，越过她的身子，从她的肩膀撞过去，在她身上的香风袅袅中，轻轻吸了吸鼻子，声音清丽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悦耳动听。

洪泰帝审视他半晌，抬了抬手。

夏初七轻轻吐了一口气，声音放软了一些。

赵绵泽哦了一声，轻轻一笑，“先前我是想过杀了你，可如今我却不想杀你了。我为你想到一个更好的结局。我要将你终身囚禁，让你孤独终老，与狗争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里“咯噔”一声响，崔英达垂下眼皮，不敢再看洪泰帝愤怒的表情。先前他去泽秋院传唤夏问秋时，确实正好听见那一只养在寝殿外间的红嘴绿鹦鹉在学人话。

赵绵泽喉结微微一鲠，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只冷冷看向洪泰帝，“皇爷爷，这蛇蝎妇人，交由孙儿处置吧。”

东方阿木尔脸色一变，却不反驳，只定定看她。

抱琴吓得身子一阵颤抖，低垂的头不敢抬起。

这局棋下了好久。

洪泰帝看着她，眉目沉沉。

她手段用尽，终是得偿所愿。

东方阿木尔眉梢一动，静静看她。

崔英达恭顺地叩拜一下，退到了洪泰帝的身侧。

“你们……好……好哇……”

她的很多事情，郑二宝和梅子都不知情。

“你可晓得，我不想如此。这样的我，不是我。”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有多怀念赵十九在的时候，那个穿了一身男装大大咧咧敢说敢言的傻小子楚七。那个时候的她，才是真正夏初七。

一个年仅十四岁就能想到用那样歹毒的手段祸害堂妹的女人，一个处心积虑残害骨肉的人，实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你等各执一词，朕实难分辨……”

“陛下！她们害我，是她们害我呀……”

夏初七唇角一弯，看着这个益德太子名誉上的太子妃，这个差一点点就嫁给赵樽做晋王妃的女人，抬手轻轻一摆，让晴岚和梅子等人退下，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轻轻一笑。

阿木尔眸中波光一晃，“你想说什么？”

这一番话全是出自她的肺腑。

哆嗦着鲜红的双手，夏问秋怒极而笑，咬着下唇，舌尖尝到一股子腥甜的血腥味儿，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如今一切终都化为了乌有。

“如今问这个还有何意义？我这条命，我也没想要了。你们想要定多少罪，那就定多少罪吧。”

夏初七笑着叹了一口气。

“绵泽，你还是舍不得我死的，是不是？其实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我死，对不对？你对我有情，你对我有情……哈哈……你还是舍不得我死……”

“奴婢只是直言而已……”

几个人一路，慢慢向前走着。

过去东方阿木尔在她身上做了多少手脚，她都知道。可阿木尔是东方青玄唯一的妹妹。她这个人心眼有时候很小，有时候也可以很大。她可以对害她的人睚眦必报，也可以为了朋友不计较他妹妹的所作所为。

赵绵泽拳头攥起，看着她，目光凉透。

“绵泽，你莫要激动，且听她说完。”洪泰帝面有不悦，扫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在她呜咽般的哭声里，殿内良久无人说话。

只不过，太子之死，除了一定有宁王的份儿之外，其中到底有没有皇太孙顺水推舟，或者他其他的儿子也有参与，他似乎都不愿意再追究下去。不死的人已经死了，再撤查下去，只会有更多令皇室和祖宗蒙羞的骨肉相残事件扯出来。

水浦是东宫一个偏僻废旧的所在，相当于冷宫，平素连宫女都少与前往，夏问秋更是想都没有想过有朝一口口会被关押到那里。嘶声一笑，她伸出颤抖的双手，狠狠抱住赵绵泽的腿。

“奴婢不敢欺君。”

那个时候，他任由夏楚被人陷害，任由他们抄了她的家，杀了她的父母和亲人，甚至任由他们侮辱她，在她的额头黥上一个终身屈辱的“贱”字，任由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搂着她的三姐从她的边上走过，任由她哭泣着在雨地里跪上一天一夜……

“皇爷爷！”赵绵泽低声轻吼，缓缓侧过眸子，指向疯狂大笑的夏问秋，“是那个贱人在说谎。当日的老山猎场，黑灯瞎火，孙儿未曾见到什么苟且之事……依孙儿看来，那侍卫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侮辱魏国公府的小姐，只不过是……”

“绵泽……”

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