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转转转转转(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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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保住夏常？”

轻“哦”一下，夏初七笑了笑，又捧着水喝，“那就好。咦，对了，我给你的疤痕膏，你到底用了没有？怎的这脸上疤痕未见褪去多少？”

这样看来，只能回去再联络他们找人了。

一滴眼泪突地从夏初七的眼角滑过，她死死攥着东方青玄的手，睁大一双血红的眼睛，狠狠咬了他一口，在他的“嘶”声里，突地出口。

“小七……你……好美……”

三月的京师城，百花绽放。

怪不得勾去了一个赵樽，连她这个哥哥都要栽进去了。

可是再无人回答她，也无人再拥抱她。

“没事就好。”

看她别扭的样子，哈萨尔笑了笑，“你不是一直喜欢南晏吗？上一次，还瞒着父皇与我，偷偷跑了去，若不是被人掳了，我看你还舍不得回来呢？这一回，父皇要把你嫁到南晏去了，你应当高兴才是？”

自从赵樽去世之后，承德院再无旁人进去过。平素里只有田富一个人亲自打理。将她送到承德院的门口，田富垂手而立，识趣地留在了原地，低声道，“楚医官，我就不进去了。”

可这个笑脸，比哭还要难看。

她记得夏常与顾阿娇是有情份的。

他语气里的激动，不似做假。夏初七看着他，旧人相见，眼圈也是红了又红。两年过去了，田富似是老了一些，先前她的目光太过专注，没有注意他。如今两两相望，嘴唇嗫嚅几下，她颤着声音，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来了！”

“我要保住这个孩儿。”

夏初七见他如此，松了一口气。为了缓解这一场静谧中的尴尬，她捋了捋头发，想起正事来，压低了声音，淡淡问他：“这次夏廷德的案子，可是由你督办？”

静静地审视她良久，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恢复了一贯噙笑的嘲弄表情，懒洋洋地坐在了她的对面，动作妖媚地舔了舔亲过她的唇角，目光仿若一根可绣成繁花的丝线，缠缠绕绕盯住她。

东方青玄没有说话，手臂越收越紧，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她勒在怀里。他血管里的血液，在沸腾，好像一波波蓄势待发的海浪，涌入了喉咙，涌入了大脑，主宰了他的思维。无论她使出怎样的力量，都无法阻止他的亲近。

“是我，是我啊……”扫地的男人正是晋王府的管家田富。一双手激动的颤抖着，他又惊又喜地看着她，声音里，竟有一丝难掩的哽咽，“你没有死……原来你没死？太好了，你真的没有死。”

但今日的一番话，诡异得像噩梦般钻入了她的脑子。

立在那处的男人也沉默了，一动不动，如山般峻拔。

“我……不许。”东方青玄喉结一滑，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纳入怀里，力道大得她吃痛不已。可他似是顾不得那些，不管她的挣扎，仍是狠狠抱紧她，也是重复一遍，“我不许。”

田富目光一闪，语气有些怅然若失，“爷故去后，这府里也不需要那样多的下人了。我一把老骨头，闲着也是无事，便遣散了一些家仆，只留了一些老人守着府邸。这不，我瞅着今儿天好，便出来扫一扫门口，亏得旁人说咱晋王府不像一个人住的地儿……”说到此处，他眼睛一红，顿了顿，往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她怎样了？”东方青玄不答反问，柔和的目光丝一般缠绕在她的身上，浅浅的笑里，每一个字都柔媚轻暖，像是有无限风情在荡漾……

从济世堂的街道出来，夏初七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茫然四顾。

“你放开我。”夏初七喘不过气，使劲推他。

乌仁潇潇极是不满，她从小崇拜南晏文化，与他们想法完全不同。

他静静看着她，目光掠过一抹轻嘲，“我说我是上苍派来拯救晋王府的，你信不信？”

沿河的小道上，一个肤色白皙的少女从错落的毡帐中间，迈着一阵轻快的脚步，进入了村庄，走向村北一个较大的毡帐。

顾阿娇，那个与她清岗初识，一路上京，在官船上弹着琵琶清唱“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的姑娘，她或许虚荣，或许自私，可她只是想要嫁一个好男人，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已。她没有轻易将自己托付给男人，结果却被一个浑蛋二世祖糟蹋了……

耳朵边上，有无数个声音在轻唤她，每一个地方，都有赵十九存在过的痕迹。她脑子一阵阵发晕，站在偌大的正殿里，看那雕梁画栋，看那翠阁朱阑，她不能自抑地紧攥了手心，一双眼睛温热得仿若快要滴出鲜血来。

黑漆的马车，停在济世堂的外面。

“东方青玄……”

那些东西不是旁的，而是她以前开玩笑时说过的，他的地契、田契、房契、钱庄的银票，还有晋王府里金库的钥匙。除此之外，田富还交给她一封赵十九离京前留给她的信。

田富说着便去抹眼泪儿，泣不成声。

“四处转转吧，说不定能碰见。”

阿木尔莫名气恼，“你怎的不问了？你不想知道了？”

她这样简单的辩解，如何瞒得过哈萨尔？

乌仁潇潇一阵摇头，“没有，我没有啊！”

她跌坐在棋秤边的棋墩上，捂住嘴巴，垂下头去。

她一直知道顾阿娇的舅舅在京中有些人脉，加上这件事原本就与顾阿娇无关，她被人陷害而已，也未有正面得罪夏廷德，哪里会想到这个老匹夫如此恶毒？还有那个下贱儿子，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赵十九，记好了，去了北边，不许去钓鱼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失声呜咽。

时令已至三月，漠北雪原的积雪未化。

“……”他看着她不语。

她淡淡看着他，披散着一头瀑布般的青丝，眸子一眨不眨，带了一丝恳求，像是含了香、含了情、含了媚、含了一抹剪不断理还乱的轻愁，切切地落入他的眸中。

“若不然呢？”

夏初七激灵灵一怔，猛地坐直了身子。

洪泰二十七年三月二十。

“万一又钓上来一个楚七，怎么办？”

一直未曾落下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的样子像是睡着了，可他知道她没有睡。

略略考虑一阵，她吩咐车夫。

阿纳日嘟起嘴巴，不满地一撇。

“你怨恨我是对的。”

赵绵泽是晚间的时候过来的。

“……”

不需要她的吩咐，晴岚也静静的留在了外面。

“富伯……？”

“你啊！”他无奈地拍了拍乌仁潇潇的头，语气里满是叹息，“乌仁，你都是一个大姑娘了，以后不许再胡作非为，救人是好事，可你这般偷偷摸摸藏一个男人，让人说出去，难免会有一些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