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一步之差！(4/5)

首发：~第196章 一步之差！

有人说，皇帝突染恶疾，情智不清。

“小十九，我们不能原谅……”

大多人都听明白了鲁兴国说的“离魂症”是什么。

就在这争执不休之时，崔英达突然从殿里走了出来。他看向上座的赵绵泽，通红的目光里，一片暗涩之意。他是司礼监的大太监，又是一直陪在皇帝身边的人，他说的话分量自然极重。

“不知。”帐幔外的人，同样的一句话，声音只是更沉。

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个活死人。虽说是活着，其实与死人无异。

风云变幻，可宫中局势都在赵绵泽的掌握之中。京师闭城，肃王赵楷在城外，皇后被拦在了城外，北狄使臣一样被拦在了城外。朝中的武将，包括定安侯在内，兵马都布置在边陲之地。如今整个京畿之地的二十万大军，其实全在赵绵泽的掌握之中。他们严阵以待，京师城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轻轻“嗯”一声，夏初七想了想，又道，“你可以告诉阿记，陛下如今的身子，用药不可过猛，应是……长期调养为要。”

一个九五之尊的存在，在于国家安定与朝堂平衡。

赵绵泽看他一眼，目光微微一凝，并不吭声，只望向殿中众人。吕华铭与谢长晋对视一眼，上前两步，跪叩道，“殿下，鲁兴国先前已直言，陛下苏醒无望。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依微臣之意，为稳定朝纲，安民之心，皇太孙殿下宜早登大宝。”

“自去。好生照看陛下。”

“先前接到禀报，官船已至应天府埠外十里……”

史书上已安案，历史的笔不由赵樽书写。

夏初七微微一惊，坐起身子，“可是有什么情况？”

皇帝不能再苏醒过来的消息，让整个正殿陷入短暂的沉默。

不过片刻，还是那名校尉，他又一次出现在城墙上。

只要赵绵泽登极之后，不开这个口，赵樽即便还活了又能如何？他只能是一个死人，一个活着的死人，不可能再恢复他的身份。

城外的人想进去，进不去。

“饭桶。”

乾清宫正殿。

“少在这胡说八道，我们的晋王殿下已故去数月！”

她不懂历史，可却非常清楚，洪泰帝的病危，对于一个国家和一个朝廷来说到底是多大的事。一个君王的安危，系之社稷，往往改变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整个天下的格局。

“皇太孙殿下！”吕华铭突地冷哼一声，瞄了元祐一眼，正色道：“陛下的圣旨已毕，如今好像不是追究晋王真假的时机？难道诸位臣工都没有听见，陛下的圣旨上说，承天之命，着皇太孙即皇帝位吗？”

这一句八杆子打不着的话，惊了一殿的人。

也有人说，其实是皇帝已经驾崩了。但碍与北狄的和谈，为了边疆的稳定，秘不发丧而已。一个“皇上驾崩了”的消息被私底下传扬，越传越远，深夜不眠的茶楼酒肆之中，已经编得煞有介事。

一个“侍疾”的词，让许多妃嫔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些入宫未有生育的妃嫔。她们跪了这么久，与其说是担心皇帝，不如说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若是皇帝真有一个三长两短，她们没有孩儿的人，大多都要殉葬。

考虑了一下，他还是请示，“眼下如何处置？”

“臣等遵命，必将竭尽所能——”

“岂有此理，皇帝并未驾崩，哪有提前继位的道理？”

何承安得了令出去，看了一眼跪在殿外的妃嫔娘娘们，叹了一声，尖着嗓子道，“皇太孙有言，让贡妃娘娘侍疾，余下的娘娘们，都回去歇了吧。”

久居京城的人，政治觉悟都较高。

正如来时一样，他不等她回答，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又一次急匆匆的走了。快得让夏初七很疑惑他突然前来的目的。他的脚步声很快，快得如一个个鼓点敲在她的心里，也让她突然明白——他很不安，非常的不安。

她没事找事的叹了一口气。

电闪雷鸣，天空阴霾。

赵绵泽端坐在主位上，一张轮廓俊俏的脸上，有几丝灯火映出来的阴霾之色。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臣，唇角缓缓一勾。

一片静谧中，烛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晴岚静了静，不需要她说，她也知道她的心理负担究竟什么——并不是那个皇帝，只因皇帝是她家主子爷的爹。

元祐虽然在军中任职，可他向来是一个不问国事的闲散小公爷，大多数时候不管政务。如今这声色俱厉的一句问话，却是问出了许多人的心声。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赵绵泽的身上。

一个雷雨之夜，尘埃终于缓缓落地。

“吾皇万岁！”

“是。”焦玉不禁一颤，“属下这便去办。”

他竟然还活着，如今又在何处？

一番长长的谕旨之后，崔英达歇了一口气。

赵绵泽瞄了元祐一眼，声音幽然：“文华殿昨日接到的北狄国书，国书上称，十九皇叔确实还活着，但到底是否是本人，如今还未确定。昨日本宫正待布告此事，御景亭便出了事，一时着急，还未派人前往核实。”

内殿里，太医院十余名太医正在倾力抢救。躺在明黄的龙榻上，皇帝面色苍白，头上缠着药布，身上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可青紫的嘴唇上仍是没有半丝血色，憔悴的样子，再不见昔日的英雄模样。

御景亭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详情。

“众卿平身。”

“请皇太孙继皇帝位。”

崔英达点点头，不慌不乱走上丹墀，展开了手上的圣旨，高声地念道。

赵绵泽去了楚茨殿。

崔英达垂下眸子，“如今……不可说。”

一阵幽然的凉风中，他低低说，“若你来治，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