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两两相望，深情意长(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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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人还未入殿，何承安便尖声通传。

他哪里顾得皇帝？二话不说，拍马就出城相迎，刚好遇上这档子事，见到这么多人围杀赵樽一个，如今他一肚子的火，正愁找不到人撒气，闻言，横剑在前，戒备地看向周正祥。

前来迎接他的不是别人，是肃王赵楷。

深深垂目，焦玉默然。

只见城门口火光烁烁，侍卫高举的绛引幡徐徐近前，在无数侍卫的簇拥中，一顶辇轿缓缓行了过来。轿上刺目的明黄色幨帷，那是皇权的尊贵象征。全天下，只有皇帝一人可用。

夏初七是在“半幽禁”的状态中度过的。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析拖着脚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嘲弄道：“老六，恭喜你鱼跃龙门，今时不同往日，出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指日可待。往后，可得多多提携你三哥？”

“三哥说笑了。你我本是兄弟。”

可金川门的人，在震撼之中，却不知道这同一时刻，乾清宫里正在高声呼喊“吾皇万岁”。他们还不知洪泰帝诏书和赵绵泽的继位。赵樽在争取时间入城，周正祥却在争取时间杀掉他交差。

就在这鲜血洗地之时，城门口，再一次响起马蹄声。

赵楷面色带笑，颔首恭顺地道：“我是带着孝陵卫回来策应皇上的。”

暴雨“哗哗”作响，赵樽面对着金川门，看着门洞里手执火把的士兵，眼睛都没有眨。他身上流着皇室血脉，征战沙场多年，那一份从容尊贵与雍容气魄，绝非常人可比。一层冷芒罩于他身，他虽再无一言，可很多人都相信了——他是赵樽，他真的是赵樽。

“谁能取他首级，赏黄金百两。”

“皇后娘娘驾到——”

金川门真个是热闹了。

陈大牛不知他在搞什么鬼，也只好跟着大喊。有了陈景与定安侯的认同和带动，不论是守城兵卒还是百姓都已知晓，此人真的是晋王殿下，是死而复生的晋王殿下。

赵樽目光抬起，看向了那人。

赵绵泽点点头，深深凝视他片刻，手里把玩着一只玉质的貔貅，考虑了良久，才低低道：“焦玉，你说赵樽真的忘了前尘旧事？连朕都想不起来了？”

电，疯狂的叫嚣着劈开大地。

“新皇是谁？”

赵绵泽温和的脸上，是浅浅的笑意。

“殿下？是晋王殿下？”几名外罩蓑衣的士兵看着面前这个横刀立马的男人，嘟囔一声，情不自禁往后退了退。

正在这僵持之时，远处一群人拨开人群走了过来。那些人全是北狄人的装束，前方一人，看着装像是北狄皇储。兵卒们还剑入鞘，将中间让开一条甬道。

陈大牛跳下马来，迎上赵樽冷肃的面孔，惊喜地瞪大眼睛，怔立片刻，猛地一抱拳，他屈膝跪下，堂堂一个七尺汉子，声音竟有哽咽。

他翻身下马，跑入城门的守备屋子。

夏初七沉吟一声，“好。”

陈大牛眼眶倏地一热。

赵樽黑眸森森，声音比长风更凉。

陈大牛怒目而视，眼看就要揍人，赵樽却面无表情的策马抢在他面前，像是杀红了眼，握刀在手，马蹄翘起，踢向了周正祥。

“来！”

这样的结果，她想找人干架都找不到。

“殿下！”

“仔细些。”

而且，夏廷德出事之后，当初的兵马，也一直在山海关，如今都落在邬成坤的手里。邬成坤是赵绵泽的另一个心腹。

今日是赵绵泽的登基大典。

这一回的京师俱变，肃王赵楷是持了皇太孙的密函从太平门入城的。他原本就是禁军统领，入城之后，便在赵绵泽的授意之下，以极快的速度接管了皇城禁卫军，架空了陈景手上的兵权。

闷雷轰叫，大雨悲鸣，风声呼啸。

她猜出来了，可赵绵泽自己也没有来，听说是日以继夜的在筹备他的登基大典，忙得脱不开身，每日里，都是何承安带了一些消息来，顺便问问她的情况。

焦玉垂首，“属下不知。”

一整天的忙碌后，夜幕降临。

元祐手底下的军队，亦是在阴山以北，与北狄遥遥相持，戍守边防。至于李青等赵樽原来的旧部，皆被赵绵泽升迁外派，离京去了各地边塞，早已不复旧日的模样。

“他不是——”周正祥大声呐喊。

大概真是憋坏了，她语气很冲，赵绵泽却听得微微一笑，轻轻道：“若不是你时时想要离我而去，我又何苦束着你？”

好些日子没有出去过，怀着孩子，她有些犯懒。

很显然没有人愿意听他解释，或者说不论他怎样解释，根本就是惘然。不等他说完，周正祥手一挥，在一句“拿人”的低吼中，一群黑压压的兵卒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他笑了，看向哈萨尔，“当真？”

这些兵卒们，自然不清楚到底为何要羁押面前这个说是“晋王”的人。在周正祥的大吼之下，一个兵卒大着胆子，低低喊了一声。

在跪了一片的人群中间，只有一人高高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他，冷冽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情绪。

“晋王早已入土为安，事隔数月，哪里又钻出来一个晋王？此人不知有何图谋，先拿下再说。”

玉阶一级一级。

周正祥瞥了赵樽一眼，眉目间全是无奈之色。

赵楷道：“大晏只有一个皇上。”

一夜未眠的人很多。

“他是晋王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