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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43章 天下虽重，却不及你
被他目光一扫，晴岚觉得心脏瞬间冰冷，“奴婢不敢欺瞒陛下。七小姐确实是知晓陛下要来的。但她身子乏了，情志又差，不敢面圣。特地嘱了奴婢领陛下先去看一些东西……”
甲一从如花酒肆出去找稳婆了，还没有回来。
每个人都似杀红了眼，惨叫声里，不断有人倒下。
他把她的手包在掌中，握成拳头。
“给朕把他们手都砍掉，看他如何死。”
“陛下，含章殿来人急报。”
“七小姐呢？”
我为你赋下凭栏相挂，你却让我等候了四曲唱念做打；
楚茨院外面铁桶一般，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赵绵泽只带了十来个亲近的侍卫入了院门。楚茨院里一样跪了一地，只可惜，前来迎接他的人里面，没有夏初七，只有郑二宝、晴岚和梅子等一干仆役。
楚茨院的书房，赵绵泽以前没有来过。
“夏爱卿是想说，朕应当拿你是问？”赵绵泽冷冷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惊而不语，面色猛地一沉，一边冷笑一边淡声道：“你魏国公府大晚上出现刺客，倒是稀奇得紧。不过，若朕真在此生出些什么事来，恐会要你阖家性命相抵，想必那刺杀也不敢放肆，今儿这楚茨院即使是龙潭虎穴，朕也要闯闯看——”
可今日一踏入，才发现这里全部都是他自己的痕迹。一个花梨木的书架上面，书都是新的，夏楚从来没有翻过，可书架下面的大画筒里，却有无数被她翻得有些陈旧的画作。
他望向晴岚，缓和了语气，“她的心思，朕都明白了。但该面对的事，总该面对，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走吧，领朕去瞧瞧她！”
这个地方离魏国公府有些距离。
“朕不怕！”
晴岚双膝跪在地上，有点儿腼腆地恭声道，“回陛下的话，七小姐生病好几日，早已歇下。”
“六叔，留活口！”
只是几句话说完，那个带头喊话的黑衣刺客，便第一个抹了脖子，高大的身躯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看更多的刺客要跟着他自杀，赵绵泽温润的面孔变得有些扭曲。冷哼一声，他二话不说，猛地上前抢过一名弓弩手的武器，拉开弓，“嗖”一声射中一个想要自杀的黑衣人胳膊。
“陛下！”赵楷想要阻止，“恐不安全。”
“阿七……放松些。再来！用力……”
“这天劫，倒是应得快！”
“臣领命！”
魏国公府这样的功勋之家，平素接待宾客都只开偏厅，不开正厅。可如今皇帝来了，这会子正厅里烛火透亮，丹青壁画、石雕门联、楠木花格反射出一道道白炽的光芒。阖家老小跪迎一地，诚惶诚恐，胆小之人只差把头埋到裤裆里去。
“何时所写？”赵绵泽很注重这个。
看了一眼被密不透风的人群，赵绵泽低喝一声。
“太皇太后疴疾发作，咳嗽吐血，薨了！”
“就算要死，我也想看看孩子……抱一抱他再死……赵十九……你成全我……”
“护驾，护驾——快！”
眼看无路可逃，其中一个黑衣人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突地哑着嗓子嘶吼了一声。
躲避不是办法？这意思是他是知道了七小姐怀孕的事儿？
她无声地哭了出来。
“没有稳婆，爷便亲自为你接生。”
她已经耗尽了力气，身体虚弱得像一只离开了水的鱼儿，嘴皮一张一合着，呻|吟着，在他的剪刀袭来时，痛得身子颤抖一下，再也无力挣扎。
赵绵泽微微一眯眼，目光定住。
他目光焦灼如刺，但声音还算平静。
“怎么？”赵樽紧张的反握他，不明所以。
“赵十九，你陪着我……一定陪我。”
我为你隐下眉间朱砂，你却让我痴笑了七碗砒霜杀伐；
“赵十九，快，按我说的做。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赵绵泽来得突然，他们走得也很急。晴岚、梅子和郑二宝等人都没有尾随下来。而且这个甬道不能被人发现，他们几个都需要在上面周旋与策应。
墨一样的天空中，仿若有流星划过，掠过一抹光亮。
所以，上头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听不见。但即便隔着厚厚的泥土，似乎也可以感觉到空气里的硝烟味。
“不吉之事太多，血光之灾更不少。你与我……”他顿一下，眉目如刺，“每走一步都是从血光里拼杀出来的。阿七，在爷这里，再无比见不到你更不吉的事了。”
“天下虽重，却不及你。孩儿虽爱，也不过你。”
郊外的栖霞寺里，道常坐在平台，观着天相，手捻佛珠，不停地低声念着“阿弥陀佛”。如花酒肆的外面，深浓的夜雾里，甲一领着两个小脚的产婆，在陈大牛的接应之下，偷偷潜了进去。大都督府里，东方青玄正在整顿人马，准备出府。
一行十数人，龙蛇一般走向后院。
十数人尚未入院门，耳边一道沉闷的声音过后，又是一声惨痛的“啊”。赵绵泽侧头一望，只见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只短促一叫，身子便猛地匍匐在地，从脑袋上迸出的血花溅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袍角。
“誓死效忠主公！”
“阿七你信不信？你若敢死，我会让所有人为你陪葬——包括我，还有我们的孩儿。”
大晚上的，赵绵泽过来瞧夏初七，居然遇了袭，事态的严重性可想而知。几乎霎时，场面便混乱起来。一群大内侍卫把赵绵泽围在中间，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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