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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93章 能做的，便是恨
“还是先自救吧。”
脸上又是一痒，她眨了眨眼，想要睁开。
那些尖刀上方，依稀还有人类残留的骸骨。
东方青玄低吼一声，猛地伸出手去，捂住她的嘴。
东方青玄红着眼睛，逼视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出口就喊赵樽的名字，似乎已成习惯。可习惯却没有给她一个惊喜……她的面前没有赵樽，而是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孔。妖一样的眉目，妖一样的笑容，拿着她的一缕发丝正在搔挠她的脸，模样儿美艳非常，却让夏初七生出一肚子怨气。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正待说话，却见东方青玄眸光一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极为诡异。
“不要再说了。”
“挠挠你，看你是不是死了。”
不饿？这么久不吃东西，不饿才怪！
有些感觉，无法替代。
湿冷的角落里，她缩在一处，在压抑得令人发疯的等待中，不知换了几个姿势，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也没有等到赵樽出现。
“你以为惩罚了别人，其实惩罚的也有你自己。”
东方青玄只着白色的中衣，长长的黑发披散着，样子慵懒无比，声音更是漫不经心，“何止一天？照壁的光线彻底变暗的时候，便是十二个时辰过去。”
这是什么个地方？
“你以为呢？”她防备的样子与怀疑的语气，令东方青玄冷笑不已，抿着的唇角上，也带出了一抹嘲开来，“耳朵听不见，莫不是连眼睛也看不清？”
他只是报仇而已，怎会是错的？
一字一字辨识着他的话，夏初七沉默了。
他认识的夏初七是狡黠的、活泼的、也是乐观的。可离开了赵樽的她，人还是那个人，分明少了一些灵气。
目光沉沉的瞥向他精美的五官，她眉头一皱。
“不必找了，没有机关，也没有路。”
外面搭着的袍子，竟然是东方青玄的。
他分明看见了她在生气，可偏生她却连一点点正常的情绪都不愿意展露在他的面前，吝啬得连真真正正的发怒都不肯给他。
从七岁时起，他便学会了把仇恨压在心底。在南晏那些日子，哪怕他度日如年，也从来都不哭，他一直笑，只会笑，也只耐心的等待……等待将来有一日，可以手刃仇敌。
“我为何要着急？”东方青玄低笑一声，懒懒地拂了拂身上沾湿的中衣，走向先前他坐的石墩，拿出一张巾绢垫在底下，示意她坐过去。
可是这样咬他，太过暧昧。
但已经做了母亲的她，也同情他有那样的童年。
那里有一个篆刻字，东方青玄先前便已经看过。不过别的，正是八卦之一的“艮”字。
“喂，你来看，这是什么？”
夏初七抿了抿唇，摇头，但笑不语。
除了小衣，她里头什么都没有。
夏初七被他束缚得浑身不自在，挣扎几次挣扎不开，恶从胆边生，张开嘴巴便劈头盖脸地朝他咬去。
“阿楚……”他欲言又止。
他一勾唇，“我不饿。”
只一瞬，东方青玄若有似无的哼一声，妖娆的面孔上，一如既往地带着他招牌似的妖孽笑意。
她的身上没有干粮，先前一直念着赵樽，加上不想与东方青玄说完，便懒得动弹，虽然也有些饥饿，倒还忍得住。如今想到滴水未进，加重了心理效用，越发觉得又饿又渴，恨不得跳入那潭水中……
“你心里，到底有多恨我？”
也就是说已经一天多了？
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半张饼什么效果？
她喊了一声，想要询问，他却野兽一般扑过来，猛地抱紧她，随之便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扯去她腰间的藤蔓，将她身上的外袍往两边一撕，低下头去，亲她的脖子。
“很显然我想多了，你与以前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般的令人……下不去嘴，也不知晋王为何情有独钟。”
可看着他，她并不吭声儿。
看他不语，夏初七唇一弯，又道，“但有一句话，我却必须说。怎样选择人生道路，与自身的命运无关……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原本你可以放下那一切，好好生活，但是你放不下，从此便只能生活在人间地狱，永远也得不到快活。”
“放不过别人，其实也是放不过你自己。”
“你就是错了。”夏初七一动不动，目光执拗，“不剥开伤口，你便不会痊愈，不肯承认错误，你只会越来越偏执……你想一想，那些死去的人……”
看他不解，她满不在乎地冷笑，“今日种种，都是受你逼迫，如今还不得不与你困于一窒，我若是不消耗怒气，一定会忍不住宰了你。”
“我说你这个人，困在这里，也不着急？”
脑子里却是照壁的池水和密密麻麻的尖刀。
或者说，她不怎么乐意去仔细思考。
看着她旁若无人的自说自话，然后愣头愣脑的在照壁四周转来转去，东方青玄紧抿的唇，勾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来。
手脚被束，她不再徒劳的挣扎，只一偏头，冷冷盯住他，“东方青玄，你到底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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