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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番外 若无艰辛,何铸情深
殿内寂静,赵绵泽没有与她说话,阿记也不敢说话扰他心神。
洪阿记心跳如雷,生怕赵绵泽后悔,不肯再走,几乎是半拉半拽着他在密道里穿梭。
“陛下……”
丙一笑容不变,回得理所当然,“做坏事。”
赵绵泽轻笑一声,揽住她的腰,像是怜惜的拂了拂她凌乱的发,“傻丫头,你这般待我,可不是让我去了地府也不得安宁吗?”他的声音似叹似笑,转而又道:“我这一辈子的故事,已注定了结局,谁也改变不了。我的情感,也注定了只能许她一人,我也无法。”
赵樽无奈地道:“你不是有求于我吗?”
“不必客气了,咱们快些上去,免得夜长梦多。”张四哈小心摆手。
赵绵泽笑了笑,似是忘了左手与阿记锁在一起,伸了伸腿和胳膊便站起了身。他的举动,扯得阿记手腕吃痛,条件反射地“嘶”了一声。他回身去扶,阿记却正好站起,两个人都不习惯这样的牵绊,碰撞在一起,阿记踉跄一下,腿肚被椅子一挡,身子便往后倒,赵绵泽收势不住,也跟着倒下去,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
洪阿记涨红了脸,“你,你放开我?”
“少爷,我都懂得的,我没有旁的要求,只想伺候你……”
“不要……”夏初七翻个身,从他怀里滚出去,把被子捂得紧紧,只露出一抹弧线美好的俏肩,打着呵欠道:“累死我了……这都几更天了,还沐什么浴啊……睡觉!”半阖着眼,她说睡便真睡,不等郑二宝和几个小宫女把水备好,呼吸已经沉重起来。
灯影里的男子,身影颀长,面色平静,无怒,无喜,心思深如沟壑,愈发让人猜测不透。
张四哈低低道:“侍卫长今儿没有吃上皇帝的喜酒,生了一肚子气,先头奴才让小顺子为他补上了一盅,他与几个值守的侍卫……这会儿已经睡着了,若不然,奴才如何能进来?至于如何出皇城……陛下跟奴才去了便知。”
“阿记——”赵绵泽打断她,目光温柔得仿若要滴出水,“这一生,你非我所爱,我便是想要尽力,也无能为力。如今我两个就要一同赴那黄泉,我答应你……下一世,把欠你的情,都给你。”
甲一看着他摆出殿外的衣摆,好一会儿才茅塞顿开。
“不是张公公他们……受了陛下恩惠,想要报答?”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皇朝大狱中,最能滋生魍魉魑魅。
长长一叹,他松开抚着绣春刀的手,与丙一出殿,拉上了门。
赵樽并未意外,“他没有上马车?”
阿记一怔,瞅着他认真的表情,终是摇了头,“属下愚昧。”
“恭喜少爷!”
姑娘已睡,哪里还知道什么事?夏初七毫无回应。
“嗯。”夏初七鼻翼里哼哼,声音似有似无。
“她不是区区下属。”赵绵泽脸色平静,语气也淡,但声音却很坦然,“她是我的女人。”
“陛下……有何不妥么?”
“张公公他……”阿记咬下唇,“为什么要杀他?他帮了咱们。”
“离开新京。”他淡淡回答。
“……丙侍卫长,麻烦你了……丙侍卫长。”
雪夜的皇城,安静得寂寥空茫。
“郑二宝……”
“谢谢你,侍卫长大人。”
她慌慌点头,没有多说,绕过丙一的身侧,往里走。她也没有要求丙一替他解开铁链,毕竟她有一身武艺,他们防着她也是应当的,如今她若要求太多,便是过分了。
洪阿记不明所以,赵绵泽却淡淡的,仍是一动不动。
这一次,赵樽许久没有回答。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捻起一颗黑棋,手臂在半空中犹豫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清脆落子,完成了赵绵泽故意留下来的最后一步。
阿记怔住,茫然片刻,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如何逃得出去?别说皇城戒备森严,丙一就在外面。”
如果可能,她希望这一刻是永远,他眼里的柔光也是永恒。
一个洪阿记他当然还不怕,便是为她松了铁链,她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更何况,他堂堂男子,原也不想为难妇人。可……谁让他大爷今儿气不顺呢?听见赵绵泽命令般的语气,脸色微妙的一笑,“……你让我放我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赵绵泽抿住唇,突地咳笑:“难得我落到这般地步,你还肯向我示好。”
“我总归要活得让他一辈子提心吊胆才好。”
赵绵泽没有向她解释半句,一反前态地抓紧她,却没有往庙宇正面,而是往屋子的后院而去。洪阿记更加懵懂,不过没他命令,她也不敢违命张口。两个人步调一致,走得极快,没多一会儿,便翻过破庙的围墙,窜入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
丙一“嗤”的轻笑。
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多余。她没答,他亦没有再问,侧眸淡淡喊一声,“丙一。”
赵绵泽眉头不经意皱紧。
或许说,他还来不及回答,门口便传来“吱呀”一声。
可腊月的天儿,室外身着单衣的人,却不御风寒。
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皇城里的赵樽。
今儿为了看守赵绵泽,他没办法去参加帝后大婚,也没有亲眼见到他期待已久的隆重盛典,心里正郁闷得紧,听见赵绵泽这厮竟然也把他当下属使唤,不由鬼火往上冒。
“去备水。”赵樽慵懒地说着。
他、丙一、包括赵绵泽,都以小人之人度了君子之腹。
丙一怔住,阿记也慌了神,急得面色发青,“不行不行。少爷,我没事的,我自小练武,这几十斤重的铁链,对我来说,没有半分为难。我仍然可以伺候你的。”微顿,她又咬唇,“……你是主子,身份尊贵,如何能替属下吃苦?”
推门而入,他脸色不太好看,横着眼看赵绵泽,“有事?”
赵樽是赵绵泽的亲叔叔,不管为了什么,他夺了赵绵泽的皇位,若是再亲自杀害了他,在宫中那样的地方,难保不落入别人的眼睛,留下千古骂名……他这是要赶尽杀绝,还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啊。
不由感慨:跟在赵樽和夏初七身边的人,似乎都有点不正常。
于他而言,是不是离夏楚越远,他便越有安全感。
很细微的声音,仍落入他们的耳朵。
逃出去?阿记吓得唇角抽搐,像听了个笑话。
他苦笑,若是有法,他也不会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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