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受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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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虎上前，单膝跪下，双手平托，面无表情喝道：“虎贲将军段虎在此接印领符，谢吾皇浩荡隆恩。”

段虎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丁喜走了上来，朝杜坦深深鞠了个躬，敬道：“久仰杜先生大名，今日才得以见上一面，丁某实在三生有幸啊！”

“不怕。”玄甲军将士齐声喝道。

那名谋士上前行礼道：“杜坦见过虎贲将军。”

“末将谨遵圣命。”段虎点点头，转身重新跨上虎王，用力向前一挥手，朝身后的军队吩咐道：“众将官随本将军入京。”

说完，段虎又用力朝蒙武猛磕了三个头，声声掷地，敲得地下的青砖梆梆作响。

“你段怀远武功无敌于天下，自然不会怕那些所谓鼠辈。”蒙武皱了皱眉头，面色略微不悦，而后又叹了口气，道：“这些头颅你又如何处置呢？”

“怀远，这些人与你并无仇怨，又何必做得如此歹身呢？”听到段虎的命令，蒙武脸色震惊，深吸口气，力劝道。

蒙武将两个匣子放在段虎手中，面含微笑地扶起段虎，温声说道：“你现在地言行举止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比起刚刚见你的时候，可是判若两人呀！”

“蒙公所言极是。”丁喜虽然知道段虎狂态尽出之时，是无法听得进任何劝解的，但身为谋士还是不得不尽其职责，上前劝道：“将军此时不宜再立新敌，还是……”

“呵呵！当日你可是狂妄到可以，连老失也被你叫做老家伙！”蒙武轻笑着拍了拍段虎的肩膀，而后转身朝身后一位面目清瘦、白眉长须且谋士打扮地人，说道：“杜坦，还不上前，见过段将军。”

段虎眼中凶光一闪，面露狰狞之色，朝身后的玄甲军，大声吼道：“将士们，你们会怕这些人吗？”

“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蒙武上前向段虎说道：“怀远，皇上命你梳洗一番后，即刻进宫见驾。”

捍死玄甲军的大喝之声中充满了杀气，惊得城门周边的百姓纷乱不安，由于没有听到蒙武和段虎之间的对话，全都不知道原由，纷纷揣测为何段虎的军队会变得如此杀气腾腾，城门口也顿时变得乱糟糟的。

“那样就好。”蒙武放松了下来，正了正衣冠，后退两步，从兵部侍郎的手中接过虎符，并且和放着印信的匣子一起高高举起，道：“虎贲将军段虎上前南衙禁军大统领印信和领兵虎符。”

“怀远，能有如此爱兵之心难能可贵，而且情有可原，即便你扶尸入城，老失也可在朝堂之上保你无事。”

“丁长之，这位是……”段虎见到丁喜如此敬重这人，不禁感到惊讶。

“杜坦乃是南衙禁军随军长之，以后他将辅佐你处理南衙禁军中地诸多事务。”蒙武微笑着解释道、段虎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我已经有一名随军长之了，他可协助我处理军务，至于其他人……”

段虎淡然一笑，道：“蒙公多心了。我生气并非，只因我不喜欢我的下属擅自为我作主。”

“人都已经死了，那你还想怎样？”见到段虎有些一意孤行的意思，蒙武顾不上心中对虎王的恐惧，上前几步，走到段虎身边，轻声坦言劝告道：“怀远你不要太过任意妄为了，这里是京师重地，不是武安城。这些人是准，是什么身份，你我乃至皇上全都知道，他们全都是汴京人士，在京师之内他们亲友众多。虽然他们死在你的手上，但是他们毕竟是死在战场之上，两军交锋，死伤天定，怨不得人，然而你若是辱及他们的尸体，必然将他们逼入绝路，平白多出一些政敌，岂不得不偿失。”

“是。”捍死玄甲军齐声应道。

“一步，只差一步他们便可进入这京师繁华之地！虽然他们生不能如其内，然而死了，我也要将他们全部带进去。”

“呵呵！是属下多嘴了。”见到段虎脸上的不悦。丁喜愣了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尴尬的笑了笑，撤步后退回去。

丁喜摇摇头，轻声说道。

“丁长之过讲了。”杜坦坦然接受了丁喜的敬礼，而后回礼道：“段将军麾下第一谋士丁喜的大名，杜某也是久仰多时。”

“蒙公还请见谅。”段虎横眉一促，脸色阴沉，指着身后的担架，冷冷地说道：“这些白布遮体的尸体全都是末将从武安城带出来的子弟兵，如今未能随我入京享受一日富贵，便折损在这京师附近。”

“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晚上再容属下详禀。”

“我段虎能够杀尽他们三千精甲骑兵，能够把着三千骑兵的头颅全部砍下挂在腰上，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段虎淡然一笑，道：“既然蒙公让他们入土为安，我就答应蒙公的要求。李臭，上前听令。”

蒙武觉得破格起用段虎是自己这些年来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若当日没有启用段虎，或许战争也一样会很快结束，但是大秦却无法立刻恢复元气，来应付北疆异族的侵略。北方的战事现在依然未明，供给庞大军队所需的军狼一批一批的送入并州境内，这令到已经因为秦齐之战而几乎见底的国库与军仓犹如雪上加霜般难以负荷。段虎一个多月前，运入京城的那些金银财帛，简直就是大秦的救命稻草，将大秦原本枯竭的国库注入了一股清流，而且是注得满满的，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大秦再应付两场大战也是可以的。如此看来蒙武破格任用段虎，也是变相的解救了足以令大秦毁于一旦的危机，这又怎能不让他感到喜悦，感到欣慰。

“人是会改变的。”段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沉声说道：“当日末将实在张狂无忌，幸好蒙公心怀宽广、脑可乘船，才没有过多责罚，还委以重任，若是其他将领地话，我只怕早就被赶出军营了。”

“这……这恐怕不好吧！”对于丁喜的提议，蒙武总觉得有点不安，但是有说不上是那里不安。于是就有些为难地站在那里，不知是否应该答应下来。

“这……”

“末将在！”

“且慢！”蒙武上前拦住段虎的去路，指着其身后腰挂头颅和扛着尸体的捍死玄甲军，前然说道：“怀远，这汴京乃是龙庭所在，岂可任由如此血腥不祥之物入内，还不命令他们将其放下，再行入内。”

段虎疑惑不解地问道：“蒙公，他是何人？”

蒙武赞赏地点了点头，一脸欣慰，而后又面带难色，指着那些腰挂头颅的人说道：“只不过这些头颅怕不是你的子弟兵吧！人一死，则万事皆休！还是让他们随其尸身一起，入土为安吧！”

对于蒙武的搀扶，段虎并未马上站起来，而是双膝跪地，语气真诚地说道：“段虎能够有今天全都是托蒙公当日不弃，破格让我领兵出战，以至我升至今天的地位，所以蒙公与我恩同再造，当得起段虎这一拜。”

感觉到段虎的不信任，杜坦微微一笑，上前解释道：“将军不必多虑，属下只不过是挂个名份，至于如何处理南衙禁军的军务全由将军作主。”

“丁长之，你说得太多了！”段虎狠狠地瞪了丁喜一眼，虽然他敬重蒙武的功绩和为人，但是有一个雷满当师父已经足矣，不想再另外弄一个人骑在他的头顶上，那样反而让他感到不自在，另外丁喜此举也有点擅主专权的味道。这才是他不喜的真正原因。

“怀远。并非本公不想收你这个门生，只因这……”蒙武以为段虎是因为自己的推托而生气。连忙劝慰道。

“捍死玄甲军随军长之丁喜见过蒙公。”丁喜这时走了上来，躬身行礼，建议道：“蒙公非常器重我家将军，而我家将军又十分尊敬蒙公，依下官看，不如蒙公就此收我家将军为门生，也在这龙潜门留下一段佳话，岂不妙哉！”

“那又如何，难道就允许他们随时袭击我，杀我将士，就不允许我处置这些无用的尸体吗？”

“不要再说了，我心意以绝。蒙公，对不起啦！怀远这回要驳了你的好意了。”段虎朝蒙武抱了抱拳，眼中狂意不减，杀气四溢，狠道：“我之所以这么作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敢犯我段虎者，其死必无全尸。”

“将所有的头颅烙面以后，混合在一起安葬，而后将所有的尸身统一焚烧，与头颅埋在一起。”段虎阴冷地大笑着，眼露狂意，狠道：“我要让他们即便找到了头颅，也无法辨认其面目，就算是认出了面容，也没有尸体可以让其安葬。”

“有！入土为安！”段虎冷冷一笑，丝毫没有任何听其话的意思，将头扭到一边，不屑说道：“让他们入土为安，我的将士们不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