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彗星北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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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下，大半人都惊讶得合不起嘴来。

尚明冷哼一声，不屑地沉声道：“卑鄙小人。”

他们惊奇的是此子明知对方是欧阳希夷。仍敢直呼其名，又竟连被誉为天下最顶尖三大高手之一的毕玄都似乎不怎么放在眼内，这才是教人为他动容的地方。

至于那衣衫褴褛的威猛老者和貌似中年的老儒生，亦是非同小可。

单琬晶更是玉脸生寒，狠狠盯着徐子陵，冷冷道：“还以为你们给人掳走了。现在看到你们生龙活虎，才知你们与宇文成都同流合污来打我们主意，今趟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此语一出，厅内数百人更是静得鸦雀无声。

寇仲和徐子陵偷眼一看，只见宾客们潮水般退往两旁，好让坐着的那个人可以视线无阻的看到这近门处的情况。

徐子陵尚未来得及回应时，欧阳希夷倏地起立，登时生出一种万夫莫挡的气势，压得在场众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白衣美女冷冷道：“你还你，我还我，谁是你的伴儿。哼，是害怕了吗？”

徐子陵插口道：“自己人不要那么吵好吗？我们只是来作客，不是来和人吵架动手的。”

这番话虽说得客气，但不啻指被王世充称为陈当家的是惹不起这人。

若真的动手，以单琬晶足可架着杜伏威的身手，恐怕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她全力进击的十招之敌。

真气循脉而延，袭住他的脊椎大穴。

王通生性奇特，三十岁成名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讲学，且着作甚丰。最为人乐道者莫如他仿《春秋》着《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寇仲赔笑道：“有话好说，怎会有人指使我们呢？”

领头往一边的宾客群中挤进去。

众人都知这数十年来没有动剑的前辈高手出手在即，不由都尽量往外退开，让出空间。

原来这大官并非如寇徐猜想是此宅的主人，而亦是宾客之一，且是隋皇朝举足轻重的人物，更乃朝廷中有数的高手。

因双方都在低声说话，在其他宾客看来，只像朋友遇上闲聊几句。谁都不知道个中剑拔弩张的凶险形势，动辄就是可弄出人命的局面。

沈无双尖叫道：“谁是你的无双妹？”

两人连忙止步，朝前一看，原来是杏目圆瞪的沈无双，左右则是这刁蛮女的两个师兄孟昌和孟然，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看着一时只懂呻|吟而爬不起来的两个把门大漠，人人脸脸相觊，想不通有谁人敢如此胆大包天，闯到这裹来生事？

前者是人称“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乃成名至少有四十年的顶尖高手，与玄门第一人“散人”宁道奇乃同辈分的武林人物，早退隐多年，今趟因来探望宅主人，偶而逢上这场盛事。

双方人马愈骂愈失去节制，惹得附近宾客人人侧目。

此人名王世充，奉了炀帝之命领兵对付翟让和李密的瓦岗军，是忙里偷闲到这裹来一睹石青璇的风采。

以单琬晶的自负，亦不敢因两个小鬼而开罪了这个谁都惹不起的超然人物。

※※※

尚明接着道：“与这种小脚色说话只是浪费时间，押他们出去。”

宾客潮水般裂了开来，空出近门处大片空间。

一声长笑，响自欧阳希夷之口，接着是这成名数十年的武林前辈高手大喝道：“好！英雄出少年，来人与突厥的毕玄究竟是何关系？”

男的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

今趟是孟昌、孟然要为师妹出头，齐声怒喝道：“好胆！”

忽然间，两人陷进了重围中。

众人大感愕然时，跋锋寒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竟是非常潇洒好看，在场男女都不由被他吸引，连单琬晶那么心高气傲的都怦然心动。

王通和王世充两人都神色凝重。

当下自有人上来把被打倒的两人扶走。破风声起，一名蓝衣大汉掠了出来，探手抓起两人，怒喝道：“谁敢来撒野！”

众人目光自然落在单琬晶四人身上。

话犹未巳，单琬晶和尚明同时出手。

那状似大官的人忽然开腔道：“两位小兄弟，可否过来一聚。”

接着有两个人凌空仰跌进来，“蓬蓬”两声跌个四脚朝天。

寇仲此时则与尚明实牙实齿的硬拚了一记，横掌切在尚明为应他攻势由爪化拳的右手处。

单琬晶今趟是慕石青璇之名而来，用的是李世民给她的请柬，并不想张扬身分，更不愿开罪此豪宅主人。故虽是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杀死两个小鬼，仍只好微微一笑，朝那儒生道：“惊动通老了。哈！没事哩。”

最糟是沈乃堂也终看到他们了，大感愕然。

寇仲打个哈哈，抱拳作揖道：“不关我们兄弟的事，是他们闹起来的。”

王世充亦在打量那英伟青年，露出凝重神色，沉声道：“有王老和欧阳老作主，陈当家请回吧。”

徐子陵心中澄明一片，以意御气，迎上攻入脉穴的真气。

亦只有他才请得动孤芳自赏，从不卖人情面的石青璇。

此时单琬晶四人赶到两人身后，但因弄不清楚他们和沈无双三人的关系，故亦停下步来，静观其变。

单琬晶和尚明哪想得到两人有此顽抗之力，前者低声娇呼，避过了徐子陵的轻薄，还未有时间再展攻势，徐子陵已扯着寇仲转往柱子的另一边去。

但单尚两个虽是动作凌厉，但因双肩纹风不动，配上尚邦和尚奎义阻挡了别人视线，厅内虽不乏武林好手，仍没有人察觉到这处的异动。

一声冷哼，来自大门外。

这时谁都知道王通动了真怒。

寇仲和徐子陵知道这是生死关头，若给东溟派人发觉账簿在他们身上，那时就算跳下黄河都洗不清了嫌疑。

寇仲又凑到徐子陵耳旁道。“这小鬼卖相倒不俗，喂！溜吧！”

苞着腰肢一摆，不让对方戳个正着。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都是心叫不妙，进退维谷时，入门处惊叫连起。

欧阳希夷的手缓锾落在剑把处，霎时间，大堂内近七百人都感到堂内似是气温骤降，森寒的杀气，弥漫全场。

沈无双显是不认识单琬晶，脸色微变道：“原来另有同党，怪不得这么威风。”

而自己唯一抵挡之法，就是乘对方的轻敌之心。

寇徐转到柱子另一边时，恰好与那威猛老者和洒逸儒生脸脸相对。

明眼人都知道自欧阳希夷长身而起开始，这老少两人便在气势上比拚高低。

尚邦怒道：“难得夫人那么看得起你们，可你们却偏要伤她的心；无论你两个是否认识宇文成都，和他是甚么关系，但你们要去偷东西，却是不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