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场败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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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微笑道：“没有甚么，入城再说吧！”

杜伏威那想得到两人进步了这么多，更是首次遇上螺旋劲，不过他身经百战，一个旋身，卸开徐子陵挟着风雨轰击及身的怪劲，同时腾身而起，两袖飞扬。

劲气交击。

徐子陵承受了杜伏威绝大部分的内劲，在和马儿一起背脊触地前，喷出一口鲜血，功行全身，元气又回复过来。

寇仲硬着心肠喝道：“走吧！迟恐不及哩！”

大雨在黎明前终于停下，晴空驱散了乌云，暮春的晨光洒在两人身上。

两人猛地勒马停定。

寇仲拍拍背上的井中月，伸个懒腰道：“我忽然有点手痒，很想大闹一场。”

徐子陵两手撑地，借力斜窜，两拳齐出，发出一股狂大无比的螺旋劲气，夹着风雨朝寇仲头顶上的杜伏威击去，威猛无俦。

电光乍起，驾雷轰鸣之际，杜伏威使出压箱底的本领，左袖扫正寇仲的井中月，而右袖则迎上徐子陵的双拳。

当他得到竟陵军弃城逃走的消息后，由于心切杀死两人，故只带着少数高手全速赶来，把其他手下均抛在后方，又想不到两人的武功进步了这么多，这是第一个失误。

徐子陵道：“另一部分又如何？”

寇仲微笑道：“我的计划可分作两部分，首先是要隐藏起来，教涫妖女找不到我们。”

寇仲辛苦地道：“你还休息过一会，我却是连续八日八夜未试过像现在般躺得四平八稳的，哈！终死不了，连老爹都奈何我们不了！”

回复黑暗时，两人早不知所综。

另一手戟指点出，劲气直刺徐子陵背心。

倏地横移，来到杜伏威下方，双手握着井中月，往上疾砍，取的是杜伏威的咽喉。

寇仲盘膝在他对面坐下，叹道：“我从未试过感到生命像这一刻般宝贵。当你见到这么多人在你跟前死去，便会知道当时能活着实在是个天大的奇迹。我并不是开心，而是享受活着的喜悦。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杜伏威大喝道：“不要追！”

徐子陵道：“长叔谋不是与钱独关有勾结的吗？而长叔谋则是老爹的秘密盟友，由此引伸，说不定钱独关不用怕老爹也说不定呢？”

“霍！霍！”两声后，接着是“叮”的一声清响。

寇仲捧腹狂笑，牵动了各处伤口，旋又变成惨哼，喘着气道：“对成败得失，我总不能像陵少你般瞧得那么洒脱，或者我是天生的俗人吧！他娘的！咦！”

徐子陵坚决摇头道：“只有我们两人才可引杜伏威追来，你们快走！”

徐子陵则堕往地面，也喷出了一口鲜血。

“轰！”

两人在竟陵北五十里的一座小乡镇买得庄稼人的粗布麻衣，戴上面具，摇身一变，成了一老一少两个采草药的乡下人，沿汉水重返襄阳。

杜伏威提气升起，变成头下脚上，右手箕张如爪，抓往寇仲的天灵盖。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策骑并肩缓缓而行，任由风雨打在身上马上。

寇仲虎目寒芒一闪道：“涫妖女虽然比老爹还厉害，但想杀我们仍非易事。最怕是她召来阴癸派的高手，甚至‘阴后’祝玉妍，那我们就要完蛋大吉了。你有甚么好提议？”

寇仲一手把徐子陵扯起来，斜飞而起，跃上道旁一座楼房瓦顶处。

寇仲眼中杀机大盛，狠狠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要尽一切手段，把阴癸派上上下下杀个清光，否则寇仲两个字就要掉转头来写。你会反对吗？”

徐子陵此招，其中实包含着极奥妙的道理。

寇仲笑道：“入城后第一件事干甚么好呢？”

到最后一批包括冯汉、冯青在内的战士撤退时，众人均感依依不舍。

徐子陵愕然道：“你不是想以玉成他们为钓饵把阴癸派的人钓出来吧！这样等于拿玉成四人的生命来玩耍。”

螺旋劲发，风雨被刀势带起，化成一束狂飙，随刀先至，声势惊人之极。

杜伏威发出一阵震耳狂笑，充满了杀伐的味道，忽又收止笑声，冷哼道：“人说虎毒不食儿，但我杜伏威今晚必须在这雷雨之夜，出手收抬你这两个不肖子，造化弄人，莫过于此。”

杜伏威微一愕然，徐子陵已滑贴马侧，脚尖踢中他的左袖。

徐子陵想起商鹏、商鹤等惨死的情况，点头道：“完全同意！”

十指劲发，十道螺旋劲气像箭矢般射向杜伏威的双脚。

要知杜伏威本以为会先击上徐子陵，然后才轮到寇仲，故此两袖左重右轻，定计先把徐子陵拂下马背，再全力对付寇仲。

另一边是座小山丘，斜坡长满嫩绿的青草，坡顶林木茂密，果实累累。

寇仲的井中月疾劈在杜伏威袖内乾坤的护臂处，立时被震得全身伤口迸裂，渗出鲜血。胯下战马被两人交击的气劲撞得横移时，他已腾身而起，井中月化作千万刀影气旋，把退了一步的杜伏威卷在其中。

徐子陵点头道：“说得好，至少我们仍有几天生命去享受。”

一道闪电，就在不远处画过。

蓦地蹄声轰鸣，十多名壮汉策骑奔至，骇得路上行人纷纷让路，待他们过后却是破口大骂。

寇仲仰脸感受着毛毛细雨洒下的舒服感觉，道：“我看钱独关只是不想开罪铁勒人，才任得长叔谋胡为吧了！否则那趟他就该联起长叔谋来对付我们。老爹现在虽把竟陵夺到手中，却是伤亡惨重，元气大伤，暂时无力北上，钱独关应仍有一段风流快活的日子可过。”

此时杜伏威的手下最近者已迫至十丈之内，只要杜伏威能多撑片刻，寇徐两人便休想有命离开。

徐子陵呻|吟道：“不要那么快便自夸自赞好吗？目下只要遇上个小贼，也可要了我们的命。”

寇仲闭起眼后亦再睁不开来，进入天人交感的深沉睡眠里。

他终于来了！

徐子陵不再说话，调气运息。

徐子陵有若触电，整个人连着惨嘶的战马往后抛跌，骇人之极。

斑手相搏，时间与招数的拿捏实有决定性的关键作用。

徐子陵微笑道：“老爹请恕孩儿无礼！”

到太阳升上中天，寇仲才首先醒来，睁眼一看，才知躺在一道小溪之旁，溪旁林木婆娑，景色极美。

杜伏威落在长街另一边处，凝立不动。

徐子陵哈哈一笑，站了起来，道：“上路前先洗个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