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董家酒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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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碰了一鼻子灰，正想改替她斟茶时，宋玉致另一手提起茶壶，有点苦忍着笑的道：“我自己来，不用劳烦你的贵手。”

徐子陵在一名知客的殷勤带领下，拾级登楼。

今趟连宋玉致都露出注意的神色。

寇仲乘机瞧着她道：“和氏璧已给我们当饭般吃了，何来宝璧还给她？”

宋鲁插入道：“幸好这烂摊子对我们有利无害。不过美中不足处是沈法兴和杜伏威都因林士宏被削弱实力之后而坐大，直接威胁到我们岭南宋家和巴陵帮的联盟。”

宋玉致背门而坐，秀发以乎经过悉心梳理，宫髻云鬟，自有一种高贵秀丽的动人韵味。

柳菁被哄得眉花眼笑时，宋鲁欣然道：“这种动听逗人的话，竟是从小陵之口说出来，真教人难以相信。可知乃是有感而发。”

通道由五、六个宋阀的年轻高手把守，他们见到寇仲，神态恭敬不在话下，骨子里亦透出心悦诚服的崇慕意味。

柳菁“噗哧”娇笑道：“小仲仍是童心未泯，甚么小家伙大小子的，想笑死人家吗！”

被他勾起心事，寇仲就像变回当日在船上那不懂事的孩子，一对虎目红起来，只懂抓住宋鲁温热柔软的手，却不懂说话。

宋鲁打圆场道：“小陵不妨来说说这是甚么一回事。”

徐子陵正要敷衍两句，后面有人俏唤他的名字，愕然转头，赫然是久违了的美人儿师傅云玉真。

寇仲别头瞧往窗外，洛河两岸的壮丽靖观尽收眼底。耳内传来董方的说话声道：“鲁兄确是小弟肚内的蛔虫，我一向抱着广交天下英雄豪杰的心意，故那一方都不想开罪。”

事实上其他三人的瞳孔都随着他的说话不住扩大，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寇仲笑道：“董老板真风趣，只不知李世民那小子订的是那一个厢厅呢？”

宋玉致白他一眼道：“你真是关心你的兄弟，还是怕竹花帮从你的手心又飞走呢？”

宋鲁想了想才道：“此事致致会比较清楚一点。”

寇仲兴趣盎然的道：“老萧近况又是如何呢？”

董方和宋鲁呵呵大笑时，宋玉致微嗔道：“董叔尚未交待究竟谁要了西厅哩！”

寇仲失声道：“你是否把事情全招了出来呢？”

待伙计去后，宋鲁叹道：“异宝果然是异宝，竟会有此情况出现，教人意想难及。”

寇仲拍台道：“这正是我要说的话。”

宋玉致终于正眼瞧往寇仲，冷然自若的道：“荣凤祥本身来历神秘，虽从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但亦没有人不认为他武功高强。兼之他为人圆滑，故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你以乎很在意他呢？”

徐子陵对她骚媚入骨的神态涌起熟悉和亲切的温馨感觉，更勾起对傅君绰逝者如梦的伤情回忆！想起沧海桑田，人事更替，当年聚首长江巨舟上的一幕，便像是刚发生不久的事，不由应道：“菁姨亦是美艳更胜从前呢。”

坐着的柳菁微嗔道：“今天只准说高兴的话，小仲快罚你鲁叔一杯。”

原可摆设十桌酒席的南厢只在临窗摆着一席，窗外就是横过洛阳南北，舟船往来不绝的洛河，若坐在靠窗的椅子，探头下望便是有洛阳第一桥之称的天津桥。

宋鲁点头道：“这么说，李世民和突利的目标该是伏骞，此人在中原尚未有根基，所以倘能折辱他一番，他便只有黯然而退的结局。”

宋玉致纹风不动，也没有回头瞧他或与他打招呼。

柳菁羡慕的道：“你两个幸运的小子。”

云玉真正要答话，一把柔和悦耳的男声从厢房内透门传出来道：“玉真！你与谁在说话？还不快来。”

宋玉致立时霞烧玉颊，气得差点赏寇仲一记大耳光。

柳菁讶道：“难道她看上你了？”

徐子陵立即认出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的声音，云玉真的俏脸飞红，尴尬应道：“来了！”

宋鲁分析道：“名传千古的和氏璧既已报销，而你们又是阴癸派的大敌，那师妃暄放开此事，乃明智之举。”

事实上寇仲和徐子陵从无名小卒闯出名堂，成了天下有数的英雄人物，早是武林年轻一辈的欣羡目标，比之那些含着银匙出世的门阀子弟，更使人觉得难能可贵。

徐子陵呆了半晌，才朝南厅走去。

寇仲大喜道：“好戏终于上演了。我们究竟该留在这里吃东西，还是去凑热闹呢？”

董方有点尴尬的道：“秦王本想订这个厅子的，因可俯瞰天津桥一带的美景，但我早预留给鲁兄，当然不能答应他。”

宋鲁和柳菁起哄大笑，宋玉致亦玉容解冻，垂首偷笑，那种不禁被逗笑了的娇憨神态，出现在这倔强骄傲的豪阀贵女脸上，尤为动人。

※※※

宋玉致不解道：“但她仍没理由肯放过你的？是否你把和氏璧还了给她呢？”

徐子陵忙支走知客，待巧笑倩兮的云玉真来到身旁，欣然笑道：“又会这么巧的？”

坐好后，柳菁笑道：“董老不是想练站功吧？为何不肯坐下。”

宋玉致嗔道：“菁姨！”

寇仲殷勤地为各人添酒，到宋玉致时，这美女按着酒杯，冷然道：“今天我不喝酒。”

柳菁有点爱不释眼的打量徐子陵，媚态横生的道：“小陵的样子变得比小仲更厉害，清秀中透出挺拔不群的英雄气概，谁家女子能不为你倾心呢？”

徐子陵道：“我本也以为见不到师妃暄，已准备离开，谁知师妃暄却亲身来会。”

寇仲不摆半点架子，有礼而亲切地和把门的宋家高手打过招呼，在他们引领下进入厢房。

柳菁横了寇仲一眼娇声责道：“小仲你究竟在甚么方面开罪了致致，累得我们都要捱受她的冷言冷语。”

待董方去了招呼其他贵宾，南厅只剩下四入时，寇仲道：“对荣凤祥这个人，鲁叔有多少认识呢？”

此时徐子陵进来了，宋鲁欣然把他迎进席位，坐在宋玉致和柳菁之间，与寇仲对席而坐。

柳菁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那么谁做皇帝，我们的董老板都可大做生意了。”

双方显是非常亲热，董老板笑道：“为了赚两顿饭糊口，我是天生的辛苦命。今天不知刮的甚么风，三个厢厅都给不能不打个招呼的贵客订了。唉！夫人该知道我坐下来便再不愿起身的。”

宋鲁呵呵笑道：“谁人如此有面子？照我所知，董老板是为了怕来自各地的贵人临时订不到最高层的厢厅，宁可空着也不愿随便给人预订了呢。”

寇仲跨过门槛时，一名五十来岁，胖嘟嘟，满身珠光宝气，似个大商贾模样的男子，正立在宋鲁身旁喁喁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