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拳扬威(2/2)

首发：~第四章 一拳扬威

王薄干咳一声，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微笑道：“来日方长，不若我们先行各自回去喝酒，迟些时再作计较如何？”

在天策府的高手里，论声名尉迟敬德更在庞玉之上，与长孙无忌齐名。

她却挪开少许，才狠盯寇仲道：“你是否故意吹气进人家的耳朵里？”

伏骞一拳之威，便震慑全场，显示出足可向宁道奇那般级数高手挑战的惊人实力。庞玉能硬挡他此一拳而毫无损伤，亦是难能可卖。

寇仲抓头道：“哗！古人真厉害，白老夫子都要靠边站。”

李世民的目光从伏骞的厚背移到寇仲和徐子陵处，颔首浅笑后，再向宋鲁等告退，才偕突利返厅房。

徐子陵点头道：“你以后最好不要再惹玉致，我实在不忍心见到她为你而伤心的日子。”

※※※

场内立时生出一种惨冽的气氛，庞玉用的虽是赤手，竟能使人生出剑刺的感觉。

寇仲和徐子陵一卧一坐，在洛堤的青草岸树荫下享受午后懒洋洋的平和气氛。

庞玉竟纵身跃起，像鹰隼般凌空下扑，两手撮指为剑的招式原封不动，只变得改攻向伏骞的脸门。现在连盲子都知道庞玉是要速战速决，务要迫使伏骞在数招内离开栏杆。

李世民欣然道：“两位前辈的话，谁敢不从。”

全场静至落针可闻，静待伏骞的抉择。

旁观者中登时发出一阵嗡嗡议论声，暗评伏骞不智。

寇仲愕然道：“这也可以测量的吗？是否在唬我？”

寇仲一呆道：“这有甚么稀奇？”

以庞玉目下表现的功力，即使换了自己在伏骞的位置，亦要应付得非常吃力。

寇仲老脸微红，幸好此时庞玉一声“冒犯”，登时气劲作响，宋玉致再不理他，让这小子逃过此窘。

“蓬”！

徐子陵有感而发道：“大道至简至易，愈平凡的事物，其中自有愈不平凡之处，只是我们因习惯而忽略了。原来太阳正午的位置没有一日是相同的，当太阳走到最北而位置最高时，杆影最短，便是夏至；当太阳移至南方最低点时，杆影最长，冬至是也。前人就是从杆影长短的变化周期中，测到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日，明白了没有。”

此刻他在见过伏骞显示出来深不可测的奇功后，仍敢搦战，登时都要对他作出新估计。

庞玉便像给万斤大石轰中两手，全身如遭雷殛，差点便要给冲得直弹上天，若撞破瓦顶，这笔“砸破东西”的糊涂账恐怕谁都不知道该入庞玉的账，还是归伏骞的数。

寇仲忙坐起来，精神大振道：“教训得好，以后我都要勤力点儿。究竟是怎样测定的。”

寇仲拿他没法，只好自行去了。

庞玉心中暗笑，要知高手过招有若下棋，先手极为重要，如若功力相若，谁抢得先手主动，往往成为决定胜败的因素。

无人不看得目瞪口呆，出乎料外。

掌锋先后刺中伏骞的右拳。

原来他的雄躯像弹簧般从弯变直，故拳势加速，从封挡变成反击。

寇仲用书本子覆盖脸上，苦笑道：“致致使得我既感罪过，又意趣阑珊，不用你说我也想放弃了。何况现在就算没有宋阀的支持，我也有信心闯出天下来，先决条件是必须起出宝藏。”

徐子陵放下书本，凝视一艘驶过的风帆，脑海中幻出宋师道陪着沉睡的美女傅君瑜扬帆北返高丽的情景，叹道：“你是否定要作宋阀的女婿呢？”

庞玉的“太虚错手”远近俱宜，假若能预测对方变数，威力之大，将更是惊人，所以他对伏骞的提议欢迎还来不及，那会拒绝。

伏骞此种高度集中的功法，显属先天真气的一种，实有无可抗御之势。

庞玉临危不乱，猛提一口真气，逆改下射为腾冲之势，此时伏骞的拳头倏地扩大，直迫脸门。

至此才知中计。

徐子陵莞尔道：“甚么师仙姑，说得她像七老八十的样子。”

气劲交击之音，像闷雷般响澈整个空间，震得人人耳鼓生鸣，连正调气养息的慕铁雄也忍不住睁眼从下方梯间翘首仰望。

又躺回堤坡上，掏出鲁妙子的手抄本，用神观看。

徐子陵叹道：“这就叫前人智慧留下的瑰宝，若要我此时去想，恐怕想一万年都想不到。但现在我只需看三页纸，便清楚明白。”

侯希白还以为宋玉致对他的刘桢平视作出正面回应，立以微笑回报。

他似在一个别人感不到摸不着的风暴中，逆风而下，难受至极点。

众人虽知他这个秦王神勇盖世，纵横战阵所向无敌，却从未见过他以武林人士的身份方式跟人动手过招。

徐子陵失笑道：“不要笑死我了！那个美女你不想搂到怀里亲热一番的。”

他言谈举止虽是谦彬有礼，但自有一股凌人气度，压得人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更益显高深莫测，便人心生畏慑。

荣凤祥附和道：“明晚就是老夫寿宴之时，届时再作较量如何？”

徐子陵却掏出鲁妙子赠他的天星学兴趣盎然地翻阅着，咕哝道：“你这小子在宋三小姐处碰足钉子，于是满腔怨气睡不着，却来扰我的清静。若再胡言乱语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自修行。”

李世民大喝道：“住手！”

伏骞放开庞玉的手，让他返回本阵，正要说话，突利已大步踏出，双目神光迸射，注在伏骞身上，肃容道：“难怪王子近年能声名鹊起，尤胜乃父，果非幸至。世民兄这一场不如让给兄弟好吗？”

不过却没有人敢小觑庞玉。

庞玉亦是提得起放得下的英雄人物，立即化去攻势，改为与伏骞来个握手为礼，并借其力一起飘落楼板。

话刚尽时两人同时腾起，稳然落在栏杆上。

他面向庞玉，从容笑道：“小弟到中原后，尚是首次正式与人交手，不过我例不作主攻，所以庞兄不须因小弟是客而多礼，庞兄请！”

更使人惊异处是他们并非先跃往栏杆子的上空，再降下去，而是斜冲掠上，然后像钉子般钉在栏杆上，不见丝毫晃动。

伏骞这种能收敛风声的拳劲，庞玉连想都未曾想过。

拳风并非真的没有，而是集束成柱，只集中到自己身上。

寇仲又凑到宋玉致的晶莹如玉的小耳旁，低声道：“若争天下也是轮流在栏杆动手，小陵必可坐上皇帝小儿的宝座。”

炳哈一笑，拂袖回厅房去也。

寇仲见师老无功，不能惹起徐子陵的反应，只好改变话题道：“你何不躺下来闭闭眼儿，我们这几晚加起来都睡不够两个时辰，做人真是辛苦。”

寇仲“哈”的笑道：“这么快便抢着为她说话，可见你这小子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呜呼哀哉，哈！”

竟拳化为掌，作出相迎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