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觐见唐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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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叹道：“现今长安的形势泾渭分明，皇上之下，不附太子，便附秦王，小人明白自己的处境。”

徐子陵茫然摇头。

徐子陵从容道：“他们今早试过一次，在东市西门突袭小人，幸好小人运道不错，得避此劫。”

封德彝道：“待会皇上到东大寺为身罹怪疾的贵妃张婕妤许愿，本官会安排莫兄得见皇上一面，只要此事传入长林诸人耳内，保证莫兄以后可稳如泰山，没有人敢动你半根毫毛。”

寇仲正盘算如何开小差溜掉，闻言顺口道：“我们沙家究竟是干甚么生意的呢？”

封德彝收回望往窗外的目光，朝他瞧来赞许的道：“能令莫兄深有同感，可知莫兄亦是心怀大志的忠义之士，莫兄可知本官为何今早要来找你呢？”

徐子陵连忙谦让。

徐子陵随肖修明来到街上，天上下丝丝飘雪，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八名骑士簇拥下，恭候路旁。

此时有人来报，着徐子陵到寺院后的贵宾室谒见唐皇。

徐子陵心中大懔，知道若遇上熟人如李世民，会从这些地方对自己生出疑心。反扮成岳山不会出问题，皆因岳山本身正是这般级数的高手。

沙天南则笑得合不拢起嘴来。

寇仲心中大喜，因已晓得李建成有亲自督军攻打洛阳之意。

身穿官服的封德彝正一瞬不瞬的瞪着他，淡淡道：“莫兄请坐到我身旁。”

徐子陵怕他要招揽自己作手下，那就甚么地方都不用去，失却目下最需要的自由。先发制人的道：“小人一向淡泊名利生死，投身卜家，只因卜家是有名的大善人，不类一般谋利的商贾。待天下乎定，四海归一，小人便回乡过些耕田种菜的日子，享受平凡中见真趣的生活。”

封德彝喜道：“那就行哩！最近成都发生了一件骚动武林的大事，莫兄有否耳闻。”

徐子陵心中大喜，故作讶然的失声道：“参见皇上？小人怎有那个资格？”

幸好来迎者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沙家诸人身上，连往寇仲瞥半眼的兴趣都欠奉。

封德彝露出回忆的神色道：“莫兄昨夜表现的武技，有种天马行空挥自如，充满创意的味道，这种超凡入圣的剑法，为封某人平生仅见，禁不住大生怜才之意，不忍见你就那么横死长安，空负大好剑术。”

封德彝微笑道：“莫兄竟是另有怀抱，本官非常欣赏。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莫兄可知已开罪了甚么人呢？”

御车扬鞭策马，右转往东。

徐子陵把心一横，登车而入。

寇仲“心如鹿撞”时，常何和那将军策马来到寇仲车旁，唤道：“莫先生！”

徐子陵依言坐下，马车缓缓开出。

徐子陵发自真心的感激道：“封大人这么关心小人的祸福，小人来世结草衔环，也不足为报。”

常何介绍笑道：“冯将军是太子殿下东宫的统领，大家是好朋友。”

寇仲缩在陈来满、毛世昌等人中间处，事到临头，他反回复冷静从容，心内重温这些天来拟习的行动坐卧的举止，说话的语调和声音，希望能胡混进城，然后乘机开溜。

封德彝笑道：“本来是没有的，不过皇上正急于知道有关‘霸刀’岳山的消息，而莫兄乃在长安唯一曾目睹两人龙争虎斗的人，资格便有了。”

陪伴徐子陵是封德彝的家将管孝然。由于无聊，对正观赏窗外雪景的徐子陵道：“封大爷对莫兄确是另眼相看，昨晚见识过莫兄的剑法后，还问过我们有何意见。”

封德彝脸现讶色，欣然道：“原来莫兄并非徒逞勇力之辈，只是不把生死放在眼内，佩服佩服。”

大唐皇帝李渊圣驾未到，大批御卫已做好所有保安的防功夫，使整座寺院刁斗森严，人止步。

白雪纷飞把宽宏规整的朱雀大街统一和净化了天地一片迷离，徐子陵似若重温在洛阳那清早勇战四大圣僧的旧梦。

徐子陵一点不明白他“那就行哩”是甚么意思，但见他充满期待的样子，却不能推说不知道，只好说：“大人是否指‘霸刀’岳山击杀‘天君’席应一事呢？”

定神一看，寇仲差点要跳河逃生，来迎者认识的有独孤峰、独孤策、独孤凤等独孤阀的领袖人物，不认识的人更多，看来该都是长安的权贵富商，至此才知沙成功说他沙家是洛阳首富，非是虚言。

封德彝道：“我和关中剑派的邱文盛有十多年的交情，对你又特别投缘，怎能眼白白看你横死。不过莫兄弟须谨记见到皇上时，他问甚么你就答甚么，千万不可提及尔文焕等人的事，明白吗？”

封德彝徐徐道：“就是丝织、参彩釉陶和铜镜。”

徐子陵茫然摇首。

寇仲心中唤娘，偏又毫无拒绝良策，只好解下井中月，下车改乘马儿，随两人往皇宫驰去。

正思量时，蹄声迎面而至，常何和另一将领策骑来到，把车马队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