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妙手回春(1/2)

首发：~第五章 妙手回春

寇仲知他因握着张睫妤的左手，故生出感应，李渊乃一阀之主，乃天下有数高手之一，眼力当然高明。真气畅通无阻的穿行经脉气血之间，寇仲更肯定解去了焚经散的毒害，心智亦灵活起来，肃容应道：“家叔有言，用针不练气，等若有肉无骨，事倍功半，所以小人自幼练气。嘿！由于小人尚未娶妻，童子功自然清纯一点，多谢皇上赞赏。”

李建成在可达志准门前，忽然叫道：“达志请把那莫为唤过来，让本殿下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徐子陵愕然道：“不用这么多吧！”

近千人分别围着五、六十张大赌桌，正赌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知是否防人舞弊出术，堂内的灯火特别辉煌明亮。骰子在盅内摇撞得震天价响的清脆音，配合着男女的哈喝起哄，来声拍掌，令他几疑置身噩梦里。

只有侯希白这生于斯长于斯的巴蜀人才能过关。

寇仲扮糊涂地点头道：“确有驱毒的灵效，不过驱的只是寒热之毒，在用药来说乃家常便饭，真正的主药是……”

尚有三天就是新春佳日，严寒的天气也挡不住办年货的人潮。

其他太监宫娥恭立两旁，气氛肃穆。

※※※

雷九指悠然坐下，道：“暂仍未见，岳老这几天安排了什么节目遣兴，要不要晚辈为你筹谋策划？”

徐子陵笑道：“有没有人跟踪岳某人呢？”

寇仲暗忖以常何这在宫场打滚的人，肯说出这番话，已非常有情义，心中感动，点头应是，随郑公公往内堂步去。

寇仲心中叫糟，偏又毫无办法。

在房内坐下片晌，雷九指闻风摸过来，笑道：“岳老你好！”

李渊这才朝他瞧来，和颜悦色的道：“莫先生不愧神医之名，睫妤自得病后尚是首次服药后没有呕吐出来，脸上颜色更有好转。不知下一步该如何着手治理呢？”张睫妤勉力睁开修长人鬓的美目，朝寇仲略一点头，以示谢意。

寇仲心中叫娘，眼睁睁的瞧着可达志往厢门走去。

徐子陵兵行险着，就拣雷九指的东来客栈投店，直到此时，晓得雷九指和他们关系的只有林朗和公良寄两人，所以雷九指理所当然地成为他和寇仲间联系的桥梁。

寇仲心中叫苦，若出手的是可达志，徐子陵便不得不使出真功夫，那岂非立即露底，致前功尽弃。

经常何解释后，他始知道“睫妤”非是这位美丽娘娘的名字，而是贵妃的一种级别。所以不能唤她作睫妤娘娘。只可一是唤张娘娘，一是叫作睫妤贵人。宫廷礼节，只名号一项足可令寇仲此等“野民”大感头痛。两人饿着肚子直等到宫城全亮起灯火，郑公公来请寇仲到内堂去。

李建成带头举杯向寇仲祝贺道：“祝莫先生药到回春，早日治好张娘娘的顽疾。”

雷九指像鲁妙子般周身洁宝，又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江湖客，什么棘手的事和场面都能随机应变地应付裕馀。

雷九指凑在他身旁道：“你有多少银两在身？”

雷九指笑道：“岳老到长安来不是只为睡觉吧？”

李渊对他已是信心十足，大喜道：“有劳莫先生啦！”

徐子陵呆立一旁，暗忖雷九指每次踏进赌场，就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恐怕这便是赌徒的本色。

张睫妤把玉手探出被外，寇仲忙把三指按下，暗唤一句老天爷保佑，缓缓送出真气。

可达志淡淡道：“只要我们不伤他身体，只是挫折他的气焰，皇上怎会怪罪殿下？”

寇仲在常何的陪伴下，坐在凝碧阁的外厅，静候张睫妤服下解毒药后的佳音。雷九指在这方面因得鲁妙子真传，务求以猛制缓，行险在一贴药内尽清她体内焚经散的毒素。

※※※

这一关可如何化解？

雷九指大喜道：“不扮雷九指便扮山东来的行脚商吧，这是我另一个能保命的身份，皆因我真的干过这行业。哈！只要我从九指变回成十指，谁都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岳老放心。”

徐子陵失笑道：“长夜漫漫，正是上床作梦的大好辰光，被窝不是比赌窝更迷人吗？”

李建成忽然凑过身来，低声对寇仲道：“莫先生那颗回春丹，是否真如韦正兴所指，主要是用来驱毒的？”

李建成赞赏地向薛万彻微一颔首，其他人肃静下来，聆听两人的对答。

雷九指道：“怎会这么快有消息，岳老请放心，解毒乃我雷九指拿手本领之一，就算医不好人，也绝不会医死人。哈！你这小子真走运。”

雷九指毫不客气地探手入他囊内取钱，笑道：“你若不想在这里把卵蛋都挤出来，当然要显示一下实力，看我的！”逢自去了。

郑公公和一众太监宫娥忙叩首离开，寇仲则神气地来到李渊旁边。

寇仲给安置在李建成左边的座位，另一边是可达志，由此可看出李建成对他这冒牌神医的礼待和重视。

徐子陵只是路经时惊鸿一瞥，也生出想内进一游的兴趣。想起侯希白扮的弓辰春此刻正在内中某处风花雪月，当是如鱼得水，乐在其中，更大觉有趣。对赌场这种能令人倾家荡产的地方，若非被雷九指半强迫的架来，他自己绝不会踏足半步。

好一会雷九指携着大袋筹码回来，还扬手显示两个铜牌，得意洋洋的道：“有这两个贵宾牌，我们可像其他达官贵人般，到其他四个贵宾堂去趁热闹。兄弟！来吧！行乐及时啊！”

冯立本大感意外，李建成不敢等候消息，正因对寇仲信心不足，眼不见为净下，自行到北里上林苑享乐去也。冯立本得闻佳音，当然精神大振，换过另一副恭敬的脸孔，使手下牵来马匹，道：“莫先生请上马，太子殿下正在上林苑恭候先生大驾。”

这么搞下去，他那还有时间去寻宝？

李建成哪有兴趣听他长篇大论的谈论医学上的问题，打断他道：“此事迟些再向莫先生请教，在尚小姐凤驾光临前，诸位可有甚么助兴节目？”

雷九指道：“侯小子只是路过时顺道进来说了两句，听说今晚还要陪卜杰等到上林苑去，我们不如也到明堂窝趁个热闹，否则长夜漫漫，如何可捱到天明。”

独孤策只在几年前在云玉真的船上跟他碰过一次头，对他认识不深，不虞会被他窥破自己的真正身份。

常何怎知寇仲是先发制人，点头道：“真的很凑巧。”

徐子陵一怔道：“走什么运？”

布置讲究，以书画补壁，充满书卷气息的上林苑西座二楼北端的厢厅内，盈溢着胜利祝捷的气氛，寇仲带来的喜讯，顿时令李建成对他刮目相看，视之如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