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伊人远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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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突然心中一动，道：“有气力跑两步吗？”

罗意道：“形势不妙，我们必须立即离开。”

湖水中忽然冒出一个人头，朝他泅至。

阴显鹤逐渐从疲累回覆过来，精神转佳，道：“昨夜我追着木玲等一伙人到城外，依可达志之计丢下能反映月色的甲片，岂知旋即给衔尾追来的十多名蒙脸敌人追杀，幸好我熟悉这一带的形势，成功逃往镜泊湖脱身。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但跟不上木玲，还差点掉命。”

阴显鹤仍目光不舍的目送去远的宗湘花，没有答话。

阴显鹤不晓得寇仲因伏难陀伤上加伤，心想有可达志和他在一起，甚么事亦能应付，便道：“我依计行事，寻到跟踪的目标，直追到城外，现在回想起来，实在过分容易，可见是敌人故意布下的陷阱。”

徐子陵苦笑道：“这或许就是纸包不住火，又或鸡蛋那么密亦可孵出小鸡，但阴兄可知石之轩长安之战的因由？”

阴显鹤见他颜容忽晴忽暗，满怀心事，讶道：“徐兄在想甚么？”

寇仲心知肚明是甚么一回事，客素别明是接待，实则观察他离开龙泉。杀他不成，只好把他瘟神般送走。

徐子陵讶道：“你认识石之轩吗？”

阴显鹤乃跟踪的高手，凝神细听，道：“如我所料无误，他们该是往渤海小龙泉方向驰去，那是龙泉附近最大的海港，是最重要的海防重镇，宗湘花到那里干甚么呢？”

阴显鹤道：“这方面恐怕没多少人清楚，听说当时你们也在场。”

石之轩的破绽就是石青璇。

阴显鹤道：“邪王石之轩？”

寇仲给他触及心事，内脏紧抽一下，表面不敢漏出任何神色，道：“他知我是去见秀芳大家，故不肯陪我。哈！我可否见大王一面，因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和他商量。”

师妃暄曾多次提到石青璇，并非一意要撮合他们，而是看到石青璇在与石之轩斗争上的重要性，她更晓得自己不宜介入徐子陵与石青璇的微妙关系间。至于怎样才能除去石之轩，恐怕师妃暄亦没有定计，她只凭着异乎常人的预感，隐隐感到徐子陵与石青璇的微妙关系会是主要关键。石之轩应是把徐子陵视作女儿心仪的男子，因此才有长安河道之游，向徐子陵泄漏心中悔疚。

这是他平生的第一段情。

徐子陵倒抽一口凉气道：“难道是杜兴一方的人？”

阴显鹤道：“我很想告诉徐兄幸不辱命，可惜事实非是如此，还差点掉命。少帅呢？”

欧良材惨然道：“他的人迫我们签下欠单，我们急于离去，别无选择下只好依他们的意思做。”

旋又想起昨夜离宫时，宫奇正等待送他们至朱雀门的拜紫亭举行军事会议，故肯定追杀阴显鹤的人中，没有宫奇在内。

徐子陵和阴显鹤伏在龙泉城西的一座树林里，目送一队近千人的靺鞨兵马从西门驰出，神色匆匆的朝西北方赶去，领队的正是长腿女将宗湘花。

石之轩的不死法印根本是无敌的。天下三大宗师合起来虽可击败他，但休想能杀死他。

徐子陵点头同意道：“但我觉得事不寻常，放过有些可惜。”

素无表情的阴显鹤动容道：“伏难陀终于出手啦！”

徐子陵缓缓张开双眼，灿烂的春光下，镜泊湖宁静的在眼前扩展。

一顿后续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发生的事早发生了。”

罗意颓然道：“少帅的见义勇为，我们非常感激，不过钱财只是身外物，我们出门做生意的人，早预料有意外的损失，只祈求能保平安，此事不如就此作罢。”

城南的方向挤满离城的车马，此是意料中事，他们并不奇怪。

徐子陵笑道：“跟着去看看不是一清二楚吗？”

即使他变回认识碧秀心前谈笑杀人的石之轩，石青璇仍是他的破绽，唯一的破绽。

靺鞨军队分出小股人马，离开往西北驰去的大队，驰往东北，取的是疏林区的路线，若徐子陵和阴显鹤紧跟队尾，说不定会受愚被骗，他们因远远落后，又延疏林区边延地带前进，反听到似开小差的小队伍远远传过来的蹄音。

再安慰两人几句话后，继续行程。

徐子陵长身而起，背后凉飕飕的，始知背后衣服破裂，道：“我们回城看看情况吧！”

徐子陵跃上树巅，遥望过去，赫然发觉十多名骑士里竟有宗湘花在其中，跃下地上欣然道：“这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定有非比寻常的事，否则宗湘花际此突厥大军压境之事，哪有分身余暇。”

假若他们昨夜能成功除去石之轩，说不定她会留下来长伴他旁。

唤他的人是平遥商布行存义公的欧良材和蔚胜长的罗意，两人神色惶恐，把他扯到一旁的向内说话。

客素别皮笑肉不笑的道：“真巧！大王也想和少帅说几句话，看看可否讨回些属于我们的东西。”

徐子陵一震道：“不好！”

阴显鹤一瞬不瞬的注视宗湘花，双目射出奇异的光芒。

穿着夜行衣的阴显鹤湿漉漉的跃上岸来，来到他身前学他般盘膝坐下，苦笑道：“我像游早泳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