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枭雄末路(1/2)

首发：~第四章 枭雄末路

杨文干道：“魔门其他派系现在对石之轩采取什么态度？”

杨虚彦冷哼道：“李密现在是穷途末路，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肯放弃，那到他相信或不相信？李密已非以前纵横黄河南北的密公，尝尽寄人篱下的惨痛滋味，有所求必有所失，那到他不中计。”

王伯当离去后，徐子陵耐心地静候杨文干和手下撤走，岂知等待好片晌，杨文干仍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要判别珍珠的级数价值，在座的尹祖文、温彦博、沙成功和池生春均有信心办到。不过胡佛对宋师道的要求当然不止于此，若宋师道表现不佳，会连带众人对司徒福荣的评价大打折扣。

任俊忍着笑道：“各位不要信元勇说的话，他和文通都是……”

寇仲开始感受纪倩的威力，她那种毫不掩饰的风格，确是诱人，难怪这么多男儿汉为她神魂颠倒。一个在赌桌上千金一掷的红妓，自有其别具一格的姿采。

寇仲特别注意薛万彻的反应，见他不但留心到纪倩因徐子陵而生的奇怪神态，且双目射出思索的神色，心叫不妙。

徐子陵浑身不自在的坐往纪倩和尹祖文间唯一的空席，照原本的安排，坐尹祖文左边席位的该是纪倩，但因纪倩要坐在胡小仙旁，故空出此席。

纪倩甫坐下表现出老练的一面，笑意盈盈的举杯道：“纪倩先敬各位一杯。”

乐声响起，一队全女班的乐伎持着各式乐器，边吹奏边步入厅堂。

杨虚彦道：“那是最后一步，非不得已绝不可用。现在我应该做的事是虚与委蛇，骗石之轩相信我仍是他的好徒弟。放心吧！婠婠与寇徐两人关系特殊，在别无办法下只能请他们帮忙，在郎有心妾有意下一拍即合。婠婠可以己身作饵，把石之轩这条大鱼钓出来的。”

徐子陵匆匆赶返上林苑，把门的大汉头子向他恭敬的道：“池老板有言，匡爷回来，小人须立即领匡爷到黄菊厅，那是尹国岳摆宴的地方。”

只听她唱道：“自从胡骑起烟尘，毛冕腥腋满咸洛。女为胡妇学胡妆，伎进胡音务胡乐。火风声沈多咽绝，春莺转罢长萧索。胡音胡骑与胡妆，五十年来竞纷泊。”

徐子陵不由心中叫苦，正犹豫该否再冒一次险溜走，杨文干像自说自话的道：“走啦！虚彦出来吧！”

此时有人在门口报上“匡文通匡爷到”之语，打断任俊的话。

当纪倩芳驾现身，众人无不眼前一亮。

纪倩娇俏的微耸肩肿，蹙起秀眉道：“薛大人不是好人哩！是否要迫纪倩揭人私隐？”

他生春讶道：“倩小姐为何对薛大将军有此指责。”

寇仲则心叫侥幸，宋师道生于南方最著名的世家，对南方珍贵的土产特别在行，若考较他北方的土产，他当不能如适才般说得头头是道，令在座的北人绝倒。

众人再举杯对饮。

寇仲和徐子陵反看出一线生机，因为纪倩神情风流，语调轻松，不似视徐子陵为敌人，当然也像池生春和薛万彻那样不明白纪倩说话的含意。

任俊开始对扮演司徒福荣挥洒自如起来，笑道：“文通你究竟溜到那里去？还不赔罪罚酒？”

徐子陵举杯以“匡文通”的“声线语调”作最后的挣扎道：“文通若晓得不是要站在门外看管马车而是能到这里喝酒作乐，定会速去速回。唉，我和元勇本约好尔文焕和乔公山两位大人，刚才只好向他们道歉和取消约会。”

杨虚彦笑道：“我什么事都不用做，因为自有寇仲和徐子陵代劳，说不定会加上一个婠婠，最好是他们拼个几败俱亡，我们坐享其成。”

徐子陵先朝纪倩瞧去，又往胡小仙张望，露出不知两女谁是倩小姐的疑惑神情。

杨虚彦淡淡道：“有没有寇仲和徐子陵的消息？”

纪倩含笑道：“小仙姐会为我保守秘密，包保连大仙他老人家也没办法。”

众人慌忙举杯回敬。

杨虚彦道：“这分明是针对我发出的警告。哼！石之轩太小觑我杨虚彦哩！他还以为我不晓得他只视我为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不过他千算万算，仍算漏杨广那老贼败亡得这么迅速，加上他因碧秀心精神出岔子，致坐失良机，没法将我捧起作他的傀儡皇帝。我操他的十八代祖宗，如非他从中作鬼，我大隋的天下怎会陷于现在四分五裂之局。”

徐子陵倒抽一口凉气，差点要伸手抹额角的冷汗，幸好选择在此隔墙遥距窃听，否则定瞒不过杨虚彦的耳目。杨虚彦确是功力高深，自己竟半点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不负影子刺客的盛名。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作最坏的打算。

他的话立时惹起哄堂大笑，包括雷九指和宋师道在内。两女更笑作一团，弄得一室皆春。温彦博笑道：“想不到蔡兄这么风趣。”

杨文干的呼吸加重，显是心情紧张，道：“你打算怎么办？”

接着递往任俊，笑道：“福荣爷请过目，看文江有没有看错。”

这位艳名仅次于尚秀芳之下的美女一身胡服打扮，穿的是窄袖紧身、翻领左袄的短衣长裤，下为革靴裹腿，既尽显她窈窕秀丽、优雅纤巧的体态，还另有一种灵活爽枫，女饰男妆的健康美态。

徐子陵没有办法推却，只好同意。

寇仲心中佩服，纪倩待客确有一手，把整个场面全控制在手内。

众人举杯对饮。

宋师道接过仍保存胡小仙体温和幽香的珍珠项链，拿到眼前，含笑瞧着不语。

徐子陵和寇仲同时暗呼糟糕，晓得纪倩凭女性的敏锐感觉对徐子陵动疑，更知她对徐子陵这“骗子”不会客气，若给她当场揭破是“雍秦”，会是一场大灾难。

任俊接过珍珠串，不知是否感到珠串的余温，竟发起怔来。

沙成功忘形的道：“小仙请作个好心，告诉我们纪小姐在你耳边说过什么话，让我们分享。”

杨虚彦沉声道：“若我尽展全力，保证寇仲不能活着到长安来。不过我最大的敌人不是他是石之轩。哼！你知否石之轩昨晚出手把莎芳和她三十多名随从杀个鸡大不留。此事令唐室震动，李渊下旨把消息封锁，不让外泄。”

杨文干道：“你有否高估他们的能力，石之轩神出鬼没，谁能掌握他的行踪？唯一晓得石之轩藏处的是安隆胖子，他已回巴蜀，否则或可抓起他来严刑铐问。”

池生春恭敬道：“申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请到敝舍一行，给点高明意见。”

纪倩一曲既罢，在炽烈的喝采叫好声中入座，其他乐师舞伎退下往另一厅堂表演，只留下两个小婢伺候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