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恶贯满盈(1/2)

首发：~第七章 恶贯满盈

徐子陵感到他的拳劲变成如有实质的气柱，直捣而来。

许开山本意是迫徐子陵硬挤一招，又或往旁门避，那他可冲破屋顶而出，突围而去。岂知徐子陵应付的招数完全出乎他甚料之外，忙撤去气劲，抽身后退，正要腾身而起，徐子陵却原式不变的往他攻来，气环化为宝瓶气，袭胸而至，若他投身而起，保证会被徐子陵轰个正着，纵能挡格，也会往正朝驿馆大门疾扑而至的可达志和阴显鹤抛掷过去。

段玉成虎躯剧震，转过身来，向徐子陵一揖到地，站直后道：“王成错啦！无颜见少帅和其他好兄弟。”

可达志默然片刻，叹道：“若可以的话，我想请子陵取消长安之行。”

声音远传开去，轰鸣于山寺上方，震荡每一个角落。

阴显鹤为之愕然，徐子陵虽向他提过有秘密入城之法，但从没向他透露细节。

阴显鹤道：“对她来说子陵不该算是陌生人吧了？”

宋缺负手经过上刻“净念禅院”的第一重山门，踏上长而陡峭延往山顶的石阶。

徐子陵关怀问道：“不再害怕吗？”

阴显鹤横剑立在门的右侧，双目射出的悲愤神色似变得舒缓，逐渐消减。

许开山狂喝一声，周遭空气立即变成如墙如壁，且是铜墙铁壁，硬捱三大高手从三个不同角度攻至的凌厉招数。

烈瑕不义的行为，当然是令她失去常态的另一个因素。

第二重门山现眼前。

徐子陵摇头道：“她好赌是因为要对付池生春，我到现在仍弄不清楚她如何晓得池生春是香家的人，待会可问个清楚。”

悠扬的钟音，适于此时传下山来，似晓得宋缺大驾光临。

徐子陵一拍他肩头道：“那我们立即去见纪倩。”

徐子陵淡淡道：“我在等纪倩往赌场去的时刻，那时只要我们往明堂窝或六福赌馆打个转，必可遇上她。”

念罢哈哈一笑，反手一掌拍在额上，骨碎声应掌而生，接着往后倾颓，“蓬”一声掉往地面，一代魔君，就此自尽弃世。

在夕照轻柔的余光下，宋缺和寇仲来到登上净念禅院的山门前。

许开山醒悟到徐子陵的手印真言大法已臻收发由心、随意变化的境界，却是悔之已晚，他终为宗师级的高手，不敢避开，双掌疾推，正面还击徐子陵高度集中的宝瓶气劲。

阴显鹤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暂且掩盖呼呼怒号的风雪啸叫，道：“这场风雪大大有利我们潜进长安，我们以什么方式入城。”

段玉成倏地转身，笔直朝大门走过去。

徐子陵道：“首先我们要设法和她坐下来说话，然后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瞧她的反应随机应变。唉！不瞒显鹤，这是我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

可达志当然不会怀疑他在寇仲与李世民势不两立的情况下，仍生出助李世民之心，可他却不得不隐瞒自己真正的心意，这样对待可达志，令他感到很不舒服，说不出话来。

宋缺欣然道：“现在少帅尽得我天刀心法真传，我就说出你仍不及我的地方，得刀后尚要忘刀，那就是现在的宋缺。”

可达志释然道：“何不早些说明？让我疑神疑鬼。”

两人转身没入雪林去。

阴显鹤道：“子陵在等什么？”

可达志微笑道：“子陵请为我问候少帅，告诉他直至此刻可达志仍视他为最好朋友。达志要先走一步，希望在长安不用和子陵碰头，因为不知到时大家是敌是友。请啦！”

寇仲心中剧震，宋缺若是有感而发，就是他仍未能从“苦海”脱身出来，为梵清惠黯然神伤，那么此战胜负，不言可知。

徐子陵道：“有否风雪并无关系，因为我们是从地底入城。”

“临！”

低吟声从许开山的口中响起，打破馆内的静默，只听他念道：“初际未有天地，但殊明暗，暗既侵明、恣情驰逐。明来入暗，委质推移。圣教固然，即妄为真，孰敢闻命，求解脱缘。教化事毕，真妄归根，明既归于大明，暗亦归于积暗。二宗各复，两者交归。”

言罢头也不回的加速前掠，没入风雪里去。

激响连起。

徐子陵道：“就以本来面目如何？在长安反是我的真面目较少人认识。不过如何令纪倩信任我们说真话，却颇不容易。可能由于她少时可怕的经历，她对陌生人有很大的戒心。”

可达志和阴显鹤一刀一剑同时杀至，两人知他魔功强横，稍有空隙，将被他突围而去，均是全力出手，毫不容情。

宋缺仰天笑道：“有何矛盾之处，你难道忘记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吗？若有生死胜败，心中有物，我不如立即下山，免致丢人现眼。”

在他即将消失在徐子陵视线外之际，辛娜娅一声悲呼，像许开山并不存在般，转身往段玉成追去。

寇仲剧震道：“我明白哩！”

“锵”！

他首次感到自己对梵清惠生出反感，那等若师妃暄要徐子陵去与人决战，可想像徐子陵心中的难受。

辛娜娅双目涌出热泪，茫然摇头，凄然道：“我不知道！”

“当！当！当！”

徐子陵和阴显鹤立在一处山头，远眺长安，各有所思。

寒风怒吹下，气象万千的长安城在雪花狂舞中只余隐可分辨的轮廓，雪像千万根银针般没头没脑的打下来，方向无定，随风忽东忽西，教人难以睁目。

辛娜娅俏脸苍白至没有半点血色，两片丰润的香唇轻轻抖颤，欲语还休。

许开山容色沉寂，屹立如山。风雪不住从门窗卷入，狂烈肆虐，馆内的四个人却毫无动作，仿似时间静止不移。

徐子陵苦笑道：“很难说！那要看她大小姐的心情。”

徐子陵微笑道：“大家是兄弟，怎会不信任你，何况宝库作用已失，寇仲要得天下，先要扫平南方，攻下洛阳，始有入关的机会。”

阴显鹤道：“子陵准备以什么面目在长安露面？”

另一边的阴显鹤道：“子陵是为探问舍妹的消息陪我到长安去。”

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找纪倩问个清楚，接着徐子陵会通过李靖与李世民见面，后果则是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