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片光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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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寇仲能得世民兄全力支持，会高兴得要命。我们在长安诸事顺遂，争得李神通和魏徵两人支持，他们还可游说其他重臣。现在只欠常何，若可说服他站到我们这方来，成事的机会势将大增。”

楚楚垂首低声道：“少帅不是忙于公事吗？为何忽然回来？屠公陪大小姐到山海关向杜霸王采购良马。”

宣永相应低声答道：“大小姐前天起程到山海关，为我们向杜兴买优质契丹马，杜兴现在给足少帅面子，听说他在人前人后均自夸少帅是他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楚楚泪眼模糊的瞧着他，颤声道：“少帅！”

徐子陵心中苦笑，相见争如不见，单琬晶可是他不想遇上的人之一，非是他对她存有反感，原因恰好相反。

寇仲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是否仍在这里？”

若不是有众人在旁，寇仲肯定会把她拥入怀里，肆意轻怜，重享当年甜蜜的滋味，此刻只能举袖为她拭泪。

徐子陵道：“这又叫肝胆相照，识英雄者重英雄，秦王曾在战场上与寇仲多次交锋，比任何人明白寇仲的过人本领。”

李世民道：“寇仲对这恶劣的形势有甚么看法？”

只有楚楚仍安坐石橙，别过俏脸瞧他，脸色变得无比苍白，樱唇轻颤，却说不出话来，最后目光落在她为寇仲亲手缝制饱经劫难的外袍上。

寇仲来到亭阶，始有人惊呼道：“少帅！”

舱厅内，李靖和红拂女细听徐子陵所述有关长安的近况。

李世民提议道：“子陵可否多留两天，让我们好好聚话。”

寇仲道：“子陵沿洛水北上，天明前可抵洛阳，记得着李小子坚持与我们一起入长安，否则我们尚未到长安，他竟给人宰掉，那时谁都不晓得如何收拾残局。”

李世民愕然道：“竟有此事？”

寇仲失笑道：“这小子真懂看风驶舵，晓得谁对他最有利。嘿！楚楚和小陵仲呢？”

寇仲瞧着长得粗壮灵活的小陵仲钻进一堆草丛去寻人，心湖浮现素素的玉容，心底一阵痛楚，更想起背负身上的大任，为了下一代童真的快乐，他们安乐的生活，天下必须有长治久安的好日子。

李靖此时才看清楚来船帆桅上飘扬的旗帜，大喜道：“那杨文干必是吃了大亏。”

草坪旁有座设置石桌石橙的八角亭，七、八名包括楚楚在内的妇女在亭内或立或坐的含笑旁观。

徐子陵正容道：“世民兄定要信任寇仲的军事天份，奔狼原之战是铁铮铮的事实。对颉利的战术他体会甚深，而他更非鲁莽轻敌只懂好勇斗狠之徒。兼之他对联军大部份领袖均有威慑力和影响力，只要初战得利，即可动摇塞外联军军心斗志。此战我们绝不能退缩畏怯，闭城不出，只会助长颉利凶焰，加上诡计多端的赵德言，熟悉中土形势的香玉山，其破坏力不容忽视。为天下的福祉上洹个险不但值得冒，且是必须的。”

凝视她秀丽的侧脸轮廓，想起当年在荣阳龙头府内定情的一记掷雪球！柔声道：“把小陵仲收为我们的儿子好吗？”

寇仲抵达城门，梁都的少帅军始知主帅大驾回来，立即飞报虚行之、宣永等人，众人大喜出迎。

李世民欣然道：“昨天傍晚，我接到父皇经我转呈你们的国书，我拿主意拆开看过，父皇正式邀请你们赴长安商讨休兵结盟的事，且着我亲送你们到长安去。”

李靖欣然道：“想不到我们又可再次并肩作战，素素在天之灵该可安息。”

在草坪上近三十名年纪介乎三、四岁至七八岁的小孩子，正在玩捉迷藏，欢笑震天。

旋又苦笑道：“此不失为最干脆俐落的办法，可一举消除突厥狼军对中土的威胁，把破坏减至最低，重振我华夏的威风，只是如若战败，后果不堪想像。”

众女大吃一惊，慌忙起立拜倒地上。

战舰上全是追随李世民多年的玄甲亲卫，对李世民是绝对的忠诚，不愁有人泄秘。更何况现在形势有异，即使徐子陵公然来见李世民，太子妃嫔党也没话可说。

徐子陵肯定的点头，道：“只要我办得到，定会尽力而为。”

李靖松一口气道：“秦王的襟胸确是异乎常人。”

徐子陵“嗯”的应他一声，一副心神不属，另有所思的神态。

徐子陵道：“我可非夸大，这小子早拟定全盘应付塞外联军的计划，首要条件是世民兄你坐上帝位，当塞外联军倾巢而至，他会率领集大唐、宋家、江淮和少帅四军精锐的部队，在关中平原正面迎击以颉利为首的塞外联军，迫对方打一场以骑对骑的硬仗。”

寇仲怀疑道：“虽说不死印法是一种高明惑敌的幻术，但石之轩有那么厉害吗？你不是告诉我当时你有种瞧通瞧破他的感觉吗？”

徐子陵道：“我在想石之轩，那晚我感到有把握杀他，大有可能是他故意诱我出手的错觉。我因青璇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反令我没有堕进他的陷阱去，且使事情出现戏剧性的转变。”

李世民双目神光闪闪，道：“若只是攻城掠地，抢劫破坏，他们肯定会在数天内即越界南侵。不过颉利的野心不止于此，而是希望成为中土的主人，就必须有更精密和有效的部署和战略。颉利的目标是长安，既得长安，关中不战而溃，稳固关中后束侵洛阳，那时长江以北将是颉利囊中之物。”

众女虽依言平身，只是没有人够胆子留在亭内，躬身退往草坪，剩下寇仲、楚楚两人。

寇仲与众得力手下在帅府大门相遇，笔直步人帅府，道：“事情有变，我要在一个时辰后在主堂开少帅军成立以来最重要的军事会议，鲁叔呢？”

后面的邴元真忍不住问道：“少帅说的事情有变，指的是那一方面。”

红拂女笑道：“我对寇仲却有十足信心，打开始小仲便惯于以弱胜强，他更是我们中土唯一能威慑塞内外的无敌统帅，能人所不能，正是他的写照。”

寇仲跨步入大堂，倏然立定，追随左右的将领亲兵，慌忙止步。

徐子陵放下心头大石，至少李渊暂未有除去李世民之意，否则该立即召他返回长安。道：“塞外联军方面有甚么消息？”

李世民欣然道：“能与少帅和子陵携手合作，是我李世民的福份。我忽然感到中土百姓前途一片光明，自五胡乱华以来的黑暗纷乱一扫而空，苍生的苦难快要成为历史陈迹。”

李世民微笑道：“东宫火器大爆炸这一手确是漂亮，最妙是王兄也弄不清楚是人为还是意外。幸好那晚风大，否则只是烟毒足可祸及全宫，听说东宫事后有百多人不适病倒，呕吐大作，要几天后痊愈。”

楚楚娇躯剧颤，朝他瞧来，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香唇抖动数次，才勉强说出话来，道：“宋家二小姐！唉！楚楚怎配？”

联络上李靖后，直入皇宫见李世民，后者闻得他大驾到，抛开一切事务，在本属王世充的书斋见他。

寇仲心中涌起暖意，若天下太平，所有人过的都该是这种安乐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