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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九章 时不我与
谢安向燕飞道:“千千的事,我自有安排。一切待高彦康服再说。”又转对宋悲风道:“小飞有事外出,悲风你陪小飞走上一趟吧。”
(缺)自有不平凡的遭遇。小飞可以解释给我听,为何在失去内功后,任棍打棒击,仍可无恙呢?天命难测,你有没有大志并不重要,像我谢安便是个从来没有大志的人,看看我现在是坐在什么位置?干着怎样的事?”
燕飞对谢道韫有种自己也难以明白的好感,闻言双手接过。
宋悲风道:“老弟!请!”
宋悲风道:“小琦前几天不眠不休的服侍你,以免你的情况有突变时,来不及通知我,到昨晚实在撑不下去,我遂着她去休息,现在该还在睡觉呢。她是个心肠很好的小姑娘。”
燕飞在他旁施礼坐下,迎上谢安的目光,谢安仍是那么逍遥自在,洒脱从容,可早燕飞却在他鬓边额角间发现十多根,上次见他时没有的白发。
燕飞心中一热,以谢安的身份地位,把照顾他的事交由宋悲风去办,已算是关怀体贴之至。而谢安在他每次苏醒后,都抛开—切繁务立即见他,可见他对自己的垂爱,并非只是履行对谢玄的承诺,而是出于对自己真正的关怀。
只从这句话,拓跋圭便晓得慕容垂私下曾联系窟咄,当然双方谈不拢,否则现在他拓跋圭将与窟咄掉转位置。
燕飞苦笑道:“若我内功仍在,你道那班兔崽子仍能活命吗?不过我的情况确非常古怪,或者终有一天可以完全复元过来。”
拓跋圭领兵强攻入谷,却给窟咄从北面突围逃去。不过拓跋圭晓得窟咄已人困马亡,逃不得多远。
昨晚他与手下将士兵分三路,突袭窟咄在谷口南面的营地,当谷内的窟咄中计急谋反击,要把谷北的兵员调来参战,慕容麟依诺从北面夹击窟咄。窟咄军登时大乱崩溃,四散逃亡。
高彦忘记了自身的痛苦,欢大喜地道:“那就有救哩!我们又可以在边荒集纵横得意了。
拓跋圭已暗下命令,若由己方战士逮着窟咄,便来个先斩后奏,绝此祸根,只许带回他的尸体。
一位风姿优雅的中|年|美|妇,双眉深锁的从忘官轩大门的长石阶拾级而下,该是刚见过谢安辞退出来。虽初次遇上,燕飞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异感觉。
燕飞欣然道:“我已向老宋提出要求,他会代我们向安公说情,现在就要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燕飞同高彦打个眼色,随宋悲风离开房间。
押解窟咄的战士驰上丘顶。
燕飞心中一动,低头细看,诗文共八句,写着:“遥望山上松,隆冬不能凋。
谢道韫幽幽轻叹一口气,柔声道:“原来是燕公子,我们家的事,累公子受灾,我们感到很抱歉,幸好公子吉人天相,贵体康复,我们叫以放下一桩心事。”
燕飞随意问道:“为何不见小琦呢?”
宋悲风道:“安爷,燕公子到!”言罢默默退出轩外去。
燕飞汗颜道:“我怎能和安公相比?”
燕飞很想问他是什么事?却晓得不宜由自己去问,若可以告诉他,谢安当然会说出来。
拓跋圭定神—看,慕容族的战士正押着被五花大绑捆在马上的窟咄朝他们趾高气扬的驰来,一颗心直沉下去。
谢安道:“小玄已有回音,他和刘裕会在五天内返回建康,希望回来可以见到你。”接着微笑道:“不论你去干什么,又或见任何人?悲风自会为你守密。若有危险,他更可以在外面为你把风的。”
谢安答道“王乔指的是仙人王子乔,道韫此诗与原诗不同处,非像原诗般歌颂王子乔成仙的韵事,只是想借助他白日飞升之术,去亲近可望而不可即卓立祟山之巅的青松。可是凡人当然没有王子乔的办法,所以只能无奈顿首。”
现在他要依赖慕容垂,要杀窟咄,尚须慕容麟点头才成。
燕飞更感尴尬,老脸一红道:“习惯是很难改的。多年来我独来独往,也惯于独力为自己承担难题、解决难题、安公请不要再为我花费心力。至于千千小姐,唉!”
原想游下息,瞻彼万仞条。
拓跋部唯一有资格反对他的力量,已被他彻底击溃,余子皆不足道、立国的道路则仍是遥不可及,在强邻环伺下,他还须默默耕耘,等待适当的时机。
又忍不住道:“谁敢来惹谢安呢?”
谢安笑道:“我也是大懒人,可惜身不由己。你现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又有像任遥这个可怕的敌人,孤身外出不怕太冒险吗?你是否还想见千千呢?”
谢安欣然道:“我每次见到小飞,都心生欢喜,因为像小飞如此人物,世所罕见,不要以为我是故意哄你。所谓虽小道必有可观处,相人一术,由来久矣,是—种专艺,圣人则有游于艺之说。哈!我谢安—向不肯屈从于定见。技艺本身并没有大小之别,用于大则为风云龙虎之机,用于小则却有涉身处世之益。扩之展之,可广及冶乱兴衰、天道气候,人情社会,术简味深、不可轻视。”
宋悲风此时走进来,先摸摸高彦的额头,微笑道:“退烧哩!高兄弟的底子很好!”转向燕飞道:“安爷要见你。”
宋悲风此时进来道:“王恭大人求见!”
上一次他去见谢安,他感到谢家如日中天的威势气派,府内一片生气,由下至上安逸舒泰。可是今次所(此句看不清)脸色沉重,府内宏大的屋宇楼阁,似也失去先前予他牢固而不可折的印象,在在顶示谢家已到了盛极必衰的处境。
燕飞给牵起心事,道:“我想独自出去走一趟,请安公勿要派人跟随。”
面对这可堪被推为清谈第一高手的谢安,燕飞大感应对不来,苦笑道:“安公勿要如此推许我,我只是个平凡的人,从小没有什么大志向。”
燕飞的心情更沉重,高门大族绝不像表面的风光。居于乌衣巷豪门之首的谢家,则更面临内忧外患,饺子馆的事件只是个开始。
“蓬”!
慕容麟长笑道:“窟咄啊!你也有今天一日哩!”
慕容麟喝止道:“且慢!王父吩咐下来,若生擒此人,且把他带回去。”
现在两方人马在谷北山丘会师,全面的追捕巳在眼前雪茫萨的荒原展开,他们正在等候擒获窟咄的好消息。
燕飞道:“你最好不要知道,出头动手是我的责任。”为分散他的注意力,续道:“还想见纪干千吗?”
谢安哑然失笑道:“何用悲风说出来呢,听说在边荒集,你从来不涉足青楼,这次不单要见纪千千又指明带高彦同行,而高彦则终日流连青楼画舫,我谢安是过来人,怎会猜不中?”
谢安目光回到他脸上,精光闪闪,微笑道:“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谢安这番眼力和说话。”一手取起书镇,把笺纸拿起来,递给燕飞道:“这是我侄女道韫,玄侄的姐姐,昨晚作的一首诗,让我品评,你也来看看。”
无毒不丈夫,拓跋圭比任何人更明白这个道理。
谢安把纸笺放在几上,另一手取书镇压好,朝他看过来微笑道:“小飞,你总是教人惊异,坐过来让我好好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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