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最佳武器(1/2)

首发：~第三十章 最佳武器

夜窝族容许任何人加人，不同帮会、不同种族的人，入族后每当踏足圣地，须抛开外边的仇怨，大家变成联群结队寻欢作乐的兄弟，只谈风月，不涉其余。

他身后的手下也暗松一口气，对着纪千千这位能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儿，只有唯恐自己表现不佳，怎还兴得起动粗的念头。

燕飞哂道。“休想瞒我，是否因小诗拒你于千里之外，所以发脾气说狠话哩！”

边荒集因而也变成目下世上最堕落的场所，而唯一可以比边荒集更有资格背负此名的，必是夜窝子无疑。她是边荒集的秦淮河，又比秦淮河更不受约束，乃最大凶地中避世的桃花源，暴风雨肆虐时的避难所，边荒集之为边荒集的象征，边荒的圣土。

他左方的大汉背负双斧，脸如铁铸，眼若铜铃，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气息，粗脖子上的露骨宽脸带着一道由左眼角直延至耳珠的伤疤，使他看来更狰狞吓人。此人人称“连环斧”博惊雷，本为荆州著名马贼的头头，后因惹翻两湖帮的聂天还，遂托庇于屠奉三之下，成为他最得力的手下。

燕飞的心灵一片平静，感官的敏锐不住攀升，街上的情况一丝不漏的尽在掌握之中。

带头的羌族青年大笑道：“高彦小子！你又回来哩！”

高彦笑道：“又是夜窝族那群兔崽子！”

夜窝子位于边荒集的心脏地带，像边荒集般有城界而没有城墙，泛指以钟楼为中心、纵横各三条大街的区域。此区楼房也是边荒集最宏伟的，包括十八座青楼和七间赌常夜窝子是边荒集内的边荒，乃集内诸大势力的缓冲区，诸帮每年举行一次呜钟仪式，立誓不会把外面的腥风血雨带进窝内来，令夜窝子成为集内最安全的乐土圣地。

微笑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今次到边荒集去并不是杀几个人了事，而是要把边荒集置于绝对的控制下，方便南郡公日后举事，明白吗！”

边荒集西面二十里一处丘原，大队人马正扎营休息，一群人忽然驰出营地，策马直抵附近一处丘顶，驻马远眺边荒集。

姚猛大喜道：“原来真的确有其事，教人难以置信。窝主已决定在窝会上提出以最隆重的呜钟仪式欢迎千千小姐驾临边荒集，并诚意邀请她在钟楼上表演琴技曲艺，你们是边荒集响当当的老大哥，自然须站在我们的立场，说服千千小姐。”

燕飞淡淡道：“你不是已把目标转移往小诗身上吗？”

高彦讶道：“你们消息竟如此灵通！”

高彦愕然道：“究竟是什么娘的心愿？”

燕飞立即头大如斗，只看这群边荒集的年轻一辈雀跃的神情，便晓得人人磨拳擦掌，誓要夺得美人归。幸好回到窝外，他们会变成正常的荒民，不过若纪千千真个踏足这人人平等的区域，天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边荒集像嵌在黑暗大地的耀目明珠，灯火辉煌灿烂。

慕容战的杀气倏地消减大半，转往吓得脸青唇白，禁不住惊呼的小诗瞧去，道：“这位小姑娘是……”纪千千带点不悦的叹道：“她是千千的好姊妹小诗，给慕容当家凶巴巴的神气吓怕哩！”

慕容战沉重的神色一扫而空，大喜拜谢。还向刘裕、庞义等客气地打个招呼，这才扬长而去。

姚猛欣然道：“外头有人放风，说秦淮第一绝色纪千千随你们来了边荒集，祝老大还把第一楼送给她作见面礼！是否确有其事？”

高彦苦笑道：“只剩四锭金子，该可换百来个筹码。”

在天下人眼中，荒人是堕落的一群，尽显人性的丑恶；荒人的心态更可怪，反以此为荣，认为只有率性任情，方可享受生命。

“啊！”

高彦忙岔开话题，指着灯火灿烂前方远处，喜道：“回家哩！”

慕容战双目精芒电闪，沉声道：“敢问刘兄是否把燕飞的事全揽上身？”

高彦立即神气起来，昂然道：“老子还以为是什么事，如此小事一件，包在我高彦身上。”

接着深吸一口气道：“不知慕容战是否有福分，可以欣赏千千小姐天下无双的琴音曲艺呢？”

窝会是每月于夜窝子举行一次的例会，共有八个席位，由被戏称为窝主的卓狂生主持，出席者均为最有势力的帮会头头，又或掌握经济命脉和最有影响力的头脸人物。由于边荒集诸势力不断倾轧，变化迭生，故每趟例会，都有必要决定下一趟谁还有列席的资格。

纵使纪千千不清楚江湖规矩，又或边荒集的规矩，也知刘裕这番话一出，双方再无善罢的可能性。

高彦登时大感尴尬，咿唔道：“哪有这回事？我只是觉得小诗挺可爱的。唉！她太拘谨守礼，不大适合我的口味，新鲜感一过，便不觉得她如何可爱了。”

姚猛等齐声欢呼，策马去了。

高彦又兴奋起来，凑近道：“没有带错你去见纪千千吧？唉！我妒忌得要命，虽然她对人人都是热情友善，但我总觉得她对你是特别一点的。”

到这里的人是要寻乐子，而非烦恼。

呼啸声从车马道传至，接着蹄声轰隆，十多骑沿街怪叫着快速驰来。

屠奉三淡淡道：“不要小视江海流，此人实是有远见之辈，清楚在目下南方的形势中，只有处处逢源方可活得长久。除非我们和谢安、谢玄分出胜负，否则以江海流的为人，绝不会靠向任何一边。他要在边荒集取得立足点，正是要增加喊价的本钱，使任何一方均不敢轻易动他。”

博惊雷双目射出深刻的仇恨，沈声道：“据传聂天还也看中边荒集，还派出郝长亨到边荒集来送死，我就和他一并把账算清楚。”

今次连慕容战自己也糊涂起来，开始混淆自己来寻燕飞晦气的行动，不过他已无暇计较，最重要是没有唐突佳人，最重要是能讨得眼前玉人的欢心。

燕飞失声道：“就只有这么多？真是败家子。”

接着目光落在燕飞身上，呼道：“我的娘！是否我眼花看错，从未踏足圣窝的燕飞，竟会出现在这里，令晚吹的是什么风？”

中间的人一身白衣、披着淡蓝色的宽袖长袍，腰佩式样高古的特大长剑，晓得他是屠奉三者，均清楚此剑不单令无数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高手饮恨，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更轻松得似探囊取物。

屠奉三双目精亡趋盛，似乎边荒集早成他囊中之物，柔声道：“由明天开始，边荒集将会逐步依我们的计划改变过来，永远不能回复以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