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英雄救美(2/2)

首发：~第二十章 英雄救美

燕飞感到心儿狂跳起来，什么镇定功夫都派不上用常道：“如何入手？”

尼惠晖似吟似咏的轻唱道：“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滥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

燕飞醒悟过来，他因尼惠晖异常的神态，误以为她在施展某种高明的媚术，事实上却全不是这回事，只是尼惠晖给勾起心事，回复少女时的心态。

燕飞回到主殿，在尼惠晖面前盘膝坐下，神情肃穆。

所以，尼惠晖正凝聚信心和勇气，又珍惜三佩合一前每一刻的光阴，不论是失望或一去不返，眼前的每寸光阴都是令人神伤的珍贵和难忘。

燕飞想起，初次在边荒集密林偷窥她的情景，便如在昨夜发生，他从来没有深思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只简单地把她和邪恶凶残、戕害佛门的弥勒教等同视之。事实上，任何人也有另外的一面，只看你能否接触到。

劲气交击之声连串响起。

在刘裕领头下，众人朝目标猎物掠下斜坡乱石。

小白雁武功的高强，身法的迅捷，出乎他们意料外，几经艰苦才冲散了她和手下，逼得她落荒逃往新娘河的方向。

燕飞猛一咬牙，把手朝心佩探去。

尹清雅被他指尖划过右腕脉，娇躯遽震，短刃脱手堕地。

尼惠晖目光不移的冷哼道：“他还没有那个资格，不过，爹对他颇为忌惮，曾对我说过，终有一天孙恩会超越他。爹去后，孙恩便串同其他人联手逼我们母女把洞天佩交出来。”

趁她空门大露的一刻，左手闪电击出，一指朝她右胁下要穴截去。

此为刘裕另一妙着，由江文清的船队，把一批两百多人的兄弟和战马，送往河口上游处，依计行事。

尼惠晖道：“人也可以从自身的感觉和渴望作出判断，因何会有这么多人入道入佛呢？正因在他们内心不能触摸的深处，遗传着对洞天福地的残余记忆，更不甘心被局限在五行之内，希望打破五行，超越生死。所谓成仙成佛，白日飞升，说的不外是这回事。”

燕飞的头皮又再发麻，全身被寒气笼罩，那古怪的滋味怎都说不出来。坚定地摇头道：“我不打算离开！”

尼惠晖双目闪动着又惊又喜的光芒，道：“从未试过。爹的话没有错，你才是有仙缘仙骨的人，所以有此异常之像。”

在卓狂生眼睁睁注视下，救起美人的英雄早逃个无影无踪。

尼惠晖道：“爹却不是这么想，他认为炼石补天的神话背后，包含着有关生命的秘密。金木水火土是统治我们这宇宙最本原的五种力量，当它们交战之时，宇宙混沌纷乱，没有生命可以存在，可是，当宇宙之母女娲炼成五色石，缝补了宇宙的缺陷，五行回复平衡，宇宙方能稳定下来，成为我们眼前的世界。”

燕飞皱眉道：“你相信吗？”

尼惠晖淡淡道：“是否放在银罐里呢？”

尼惠晖的玉容若不波止水，神色平静。

道：“我听过女娲炼石补天的故事，属于无从稽考的传说，怎可能与眼前精美的洞天佩有关呢？”

高彦装模作样高呼道：“谁敢伤害我的小雁儿？”

卓狂生正要补救，高彦不知从何处抢出来，一把将尹清雅拦腰抱起，卓狂生阻之不及，又苦在不能出言警告。

接着又道：“你要小心无暇，她是绝不肯放过你的，因为，她是法庆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女儿，尽得法庆和我的真传。我明白她的为人和行事的手段，唉！这世界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自有人开始，仇恨和战争从没有平息过。咦！”

燕飞道：“第一个人该是广成子吧！何时轮得到我呢？”

燕飞暗松一口气，她如此坦白，反令自己对她多了点亲切感，而且，破庙此夜此刻气氛奇异，使人没法把人世间那一套搬过来，任何超乎常理的事，也教人容易接受—点。

众人循他的指示看去，火光照耀下，十多人正在下方左处的岸沿往上爬，小白雁的曼妙身形，赫然出现其中，却不见郝长亨。

刘裕一拍高彦肩头，道：“记着约好出手的时机，其他人跟我去吧！”

燕飞把握机会，问道：“呼雷方是否中了你们的邪术呢？”

卓狂生知是暗号，正要出手，尹清雅已朝他冲来，双短刃分取他胸膛和面门。

明白内情者会晓得只是虚张声势，好逼落难的郝长亨及两湖帮的人不敢逃往西岸去。

在她运功时，燕飞感到气温骤降，心忖，如此至阴至寒的真气，他还是首次遇上，比之水毒，实不遑多让。

卓狂生心中叫糟，他本意是先制得她失去抗力，然后再连点她其他七处要穴，完成禁制她武功的大业，好让高彦扮英雄，岂知她了得至此，竟仗精妙的步法令他功亏一篑。

尼惠晖道：“只要你能把心佩嵌入天地佩中间，那你便是自有洞天佩以来，第一个能令三佩合一的人了。”

燕飞一呆道：“准备？”

卓狂生一声大喝，自天而降，断枝落叶随掌劲罩头兜脸的向小白雁袭去的同时，双手化作无数幻影，或指或掌，拦截美丽的小精灵。

也感到好笑，自己真的相信了尼惠晖的话吗？尼惠晖仰起俏睑，打量他好半晌，缓缓道：“你的决定或者是对的，又或错得很厉害。不过并不打紧，去留系乎个人的选择，尤其是这种吉凶难料的事。”

尼惠晖道：“爹并不是胡言乱语，他精通五行术数论人禄命之道，他指出既然人的命运受五行支配，所以，只要能打破五行，人便可以脱离生死的宿命，超脱生死。当天地心三佩合一，这情况便会出现。”

卓狂生知是时候，大喝道：“还不投降！”

燕飞像她般目不转睛地打量三佩，尼惠晖老爹的猜测，赋予了三佩完全不同的意义，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三佩将代表超越了这宇宙某种秘不可测的力量。

摇头道：“我不明白。奇怪！它们靠近后，反停止了互相的呼唤，且冷却起来。”

刘裕的声音传来道：“千万不要放她走，我们来哩！”

尼惠晖道：“每次当天地佩合二为—，都会与心佩互相呼唤，可是，当它们放在一起的时候，它们会静上一段时间，然后发热发亮，时间长短不定，急也急不来，陪奴家多聊几句好吗？如奴家仍是侍奉爹旁那个娇娇女，定会爱上你。”

燕飞听得一头雾水，尼惠晖叙述的仿佛是远古时某一场大灾难，而她用吟咏的方式唱出来，份外令人有点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觉。

可是，如真能开启仙门，投身其内仍需天大的勇气，这是人之常情。

高彦遽震道：“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