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

第三十二章 铁汉柔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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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十二章 铁汉柔情

情况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他不会自己骗自己,他对安玉晴确曾经生出爱慕之意。

郝长亨胡涂起来,不明白他现在说的,与尹清雅有什么关系,只好静心聆听。

燕飞为这个想法感到惊诧。

郝长亨诚心的道:“帮主虽然对敌人手下不留情,可是对我们这些追随帮主的兄弟却是有情有义。像胡大叔生出退隐之念,帮主便没有丝毫留难,令帮中兄弟,人人心服。”

聂天还仰望屋梁,露出茫然的神色,徐徐道:“我一生都活在刀光剑影里,过着刀头舐血的生涯,桓冲主事荆州的期间,更有朝难保夕、危机四伏的感觉。所以我一直不想有家室之累,使我可以放手而为。”

郝长亨大清早便被召到大厅见聂天还,后者一个人坐在厅内喝茶,神情落寞,容色有点憔悴,显然昨夜没有睡过,又或是睡得很不好。郝长亨心忖假如自己是第一次见他,肯定没法想到他竟是雄霸一方,能左右现今时局发展的人物。

郝长亨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这只是开场白,因为要清除杨、殷两人,该是手到擒来的易事,根本不用担忧,唯一能令聂天还忧心的,只有尹清雅。

聂天还摇头苦笑,道:“我昨夜未合过眼的想了整夜,为何我会这么溺爱雅儿呢?可以给她的我全给她了,更从来没责骂她半句。你明白吗?”

她的每个神情都是那么动人,与她在一起时,他恨不得能把时间留祝最迷人的是她予人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便像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纡尊降贵的到人间来与他这个凡夫俗子说话。她的一颦一笑,总能触动他的心弦。

“我自时必死,只是失血已令我越来越虚弱,只能拼命往最接近的东门杀去。莫如是当时的功夫,实胜我一筹,而他正是追兵里追得最贴近我的人,那种感觉有些像被阎罗王追在背后般令人恐惧和震惊。就在这一刻,我听到婴儿的哭声。那时街上的人全躲起来,除了一种人,就是走不动的人。”

他隐隐感到对方在前方某处,却没法掌握确实的位置。

王弘深感荣幸的道:“我会加倍小心,为刘兄保守秘密。”

郝长车心忖这种事哪有道理可说的,不过帮中确有秘密流传的谣言,说尹清雅不是聂天还自幼收养的徒儿,而是他的亲生女儿,否则聂天还不会视她如命|根|子。

黄河被抛在后方远处,燕飞心中忽然又浮起,安玉晴那令他永难忘怀神秘美丽的眼睛。

王弘道:“正是如此,不必见的我都帮你推了,要见的五个人,都是建康新一代中的表表者,且大多有官职在身,若能和他们修好,对我们将来会有很大的帮助。”

刘裕笑道:“你怎么说办便怎么办吧,我信任王兄的安排是最恰当的。”

刘裕梳洗更衣后,到客厅去见王弘。

自第一次在边荒遇到安玉晴,无可否认的她便在他心底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令他禁不住思念她,渴望再见到她,更回味与她相处时的每一刻。

※        ※        ※        ※

就在此刻,他醒悟到安玉晴正在天穴附近。他完全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奇异的感应,但却清楚自己必须先赶往天穴。

聂天还似陷身在那一刻的时空里,脸上散发着神圣的光辉,道:“我从来不是行侠仗义的人,一切的着眼点均在利益之上,凡挡着我的,一律杀之无赦,一切都是为了挣扎向上,和反对我的人比比谁的命更长。可是在那一刻,我却像被勾动了心底久被埋藏、差点忘掉了的某种情绪,或许是一点恻隐之心,我竟然没法就那么从雅儿身边溜过,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城门去。其时把守城门的兵卫,已被当时的场面吓得像其它人般作鸟兽散,街上除了正斗个你死我活的敌我两方外,就只有变得孤零无依的小雅儿。”

燕飞立在黄河北岸,心中涌起无以名之的奇异感觉。

王弘续道:“我安排刘兄去见的五个人,是郗僧施、诸葛长民、朱龄石、毛修之和檀道济。他们都与我有很深的交情,朱龄石更是自幼与我相识,此人文才武艺,均不在我之下,是个人才。檀道济则精善兵法,只是不获朝廷所用,难以一展所长。他们五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司马氏皇朝非常不满,唯安公和玄帅则推崇备至。”

现在杀死干归的希望,已完全寄托在这善变难测的美女身上。

聂天还朝他看来,点头道:“和长亨说话,确是一种享受。你超卓的外交手腕,亦令我帮屡次兵不血刃的令敌人臣服,两湖帮之有今天的声势,长亨你功不可没。”

不过亦在那天晚上,他遇上纪千千,安玉晴的位置迅速被纪千千取代。

郝长亨完全被他述说的往事吸引,仿佛正化身为聂天还,回忆他的经历。他还是首次听到有关尹清雅出身的事。

接着天穴的图像被安玉晴神秘的眸神代替。

此时聂天还的眼神和表情完全反映出当时他的情况,他的人虽仍在这里,但他的魂魄精神却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一天的回忆梦魇里去。

道:“清雅自幼讨人欢喜,得人欢心,她撒起娇来,更是令人怜爱,不忍苛责。何况她真的很孝顺帮主,爱护帮主。”

刘裕点头答应,心中想的却是待会舆任青媞的约会,那是昨夜约好的。

王弘道:“见面的地点是千千小姐雨枰台对面的淮月楼,届时要委屈刘兄扮作我的随从。这样的清议聚会每晚都举行,在建康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没有人会生疑的。”

聂天还为他斟茶,平静的道:“昨夜收到桓玄的传书,他下了决定,当北府兵远征第一个败讯传来的时刻,便是我们对杨全期和殷仲堪采取行动的时刻。”

聂天还续道:“就在这一刻,我看到了清雅,她躺在一个妇人身旁,出生应不足三个月,正放声嚎哭,小脸完全涨红了,裹在麻布里。那妇人已断了气,衣衫单薄,那时天气严寒,一时间我弄不清楚那该是雅儿的娘的女人,究竟是被冻死还是被激烈的追逐吓死,但心神却全被雅儿吸引,一时间竟忘掉了追在后面大批索命的凶神。”

聂天还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于建帮之初,我也曾屡受重挫,最后敌人还不是要俯首称臣吗?一时的挫折并不重要,最要紧是坚持下去的决心和意志。你输给荒人是合理的,皆因我们是劳师远征,深入敌境。不过这种不利的形势会逐渐扭转过来,在大江之上,谁是我聂天还的敌手?现在我帮的实力每天都在增长中,终有一天南方会落入我们手里。”

郝长亨心细的道:“我已把帮主亲笔签押的信函,以飞鸽传书送往寿阳,四天内可送抵红子春手上。”

如果能在顶层欣赏秦淮河的风月,确是赏心乐事,只恨自己根本早失去这种情怀。

※        ※        ※        ※

刘裕记起约见一事,知该是与此有关,离床穿衣道:“老屠呢?”

刘裕道:“除司马元颢方面的人外,王兄是唯一晓得我们居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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